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会生我的气……”她在他的唇边柔柔细语,“对不起,我不该莫名其妙的打电话给你,又那么没礼貌的——”
阳谷张口吞下了她的话,过了许久,才松开她的唇。“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和恕谦正在酒店里跟一桌熟客聊天,吻我的那个小姐喝醉了,把我当成了客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但他就是想跟盼盼说清楚,不要她心里犯嘀咕。
盼盼害臊地抿抿唇,“你知道我在吃醋?”
“你不知道你浑身醋味四溢吗?”他爱怜地轻捏一下她挺翘的鼻尖。
她羞怯地将脸埋进他的胸前,“我好高兴能见到你,如果这是梦的话,我希望一辈子都不要醒过来。”
“你真傻!”
阳谷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拿这个痴情的小女人没辙了。同样的几句话,由别的女人口中讲出来,他一定没有任何感觉,但是听她那么说,真能哄得他心头甜滋滋的。
“阳谷……”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房里“欲罢不能”的两人正不晓得该不该应门,敲门的人就先在外头说话了。
‘“盼盼,刚刚是你在尖叫吗?没事吧……盼盼?”安国在外头担心地问着。
盼盼硬逼着阳谷不准蠢动,以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常。
“爸,我没事,我只是作了个噩梦而已,你回房睡吧!没事了。”
安国听不出异常,边打呵欠边说:“没事就好,那我回去睡了。”
“嗯!爸晚安,对不起喔!”
“没关系啦!”
敷衍完父亲,盼盼的心脏也已经快不堪负荷了。
“不能再继续了……”她试着要中止这一切,“万一再吵醒我爸,他会……杀了你……阳谷……”
阳谷哪受得了好事被打断?
“这个噩梦,还会持续很久呢!”
阳谷柔情缠绵的吻住她,怎么也不想离开这软玉温香了。
盼盼在穿衣镜前看了又看,直到确定自己的打扮完美无缺,这才带着无比愉悦的心情准备出门赴约。
这几天阳谷几乎天天打电话跟她联络,还说今天要载她到台南玩,而她的MC又迟了三天没来。看来老天爷好像真的站在她这一边,肯帮她这个痴情女了。
“盼盼,你要去哪里?”
安国的声音让盼盼一下楼便愣住了,“爸,你今天不是约了人要打高尔夫吗?”
“下大雨还打什么球?”安国的视线由电视上的财经报导转移到女儿的身上,“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会打扮啰!怎么,要跟镜年出去吗?”
“不是。”她有些埋怨地说:“爸,拜托你别再撮合我跟林镜年,老设计我跟他约会好吗?我对他一点意思也没有,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他关掉电视,严肃的凝视着女儿,“你嫌他哪里不好?”
“我没说他哪里不好,只是我没办法接受他的追求,因为……”她抿抿唇,决定诚实以告,“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安国有些讶异,“你有喜欢的人了?怎么之前一直没听你说过?是谁?我见过吗?”
谈到心上人,盼盼的双颊上刻透出红。
“我跟对方还没有正式交往,只是我单方面的喜欢人家而已,不过他在商场上也算是名人,也许你听过或见过他。”
“他叫什么名字?”
盼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叫吕阳谷,是——”
“吕阳谷?那个前阵子才跟女明星传绯闻传得满城风雨的那个吕阳谷吗?”
看父亲横眉竖目的表情,她一时间还真想否认,但是待会他就会上门接她,他那张“桃花脸”一定马上就被认出,扯谎也没用。
她硬着头皮,点点头。“嗯!就是他。”
“我不准你跟他交往!”
“爸!”
“不准就是不准!”安国十分生气,“你什么人不好喜欢,偏偏去喜欢那种男人!你知不知道他多风流?听说他还开了间酒店,里面每个上班小姐都跟他有过一腿,只要是有点姿色的女人他都来者不拒,还有——”
“他是有开酒店,但是其它的全都是夸张的语言,阳谷他不是那么坏的人,他——”
“你到底是喜欢他哪点?镜年比他差吗?”安国不悦地较起眉,“你现在是当局者迷,根本看不清那个吕阳谷品行有多坏,上回在慈善募款酒会上,他把酒泼在镜年的身上,还跟那个女明星亲亲热热的,我可是亲眼看见的。总之一句话,我绝对不准你跟那种男人交往!”
“除非阳谷说他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我,否则我绝不可能放弃——”
“啪!”
安国一个巴掌往她的脸颊上打下,她的脸上立刻浮出一记清晰的五指印。
就在此时,门铃声响起,盼盼知道一定是阳谷,她才跨出一步,便被安国拦住。
“你给我上楼!”
“爸!”
“你如果还承认我是你爸,就给我回房间,不准下来!”
安国气呼呼地瞪着她,语气里有着不客商量的坚决,她知道父亲的脾气又臭、又硬,现在说什么也不可能让她跟阳谷出去,只好暂时顺从他。
“等一下,把你的手机交给我。”
安国喊住正要上楼的盼盼,一边吩咐菲佣让他亲自应门,一边捺不住性子的从她的皮包里搜出她的手机,再催她上楼。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盼盼一回房便打开窗子,她看不见正在按门铃的阳谷,却看见了他的轿车车尾。
“她不在,她跟一位林先生出去约会了,我警告你,你以后别再来纠缠我女儿,不然……”
她跑到楼梯口偷听父亲跟阳谷讲些什么,不听还好,一听就让她急得跳脑。
父亲根本不知道,不是阳谷纠缠她,而是她好不容易才“纠缠’上他的!
盼盼气得跑回房,思索着自己该如何去见阳谷,免得让他真以为她非但爽了约,还去跟别的男人约会。
她的视线在屋内游移了半晌,想来想去还是没半点主意,她正想到阳台上看看阳谷的车还在不在,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法子。
“没办法了,姑且一试吧!”
看着田家大门的对讲机,阳谷足足愣了一分钟才回过神。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手撑着伞,脑袋里全是盼盼的父亲骂得他狗血淋头的那些话。
想了又想,吕、田两家没有生意上的往来,公开场合上他也没跟盼盼的父亲有过进一步的接触,没道理被他讨厌才对呀!
“对了,一定是林镜年那个小人在盼盼她爸面前说了我什么坏话!”
他握着伞柄,想来想去就属这个最有可能。上回林镜年找他打赌,不就说过他有盼盼父亲的支持吗?
“盼盼难道真的被逼着跟那家伙约会去了?”
他抬头看着那天他借以闯入她房间的窗口,却什么也看不到,迟疑了一会后,他回到车上,一边启动引擎,一边试着以行动电话拨她的手机号码。
“她没开手机吗?”
拨了几遍全都不通,阳谷只好暂时放弃,准备开车回家。
但是,就在他车开了快两百公尺,打了方向灯正准备右转时,却从后照镜看见一抹在雨幕中裸足狂奔的纤柔身影。
“不会吧!”
一股热气写地涌上他的胸口,他立刻急踩煞车,连忙倒车回去。
天雨路滑,盼盼攀绳下楼,一双室内拖鞋让她不断跌跤,她干脆脱下鞋奋力追,眼看着阳谷已经打灯要转弯,她又不小心滑了一跤,心想她已经没希望追上他了,却在泪眼中奇迹的见到他又倒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