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会是喜欢上自己了?
想到这里,白素纱从床上弹了起来。「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存在吧?他怎么可能喜欢上我?虽然我长得很漂亮,但是他可是战家大少爷耶,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不可能会喜欢我吧……」
「喂!」
一声大叫,把白素纱吓了一跳。
她从思绪中醒来,望着眼前的男人,瞬间眉头打结,怒目相视。「战臣毅!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怎么可以就这样闯入我的闺房?」
「妳自己没关门。」战臣毅笑瞇瞇地道,「妳刚才在说什么?」
「你听见什么?」她全身警戒地反问。刚才的话千万不要让他听见才好!
「我听见什么大少爷啊,什么喜欢谁啊……」
白素纱凑近他,露出阴险的笑。「你耳朵有问题!」
战臣毅淡然一笑,温文尔雅。「好啦,起床吧,还赖在床上干什么?难道不用干活吗?一个月可是二十两的月俸耶!」
「你站在我面前,我怎么起床?难道你要看着我更衣不成?」白素纱将两道柳眉竖起。
战臣毅转过身去,「立刻更衣,我赶时间。」
「你赶时间关我什么事?」
「我要带妳去看市场。」战臣毅大步走了出去,「我数二十下,妳若还没出房间,我便闯进来。到时如果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可不能怪我哦!」
「知道啦!」对着他的背影,白素纱又踢又踹了几下。她迅速跳下床,身上只着白色贴身亵衣;伸手将放在床头迭得整整齐齐的粉红色轻纱拿来套上,梳理一下头发,用青盐刷牙,清水洗面,完毕后,立刻跳出房间。
战臣毅站在房门左侧,满意地点点头,「还不错嘛,果然不愧为飞贼。」
白素纱深呼吸,「战臣毅,为什么你非得说我是飞贼?人家不是嘛!」
「在我心里,妳就是飞贼。」
她冷哼,「算了,说吧,要带我去哪里?我可不做分内以外的事情哦。」
「这可由不得妳。」双手置于背后,战臣毅大步向前走去。「到前厅吃早饭,完了之后随我去白河镇视察。」
「白河镇?」她吓住了。
「是呀,怎么了?」战臣毅回过头来望着她。
「那个……我可不可以不去?」为什么偏偏要去白河镇?
「为什么不去?」
「白河镇好像离这里有一些距离,就是快马加鞭,也得三、四个时辰的路途。」要是回去而不去看望爹娘的话,万一被熟人撞上,她的皮恐怕要被揭掉一层。
「我家养有几匹汗血良驹,咱们骑马去。」
「我……晕马。」
「啊?」这是什么理由?
白素纱手脚齐舞,「我会晕马,就是坐上马车和马会眩晕,四肢抽搐……」
战臣毅嘿嘿地笑,「妳又不是得羊癫疯,还四肢抽搐?晕马是吧?没关系,我让妳骑骡子。」
这人怎么这样?真要被气死了!「笑月帮还一直有派人守在战家大门外,我怕我一出去,他们会对我不利。」
战臣毅微笑地一一拆招,「有我在,他们伤不了妳。更何况,他们想要苍龙之印,最终得经过我手,他们不敢对妳怎么样的。」
她无话可说了。「你会保护我吗?」
「当然,妳是我的丫鬟。」
「哦。」点点头,白素纱这才无可奈何地答应下来。去白河镇就去白河镇,怕什么呀!大不了,她不去看爹娘了。
早饭过后,战臣毅牵来一匹马。
白素纱四处张望,「骡子呢?」
「我家可没有这种动物,驴子倒是有一头。」他翻身上马,哈哈大笑起来。
白素纱知道他在笑她,也不怒,面无表情。「那我怎么去?」
战臣毅伸手向她,「来。」
她瞠大眸子,「与你同乘一骑吗?」
「不愿意?」他挑了挑眉。
白素纱耸耸肩,将手递入他掌中。他轻轻一握,运气稍微往上提,她整个人便跃然马上,落入他的怀抱之中。
「坐稳了,我要出发啦!」
紧接着一阵踢踏之声,马已经快步地跑了起来。
白素纱红着脸,偷偷瞄一眼战臣毅。他正专注地看着前方,刚毅的脸上没有表情,长长的黑发散乱于耳后,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有股邪魅的味道。
「在偷看什么?」
声音在耳边响起,白素纱立即回道:「没有。」顿了一下,稍稍歪过头来,「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战臣毅轻勾唇角,不言不语。
一路没话好说,将近三个时辰,他们才到达白河镇外。
白素纱问道:「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有战家的钱庄,正值年度盘点,是时候过来看一下。」
白素纱的眼前浮起一堆像山一般高的帐簿。「又得算好几天的帐了。」
「谁教妳……」
「拿了你二十两的月俸是吧?」她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了啦,干嘛一直叨念。」
战臣毅嘿嘿地笑了下。
进了城,战臣毅翻身下马,然后将白素纱抱下来。
她一边下马,一边眼睛四处乱瞄,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围的往来人群。
战臣毅一手牵着她,一手牵着马,往白河镇最热闹的聚贤街走去。
白素纱只管低着头,生怕遇到熟人。
战臣毅看了觉得好笑,便问:「白素纱,妳的老家是在哪里?」
白素纱哼道:「你很啰唆耶,知道这么多干什么?又不是要去我家提亲。」
战臣毅愣了一下,「妳想我娶妳吗?」
「我想你娶我你就会娶我?」
战臣毅的双眸虽幽黑,却十分清澈明亮。「如果妳想我娶妳,我会娶的。」
「为什么?」她眨了眨眼。
「因为我反正娶谁都无所谓。」
还以为他会说看上了她的美貌之类的,结果居然是这样的回答,真教人难过。「你少痴心妄想了,我才不会嫁给你。」
战臣毅嘴角轻扬,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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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终于来到聚贤街街尾的重德钱庄。
掌柜迎接出来,「大少爷,怎么不通知一声就来了?」
战臣毅微微露出笑容,「昨天在附近办事,今天经过此地,所以拐过来看一下。」
掌柜鞠躬哈腰,「荣幸荣幸。」眸子扫过白素纱,「这位姑娘是……」
「哦,我来介绍一下。」战臣毅道,「钱长生,重德钱庄掌柜;白素纱,战府帐房管事。」
钱长生闻言有些惊异,拍马屁地道:「前几日便听闻战府中新换帐房管事,料想管事乃工作多年之老夫子,未曾想到却是如此年轻的姑娘,当真是后生可畏。」
白素纱对他弯了弯腰,「不敢、不敢,钱掌柜客气了。」
步入堂内,战臣毅坐上座。「毋需客套,钱掌柜,最近钱庄情况如何?」
「财运亨通,一切正常。」
「很好。」店小二上了最好的龙井茶,战臣毅轻抿一口,「如今已是七月天,年度的结算也该进行了。将帐簿整理一下,我带回战府中清算。」
「是。」钱长生的目光飘向白素纱,老脑袋瓜子里打着小小主意。
白素纱无聊地坐在战臣毅旁边,啜饮龙井茗茶。
「白姑娘请随我来。」钱长生道。
白素纱不解何事,歪过头来看了看战臣毅,他点头,示意她跟他进去。她只好离座,跟在钱掌柜身后进了帐房。
那钱长生进了帐房便是另一张嘴脸,偷偷塞个锦袋给她。「这个是小小心意……」
白素纱行走江湖,自然知道这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笑着接过,嘴里说着:「客气、客气。」接着捧了帐簿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