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声音一结束,室内便笼罩在一片紧张寂静下。
「该死!妳们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祁烈蓦地暴吼一声。
她们太自私了!
他半瞇起黑眸,心中激起澎湃怒火。这么对他的冰儿,他绝不原谅她们!
「祁烈,你别激动!」
祁父、祁母一人一边抓着祁烈的膀子,无奈两个中年人的力气始终敌下过年轻力盛、火气正旺的健壮男人,祁烈不用多少力气便挣脱。
他来到两母女瑟缩的沙发前,用小巧的手术刀在沙发皮面上划上一道,别小看小小一把刀,一样可以划破厚硬的皮革。
「我要知道冰儿在哪?不准骗我!妳嘴里的周老板是谁?妳们已经把她送到周家,遗是把她藏起来了?」
「我说了,我们真的不知道秦冰儿在哪里。」见他又往沙发纵向划上一刀,皮开棉絮蹦出的场面惊悚骇人,柳夫人哪敢不老实回答。
某人却不相信。「那我换个问题好了,妳们知道切割人体的肌肤有多容易吗?」
祁烈的口气像在说「今天天气好吗」一样的轻快,但问题却问得相当诡异。「只要利器够锋利尖锐,不需费力便能刺入人体的皮肤、内脏,甚至骨头。就像用餐刀切奶油那么简单,很轻易便能刺穿胸骨,当然,不只皮肤,大肠小肠,也是相当脆弱,别扯太用力,不然……」
祁烈从皮革沙发中勾出一条较长的丝绳,刀面一扯,「啪」一声,简单就断了。
「不……不要再说了!」
如此血淋淋的具体描述,柳心铃掩嘴作嗯,柳夫人已经听的快厥过去。
祁烈将他所学的人体解剖认知,用阴森口吻不断讲述,沙发椅让他一刀在手,毁坏得差不多,连抱枕都让他拿来当作开刀的对象,就为了让演说的十八禁内容更加逼真。
别说柳家母女了,就连他自己的父母也都听得鸡皮疙瘩全起,他们一个捂住小孩两耳,一个遮住小孩双眼,仕绝小孩污染。
「我求你……别再说了,我们,我们真的不知道秦冰儿在哪……」柳心铃的求饶声是愈来愈小,看得出她所受的惊吓相当大。
「怕了?」祁烈冷哼一声,森冷一笑,「真是怪了,妳们这两个没心没肝的人有什么好怕?除非妳们把冰儿交出来,不然我还有更多精采的想告诉妳们……」
「够了,祁烈,别再说了!」
「我还没说够……」
祁父的斥责声根本人不了他的耳,是一道开门声打断了他欲继续的动作。
祁母则喜出望外看着门外站立的人影。
「咦?爸?妈?烈……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恭喜!他们得救了!
第十章
秦冰儿原以为要对抗郝柔会很辛苦,毕竟她双手双脚都被捆绑住,孰料,当她屏息等待来人进入时,竟是一脸愧疚的柳庭儒。
他速速解开绑住秦冰儿的绳索,再带着她悄声下楼,以便顺利逃出柳家,别墅外,正停着柳庭儒的车子,而里面,居然躺着昏迷的郝柔!
这一切,自然也是柳庭儒所为。
他无力阻止妻子霸道的行径,却可以暗中协助秦冰儿逃脱。
先是找到郝柔上午迷昏她的药剂,如法炮制,趁郝柔一个人落单准备针筒时,将她迷晕,抱到车上,再回屋里救出秦冰儿。
「等等,你确定……你会用迷药?」见到昏迷不醒的郝柔,秦冰儿却没有松口气的感觉。
闻言,柳庭儒额上冒出冷汗,「呃,冰儿,我……我又不是医生,哪知道要用多少剂量,就往布上一倒,再按住她的口鼻几秒,她就晕……」
天!
这种东西哪能乱用,不懂药量会不会出事呀!
秦冰儿立即跳上车。「快,我们快去医院!」
「去……医院?」
「我们得快点送她去医院!」回头一看,发现柳庭儒还站在车外,心一急,秦冰儿脱口道:「爸,你还站在这里干嘛?我们快走呀!」
就这么一声「爸」,打破两人间疏离的隔阂,也让柳庭儒勇气百倍,忍下心中感动,他火速钻进车里,油门一踩,直奔医院去。
将郝柔交给医护人员处理,确定无大碍,柳庭儒带着秦冰儿回柳家,为了秦冰儿日后无忧,他决定当面和自己的妻子说清楚。
停好车的两个人,却没想到短短一个多小时,柳家已乱成一团,客厅地面上是破碎的瓷片,一张沙发更是让人划破得惨不忍睹。
眼前此景让她发愣几秒,随即才有空注意到那几道熟悉身影。
「咦?爸?妈?烈……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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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兜向另一端,秦冰儿注意到两个互相抱头发抖的女子。
「柳夫人,妳们……怎么了?」她看着满脸苦笑的祁父、祁母,见他们比了比那一脸铁青的祁烈。
祁家人是来找自己,那么,是祁烈把她们吓成这样的啰!
「不……不要过来!」像发疯似的,柳夫人朝靠近她的秦冰儿尖叫,随即惊恐的脸转向祁烈,「她回来了!你看,我把她还给你就是,我求你别再说了。」
秦冰儿停在祁烈身边,不明所以的望着他,那双黑瞳正沉沉的盯着自己,像是在确定她是否真的就在他的面前。
秦冰儿伸出软臂紧紧抱着这个男人,她明白,他是在害怕、在担心。「烈,你很担心吧!放心,我没事,我爸爸他……救了我。」
她的柔声启动了他的动作,双臂倏地拥紧她,力道紧到想把她揉入体内般。
秦冰儿嘴角仰起迷人的弧度,如果不是把自己放在心上,会这么紧张她吗?
「妳该死极了,让我这么担心,为什么要单独跟郝柔离开,我不是警告妳别跟她在一起,为什么不注意?」
「还不都是你!」
用妻子的身分瞪着这个疑似背着她偷腥的男人,秦冰儿扁嘴道:「如果不是听了你和那女人在房间里的暧昧话,我会松下戒心跟郝柔离开吗?」
「什么女人?」祁烈半晌会意不过来,倒是从她话里他明白了一件事,「妳在怀疑我?」
方才收敛起的怒气因为她的话又有复发的趋势。
「谁教你都不说清楚,你的怪喜好让我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就怕你喜欢的只是我的胸。」
她不满嘛!
全天下有哪个女人会不担心自己的男人喜爱上别的女人,她也一样啊!更可悲的是,她还得多忧心一点:怕他被其他女人的胸部给迷了去,真的挺惨的!
在这种情况下说爱,实在有失气氛,可她就是冲动的想听这个男人承认,他喜欢的是她这个人。
「妳以为我做什么娶妳?」
「谁知道,说不定我只是幸运,沾了『它』的光,让你看中!」脸上净是失望,这男人还是不肯开口。
「够了!我承认是因为它才注意妳,但是妳真的感觉不出来我喜欢妳吗?」祁烈长叹一口,抬高她的脸,俯身就是一记缠绵的亲吻。
「若不喜欢妳,我干嘛辛辛苦苦的把妳养得白白胖胖的,拐来嫁给我;不是喜欢妳,我又为什么要圆妳的梦想,给妳一个家好要妳开心;不是爱妳,为什么要替妳想办法,好让妳堂堂正正被柳家承认,我连新娘礼服都订做好了,补办婚宴的帖子也印好了,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妳,柳冰儿,是我祁烈的妻子。」
秦冰儿眨了眨眼,不知道祁烈暗地里还做了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