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帐受人指使,掳走了可依。”上官朔方咬牙切齿地瞪着青衣男子,像是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尸万段。
“他们为什么要掳走花姑娘?有什么目的?”两个老人惊愕不已,没想到竟有人敢潜入月岩堡掳人。
虽然他们并不怎么乐见花可依成为他们的儿媳妇,但毕竟人命关天,他们仍然相当关切花可依的安危。
“他们的目标是聂姑娘,要我在日落之前带着她去换回可依。”
“什么?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当然要去救可依。”一想到心爱的女人此刻正身陷险境,上官朔方的胸口就痛得快爆炸了!
“但是……难道你要牺牲月眉?”两个老人皆不由得皱起了眉。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聂月眉,但会使出这种卑鄙手段的人,肯定是不怀好意。“不,我会亲手把她救回来。”上官朔方的眼中有着坚定的决心。
将他的坚决与深情看在眼里,上官老爷和老夫人的心中皆受了不小的感动,两个老人互望一眼,眼底有着让步。
仔细想想,那花可依除了眸子的颜色古怪了些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再说,两个年轻人彼此情投意合,若是他们再一径地反对,倒成了棒打鸳鸯的罪人。
“来人啊!”上官朔方唤来了两名守卫,把青衣男子交给他们。“把这家伙给我关起来。”
“是。”守卫立刻一左一右地架住青衣男子,令他逃脱不得。
“你最好祈祷可依没事,若是她有个万一,我绝对会杀了你,将你*骨扬灰!”上官朔方阴鸷地撂下狠话。
青衣男子闻言直冒冷汗,全身无力,被守卫们拖了下去。
“爹、娘,我现在就去把可依带回来。”上官朔方即刻动身,一刻也不愿意耽搁。
上官老爷和老夫人目送着他离去,没有注意到回廊的转角处伫立着一个美丽的身影。
聂月眉无声地叹了口气,细致的柳眉锁着轻愁。没想到在她正打算离开月岩堡的时候,竟然会发生这件意外。
上官老爷和老夫人在这段期间内对她照顾有加,她也该在离开之前为他们做点事,算是报答他们的恩情。
上官朔方在最短的时间内,火速赶到位于月岩堡西南方不远处的一间破庙,一脚将原已残破失修的木门给踹成碎片。
一进入破庙中,他的目光立刻焦急地寻找花可依的身影。
“朔方!”花可依一见到他出现,便欣喜地呼喊着他。不论眼前的情势有多么危险,只要看见他在她的身边,她就一点也不害怕了。
上官朔方一看见她被捆绑起来,眼中立刻迸射出熊烈的怒火,而当他发现了她脸颊上的红肿,以及唇边干涸的血渍,怒火登时转变为狂暴的杀意。
“他打了你?”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全身的血液仿佛因极度的愤怒而沸腾了起来。
看见她受了伤,他几乎快发狂了!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头闻到血腥味的猛兽,随时打算扑杀猎物,将那个胆敢伤了他女人的混帐碎尸万段!
“怎么只有你一个来?聂月眉呢?”袁宇卿无视于上官朔方所散发出的强烈杀气与怒火,只在意他要的女人为何不见踪影。
花可依不禁暗暗诧异,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简直难以想像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男人,在面对杀气腾腾的上官朔方时,竟没有半丝的恐惧畏怯。
是因为他觉得有她这个护身符在手,可以牵制上官朔方的行动?还是他为了得到聂月眉,连性命都不在乎了?
“我不会把聂姑娘交给你的。”上官朔方斩钉截铁地说着。
这话立刻激怒了袁宇卿,他瞪着上官朔方,眼神和表情都有些疯狂。
“我说过,若想要你的女人活命,就必须拿聂月眉来换。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立刻去将聂月眉带来!”
“不论你给我几次机会都没用,我是不可能受你威胁的。”上官朔方说着,突然毫无预警地展开行动,宛如一头已看准了猎物的豹子般,猛地扑上前去。
原本他有绝对的把握,可以在袁宇卿措手不及之际救下花可依,岂料一名黑衣杀手突然从暗处冲了出来,不但阻挡了他的行动,还连出狠招地和他厮杀起来。
花可依惊诧地瞪大了眼,被绑在这破庙里已有将近一个时辰,她却一直没发现这儿竟然还藏着另一个人。想必这名黑衣杀手也和那个青衣男子一样,都被袁宇卿重金收买了。
她关心地望着眼前的打斗,却没有感到焦虑或忧心。
她对上官朔方有信心,她相信不论那名黑衣杀手的武功再怎么高强,也绝对不是上官朔方的对手。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名杀手的身手虽然不错,但是比起上官朔方还差那么一大截,尤其当上官朔方处于震怒的情况下,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不出十招,那名黑衣杀手就已重伤倒地、气绝身亡了。
当上官朔方夹着怒火,正要一并将袁宇卿除去的时候,袁宇卿突然取出一柄锐利的刀子,架在花可依的脖子上。
“站住!别过来!”
“混帐!你若是再敢伤她一根寒毛,我绝对会将你碎尸万段!”上官朔方愤怒的咆哮从齿缝间迸出。
“或许吧!但是在那之前,你的女人会先一步下黄泉。你如果不在乎你的女人陪我一块儿死,就尽管动手吧!”袁宇卿的刀子就抵在花可依的咽喉上,只消他稍一使力,她很快就会断气了。“你——”上官朔方一僵,对花可依安危的顾虑令他无法贸然行动。
“快说!你到底要不要把聂月眉带来给我?要是你再不答应,我就立刻杀了这女人!”袁宇卿不耐地叱吼,神情带着些许疯狂,那对狂乱的眸子显示出他已动了杀机。
看着那柄刀子在她颈子上划出一条细微的血痕,上官朔方心急如焚,冷汗顺着他的俊脸滑下。
方寸大乱的他,再也无法维持冷静,几乎要按捺不住地冲上前去。
如果他真的孤注一掷地行动,结果只有两种绝对的可能——不是成功地救下花可依,就是彻底失去了她,而他承受得起失手的后果吗?
不!一想到有可能会永远失去她,他的心就仿佛被人狠狠地凿了个洞,极度的痛楚与空虚几乎怏将他逼得发狂!
看出上官朔方的焦虑,袁宇卿乘势威喝道:“既然你不愿意,那这个女人我留着一点用也没有,不如我现在就送她上西天吧!”说着,他作势要一刀划破花可依的咽喉。
眼前危急的情况不容上官朔方再迟疑,当他正要孤注一掷地冲上前救人的刹那,一个轻柔的声音突然自门口响起。
“住手。”那语调虽柔如春风,却奇异地定住了一触即发的暴戾情势。
袁宇卿一听见这个声音,双眼立刻迸射出激狂的爱恋。
他停下了所有的举动,霍地转头望向门口,终于见到了那个令他朝思暮想、渴望得连灵魂都疼痛的女子——聂月眉。
“你终于还是来到我身边了。”袁宇卿目不转睛地望着聂月眉,眼中浮现颠狂而炽烈的光芒。
“你千方百计、不择手段,不就是为了逼我现身吗?”
“聂姑娘,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上官朔方虽是问着聂月眉,但他的目光却不曾从花可依身上移开。他专注地盯着袁宇卿持刀的手,深怕袁宇卿在激动之际会伤害她。
虽然眼前的危机暂时解除了,但是他的心情并没有轻松多少,一来是因为花可依还在袁宇卿的手中,二来如果必须牺牲聂月眉,才能换回花可依,只怕这辈子他们都将怀着罪恶感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