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真是太不像话了,竟然去找……那种工作!
“放开我啦……”她不悦地嚷着,还不时想甩脱他一双硬如钢铁且紧紧箝制住自己的臂膀。
“哼!”白恒钦冷哼一声,终于放开了她。
“讨厌……”余若瑟低咒一声,不满地捂着自己被他抓疼的手腕。
“嗯?你说什么?”他似乎听到她嘴里喃喃念着什么。
“没、没什么。”她连忙否认,心里却暗暗咕哝着,这男人没事听力干嘛那么好? 望着她一脸古怪的表情,白恒钦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你究竟在搞什么鬼?”白恒钦沉声怒吼,几乎失去了他原本自傲的冷静。
唯有这女人总能干些令人意外的事,来挑战他的耐心与冷静,他真怀疑她是不是老天爷特地派来人间克他的? “我找工作……”余若瑟忿忿地瞪着眼前粗鲁的男人。
“谁准你出去找工作?”
“我找工作还需要经过你同意?”
“没错!”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的未婚夫!”他低声吼道。
“我们又没有订婚!”她也吼了回去。
“长辈早就说定了!”
“好吧、好吧!”余若瑟不愿在这问题上打转。“就算是这样,我更要去找工作了。”
“我缺了你吃、穿?”
“没有。”老实说,他在物质方面还挺照顾她的。
“那你又何必出门找工作?”
“等等。”余若瑟由随身的皮包中取出一张面额一佰二十万元的支票,递到他面前。“喏,给你。”
“这是什么?”白恒钦接过支票,看了一眼上头的数字后,暗暗讶异。
“支票。”她简单地回答。
“我当然知道这是支票,只是你哪来这么多钱?”她的身家背景他早就调查过了,他十分确定她是两袖空空地进他家的。
“赚的。”
“怎么赚?”一想到她递出的这张支票,极可能和方才报纸上所刊登的“那种工作”有关,胸口便不由自主地引燃滔天怒火。
深吸口气,余若瑟眨眨眼后缓缓道:“我这两天想了很久,我是不该未经过你的同意碰你的西装还有古董,所以我把这其中赚到的钱,还有后来炒作股票的获利统统给你。”
她承认自己先前真是昏了头了,为了赚钱,竟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仅卖了他的西装,还复制了他的古董,现在想想都觉汗颜。
见她一脸诚意,白恒钦当下将滚到嘴边所有数落的字句全都咽下,沉吟了片刻才随意甩甩手。
“算了,过去就算了,那些古董膺品我已经用原价将它们买了回来。”
“你全买回来了?”她又愣又惊地低呼一声。
“没错。”
深吸口气,白恒钦点点头,他手里紧紧握着那支票,那一张薄薄的纸却在他心坎里,发挥了连他都无法预料的化学反应,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情绪在隐隐波动。
看惯了商场上虚伪的脸孔,就算明知不该属于自己的财产,多少人仍然吃人不吐骨头,更遑论是进了口袋里的钞票还会吐出来。
他在她身上找到了这难得的特质,他凝眸望着她,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在波动。
余若瑟又接着道:“钱还给你了,所以我得去外头找工作哕。”
“所以你就去找特种行业?”白恒钦激动地手心一紧,几乎冲动地将手上的支票捏成皱纸。
“哪有?”她不甘地嚷道。
这男人在说什么呀? “还不是?”白恒钦扬扬方才被丢到一旁的报纸,气愤地指着上头的广告。“灯光美、气氛佳,供吃供住,月人数十万?”
“你以为我是白痴啊?”她不悦地蹙眉大嚷。“这种老掉牙的广告辞,我还会不知道里头在做什么?”
“这上头明明………”
余若瑟不甘心被他白白数落一顿,抢过报纸纤指在上头指了指斗大的黑体铅字。
“看清楚,这上头讲的是诚征‘基金经理人’!”
“基金经理人?”白恒钦再抢过报纸,看了一眼,她说的果然没错,但拉不下脸的他,于是心思一转,又蔑道:“这一定是个幌子,征基金经理人何必加上‘灯光美、气氛佳’这种令人想人非非的字眼?”
余若瑟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
“拜托,你真是个LKK,现在上班讲究的都是人性管理,报纸上头刊的‘灯光美、气氛佳’不过是在强调人家上班环境很好,不会像一般传统的公司行号死板板的。”
“胡说!”
“本来就是。”她一副准备与他杠上似的挺胸相对。“亏你还是个企业领导者,连这点先进的资讯都不知道。”
白恒钦只觉额际隐隐泛疼,“好,至少先告诉我,什么是LKK?'’ 这年轻人该死的乱七八糟的术语怎么这么多? 闻言,余若瑟忍不住笑出声来。
“呵呵,果然是个LKK,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LKK就是说你……老叩叩!”
什、什么? 白恒钦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遭受过此种侮辱,除了宋绍那不怕死的小子之外,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取笑他!
“呵呵……”余若瑟仍是大笑不止。
望着她如花儿绽放的灿烂笑脸,他的心底突然泛起一阵恍惚,原先高涨的怒火在不经意瞥见她灿烂无忧的笑容之后,奇异地降温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温和的平静。
在尔虞我诈的商场打滚多年,他有多久没有看过如此真挚、毫不做作的笑容? 下一瞬间,他无法自制地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炽烈的眸光饱含欲念地凝着她。
气氛在瞬间陡变,余若瑟怔愣地倒抽口气,心头因他这猛然的动作而加速跳动。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际,一记热吻立即覆上她微微开启的唇,一阵晕眩漫天袭地地淹没她所有理智---
他强硬地吻了她片刻,余若瑟才意识到他正吻着自己,心中又羞又窘,还有半分……欲迎还拒的期待!
白恒钦终于放开了她,他冰凝的眸光紧瞅着她,阴鸷的黑眸盯着她惊慌失措的小脸,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克制不住地吻了她,心绪在瞬间复杂交缠,胸口隐隐浮动燥热。
不想让情况更趋复杂,片刻之后,他索性不置一辞地迈步离开……
第七章
周末,白恒钦难得地待在家里,以往就算是周末、周日,她也得到晚上才能见着他的人。
余若瑟瞠着大眼,坐在沙发上好奇地盯着坐在前方不远处另一张单人沙发上,正在看报纸的男人。
一想到昨天他突如其来的吻,她心里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酸酸甜甜的滋味。
早听过有男朋友的同学们炫耀“吻”是多么地惊心动魄,是如何地销魂蚀骨,但回想起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因为她太过惊讶,所以没有其它的情绪。
而昨天他第二次吻她,有别于同学口中传述的激情,她除了刚开始的怔愣外,只感受到一股无法形容的甜蜜滋味,夹杂着淡淡的满足感涌上了心头。
望着眼前这名男人,她还是很难将他当成自己的未婚夫看待,婚期已经不远了,看来要在短短的一个礼拜中赚进一仟万元,是万万不可能的事了。
不过她心思一转,望着他沉静、成熟的脸庞,一股热潮便无法自主地在胸臆间缓缓漾开。
有这样优秀的对象当老公,或许……也不坏!
唉……她轻轻叹了口气,只是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嫁了像他这样的优秀丈夫,就得失去她向往已久的粉领新贵的单身生活……无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