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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懂!”静子张大了双眸,满疑惑的问:“和我有什么关联?”

  “你爷爷痴心忘想要得到那块宝石,使你奶奶受不了他,离婚回到她美洲的祖国;而我……连你母亲也认为我是疯子的离开了我,造成我们父女俩五年来的相隔两地。”

  她投入父亲的怀抱中,柔声道:“再也没有人事物可以分开我俩了。”

  “是吗?”江崎挑高了眉,戏谑的说:“难道你不嫁人,一辈子做老姑婆?”

  “哼!”静子气呼呼的轻捶了一下父亲。“我不嫁!你能拿我如何?”

  江崎不禁为她的稚气仰头大笑,静子却突然忆起某事般,轻蹙着眉说:“爸,风间的孙子不愿意将宝石转卖给你吗?”

  “风间的孙子?”她的话使江崎轻颤了一下。“是谁说我向他买宝石的?他早作古多年了。”

  “何以见得?灭门惨案根本没有发现到他的尸体。而且风间将如此珍贵的宝物送给那么小的婴儿,一定是随身佩带,多年后,拥有它的,自然是长大的孙子啦!”静子清明的分析。

  “那么小的婴儿,他如何存活?就算有入好心抚养,他早就将那宝石当作是抚养他的报酬。事实上,我仍确定那婴儿早就去世了,那宝石也不知流转过多少主人,直到去年香港拍卖市场上,以两千多万港币的高价被一位台湾人购得。我听到消息时已经慢了一步,因为我千想万算,总没想到那宝石竟会离开日本本土。”

  “所以你就追到了这位台湾人。”多么冒险、刺激、有趣的寻宝啊!静子小小的脸庞被这串追宝经历渲染上一层亮丽的红晕。

  “你说对了一半,我找到这位台湾人的弟弟,原先的那位台湾人……死掉了。”江崎发现到这块传奇之石的背后竟隐藏了多条人命鲜血,不觉压低了声调。

  “又死了?!”更多的恐惧取代了疑惑,静子不安的说:“爸,你得到它又打算如何?”其实她真正希望父亲能放弃拥有它的想法。

  “我还会如何呢?当然是将它送到静冈与你爷爷合葬啊!”

  “那我就放心了。”她轻声如自语。

  这时,在门外窃听许久的宫内洋轻撇了下嘴角,露出一抹扭曲的笑容,轻轻的走出他的听力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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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哲盯视着手上一张西北航空,由台北至东京的来回机票纳闷不已。

  他在九龙家中与父亲斗嘴、与母亲同享天伦乐多日后返回台北。徐浩已给了他满意的答复,却在此同时,接到江崎卓司请他赴日“游玩”的邀请,连机票都差人送到手中。

  阿刁不是笨蛋,对此邀请的背后藏有恐惧之心是绝对的。但一旁的徐浩为了被判无罪,快乐的冲昏了头,亳未细想的不断鼓吹:“你就去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真谈不拢,大不了放弃宝石,反而省一笔钱。”

  “你打心眼里憎恨这块宝石,自己不要,巴不得大家都不要,你当然可以轻松劝别人不要。可是它在我心中已生根了,不要我可心痛死了。”刁哲把玩着手上的机票说。

  “阿刁,我听你这样说,我内心很不安。你了解吗?当初关少昕、我哥被这石头搞得鬼迷心窍之际所说的话,与你刚才的话如出一辙,看看他们的下场,没……”

  “我和他们不一样!”将他比作死人,令阿刁粗声的打断徐浩。

  “如何不一样?你不是也想拥有它吗?”

  “我只是想‘暂时’拥有它。”阿刁摆出一副商业嘴脸:“看看你哥在去年拿到它至今增值多少?江崎见到它的那股疯劲,别说八千万,一亿他都会买。一个转手赚多少?这比股票、房地产都好赚。”

  “但你不怕‘暂时’拥有却死于非命吗?”徐浩将生命置于一切之上。

  “那是他们贪、淫、乱,我只是做生意。”

  “真是如此单纯的话,你为何会对江崎赠送的机票与邀请心怀畏惧?”徐浩沉声道。

  “我没有畏惧!我只是头大!”刁哲夸张的比画了一下头大状。“我当场看了你们双方的交易情形却不动声色,之后,才表明购买之意,你想他会怎么看我?还请我去日本玩?真不晓得你是怎么和他谈的,你不会做生意却害苦了我。”他站起身逼近徐浩。

  “你根本没必要趟这浑水。我没你会做生意,没错!但看看你自己:利欲薰心、利字当前就凡事不屑一顾的粗心到底。”刁哲对他的指控,使一向好脾气的徐浩也攻击起他。

  “你是不是不甘心卖给我?因为我付钱没有江崎爽快,我拿十元去做一百元生意令你没保障,你现在发现自己为‘朋友’两字非但赚不到钱,甚至蒙受损失而大叹不值……”

  “阿刁!”徐浩大吼一声。“你真让我失望!”

  这句话令失控的两人都安静了下来,只无声的凝视着对方。从厨房闻声而至的吴嫂见状,悄悄的偷溜到后院以避战火。

  他俩的沉默对峙,由刁哲颓丧的倒回沙发,将头埋入两掌结束,并由徐浩打破静默。

  “我们是除了钱以外,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既然无可避免的吵开了,就把一切谈开来,免得日后有心结。”像斗败的公鸡,徐浩也软瘫在沙发上。

  刁哲抬起头,眼光却投向窗外,木然的说:“宝石卖给我,真使你如此不安?”

  “我在乎我身旁的朋友。”徐浩语调虽平静,却泄漏了太多悲伤。“你十分清楚以前的醉花庐是何等光景:锦衣纨绔、夜夜笙歌、阶柳庭花;如今呢?剩我一人独守,亲人、朋友皆亡,我要不是害怕天筑会遭遇不测,我根本舍不得赶走她。幸好一切都过去了,都随着神石噩运过去了,我被判无罪,开始秘密计划我和天筑衷心盼望的夏威夷婚礼。我只担心她是否仍接受我?以及……你是否安全?你那时去岑里岛,所以没见到我哥和嫂嫂的尸体,否则……就算送你,你也不会要那宝石的。钱可以再赚,命只有一条,你若为了钱发生了不测,你父母又了解这一切全是为了他们,这种钱他们会花得心安吗?”

  “我这一切……我……”刁哲的鼻腔顿时涌上一阵酸涩。想到家中的破旧阴湿,那老是吹出闷死人的热风的老电扇、低不过摄氏六度的破冰箱、伛偻的老母、用放大镜看马经报导的老父……,他哽咽的挤出:“我再也不要我父母在那地方多住一天!”

  “我了解,我了解。”徐浩沉声的安慰。

  “我不是没有能力,但我不能一点一滴的改变他们的生活环境。我逼着他们先搬到元朗,他们嫌交通不便、离黄大仙太远;我添购新家电,他们不是怕浪费电不用,就是折价变卖换现金去赌马,搞得我不敢再有任何变动,只能将一切安顿好,再迎接他俩……”

  “我了解,所以我们为钱吵了那么多次,我从不怪你。”徐浩从阿刁的口袋中摸出一支烟为他点燃。“来,冷静下来。”

  刁哲狠狠的吸了口烟,又快速的吐出浓浓的烟雾,惹了不抽烟的徐浩一阵呛咳。

  “咳……咳咳……好点了咳……吧!”

  “浩!”刁哲伸出手掌与他交握。“除了我母亲,你是世上唯一真正关心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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