康菲梅收回自己的注意力,放下手上的稿件,偏过头对她没力的哀叹,“我好累哦,一夜无眠。”
沈香昀移动自己的椅子靠近她,不可思议的说:“天啊!能让你这只睡猪失眠,那可真不得了!”
白了她一眼,康菲梅一脸自尊心受重伤的模样。
“喂,告诉你一件事,”沈香昀突然小声的说。“听说那个范毅峋昨天在外交部的晚宴中被人家给……”她比了一个被揍的动作。
康菲梅闻言,心跳忽然加快些,但仍强装一副事不关己的说:“你怎么会知道范毅峋被人揍的事?”
“报纸啊!”沈香昀回身从白个桌上拿了一份今天的早报,“只可惜不知道被他青睐的女人究竟是何种艳物.居然能让外号‘冰人’的他失去控制,如果让我知道她是谁的话,我一定立刻丢采访她,并且视她为神只般的崇拜。”
康菲梅丢给她一抹僵硬的笑,顺手拿起报纸,只见他们对手报社在社会新闻的版面上,用斗大且醒目的字写着——范毅峋被痛殴在地!而底下则简短报导的写着昨夜在外交部宴请外国嘉宾的晚宴中,范毅峋为了某一个不知名的女性,被前外交部驻北美办事处的官员夏子恒痛揍,对于此事,他们皆扮无可奉告的态度,而夏予理对于此女的身分也宁愿说出她足何人,显然双方都在保护该名神秘女子。
看了报导后,康非梅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一方面庆幸自己的大名没有被大大的登出,更别说照片了。而另一方面却对同业的消息来源感到十分佩服。明明是言明记者不可进入的场合。却偏偏什么蛛丝马迹都会被挖出来报导。
“对了。”沈香昀探头过来与她分享报纸后说道:“夏子恒不是你表哥吗?找他问问独家内幕的话,总编会爱死你的。”
康菲梅闻言只差没送她一记超级卫生眼。这个独家她哪能消受得了啊,自己就是主角,她又不傻,搬石块砸自己的脚。
此时,报社总编进来办公室,对康菲梅说道:“小梅。前一阵子上头要你采访范毅峋的专栏,你怎么一直没交上来?”
“总编,范先生不好的,他的秘书老是推说他十分忙碌,所以我的采访一直没办法排进他的行程。”康菲梅一脸抱歉的说道。
总编闻言,立刻沉着脸不高兴的告诉她,“今天开会时,上面的希望你能在最近完成它们,因为听说别家报社也要推出差不多的专访。”
这下康菲梅只有沉默的份,因为她现在已经有骑虎难下的感觉,在工作上,她当然希望能早日完成这个足以让她名气大响的专访,但在经过昨夜的事情后,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范毅峋那双带着炙热的眼神。
唉,早知道当初应该要推掉这个任务的。
康菲梅在总编威胁开除下,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要早日完成。
☆ ☆ ☆
站在位在中山北路上属于纬仕顾问公司的办公大楼前踌躇不决,康菲梅好奇的观望宽广惊人的大厅,她眼睛所见的皆是雪白大理石铺成的墙壁及地板,高雅的雕花廊柱支撑挑高两层楼的天花板。
她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在心理自我建设完成后,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气走进位在大门后的接待室。
“小姐。”她露出甜甜的微笑叫着坐在后头的人,“我想找范先生。”
接待小姐看康菲梅穿着白衬杉和牛仔短裙便说:“对不起。你有和总裁预约时间吗?”像这种要来募款的女学生,她呀可是见多了,所以她是来一个挡一个的拒绝她们上楼。
“没有,但我相信他会见我。”脸上的笑容僵硬许多,但她还是不肯放弃的继续说道。
接待小姐用一种不屑的眼光看她,然后用鼻子哼声的说:“想见我们总裁的人多得是,而我相信他根本没时间见你。”
“小姐,你连通报都不肯通报。又怎会知道他不会见我?”脾气、修养向来极佳的康菲梅见到她这种目中无人的模样,也毫不客气的说。
“你要募款是吧?”接待小姐也不是普通好欺负的人,她一弯腰抓起自己的皮包拿出两张千元纸钞丢到康菲梅的脸上。“我这儿有两千元,你拿了就走。”
“喂,这位大妈请你搞清楚,我不是来募款的!”有点啼笑皆非的康菲梅气自己早上出门时怎不穿上正式套装,要不现在也不会被人看扁。
“我?大妈?”接待小姐不知朴上几层粉底的脸只差粉没一层层的剥落下来,她脸色难看、面上无光,更是不可能替康菲梅通报了。
“嗯哼。”康菲梅颇为自信的指向自己可爱的娃娃脸说道:“你说我像个募款的学生,那您这副成熟的装扮岂不是大妈了吗?”“你……你……你实在是……”气结之余。接待小姐已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反驳她。
“梅梅?”
在她们俩针锋相对时,后头传来一声混着河异及惊喜的男声。康菲梅当场犹如电击般呆愣在那里。
“梅梅,没想到你会来找我。”范毅烟头一次在自己员工面前如此失态,他不能克制住满满的喜悦,本想在于E的工作告一段落后才去与夏子恒争夺康菲梅,却万万没想到佳人自己送上门来。
“嗨。范先生。”康菲梅强迫自己在脸上堆起满满的笑容。此时的她忘了抗议他太过亲密的称呼。上天明鉴,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见到他以后还是会忍不住有窒息的感觉。
“梅梅。怎么待在这儿,不先上楼等我?”充满笼溺的占住她的肩,范毅峋轻松的将她揽近身。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部属八成让她吃了苦头,但他也不好当面替她发威,毕竟接待小姐的职责之一就是要挡掉不必要的闲杂人等。
“你想。我上得去吗?”从他的胸膛上困难的抬起头来,康菲梅给他一抹无奈的笑。
瞧他们这般的亲密。又有谁会知道其实他们只有前天的“一吻之缘”罢了。
“总……总裁,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位小姐是……”接待小姐暗骂自己没长眼珠子。什么人不挡驾,居然档到总裁的新爱人。
不过这总裁何时转性了?不爱胡蝶椅那般喷火女郎,却找上眼前的清纯女学生?
沉着脸,范毅峋似乎想责骂她什么,但康菲梅的小动作阻止住他。
扯扯范毅峋的衣角,她摇摇头说道:“别责怿她,小姐做的也是她的职责。”
“我又没有怪她的意思,只不过要她记住你的脸。”范毅峋用拇指轻抚她的粉腮,脸上乍然浮现的柔和似乎只为她绽放。
“记住我的脸做啥?”她只打算访问他一些问题而已,若可以的话,她还希望一次解决掉所有的问题哩。
“我不喜欢以后又见到你被挡驾。”范毅峋虽像是在说笑,但他严肃的神情却更像警告。
接待小姐岂最有任何的驳斥之言,只能拼命的点头表示此事下回不敢再犯。
“你好凶喔。”康菲梅小满的替接待小姐打抱不平,一点都不在意方才被无理的对待。
“我凶?”范毅峋啼笑皆非的说道。天晓得他可是个和蔼可亲的总裁,对员工一向宽容,只是常有做总裁的傲气罢
“你刚刚的语气不凶吗?”她给他一抹“要不然你以为自己很好、很客气”的表情。
“你啊。”范毅峋对她的伶牙俐齿也只有摇头称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