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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月前,晓梅又提起要作媒,月慈忍不住说:

  “你三十四了还小姑独处,不是应该比我更着急吗?”

  “哎呀!我过三十后就放弃了,你还不到三十才该努力找。学校正在建科学教室不是吗?我打听过了,那个建筑师四十岁,未婚。你看怎么样?”

  这地方难得来个单身汉,就被捧成黄金珍宝,也太夸张了吧!当时月慈以年纪相差太多回绝了。

  这会儿月慈手上拿着刚寄来的喜帖,又触发了晓梅的灵感。

  “我想起来了!附近邮局的职员小王还没结婚。他三十五岁,不会太老吧?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

  照晓梅热心的程度,方圆两公里内的单身汉统统无一幸免,都被她列在参考名单上。

  “相差六岁,不是会相克吗?”

  这时候迷信正好拿来利用,这个地方的人特别相信这些,甚至有人连出门都要看黄历决定往哪个方位走。

  “对喔!”晓梅又想了想:“那么新来的谢老师,你看如何?女大男小也不错啊!”

  “你饶了我吧!”

  好不容易才将晓梅支开,月慈才拆开手上的喜帖。

  真是出乎她的意料,是王仁柏和小惠!

  月慈百味杂陈,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当初王仁柏还信誓旦旦要等她回头,非她不娶,害她当时痛苦万分,担心自己害了他的美好姻缘。

  “人总是会变的。”

  她想起和林驹一起吃火锅的那一夜,林驹说这句话的表情。

  王仁柏都结婚了,那么林驹怎么样了呢?是不是也与另一个女子共组了家庭?

  她相信那个女人一定也很欣赏林驹的温柔和细心。

  月慈轻叹,没什么好抱怨的,这都是她自己作出的选择。

  她来回看了几遍,才翻开母亲附在喜帖中的短信

  将王仁柏寄到家里的喜帖转寄给你,看了之后你应该明白他不会再来纠缠你了,想办法调回家乡的学校吧!

  母字

  母亲说的有道理,她的确没有必要再继续待在这了。

  她打开窗,看着青山绿水,其实选择这,还有另一个重要的理由。虽然那个理由看来不切实际,可是这是支持月慈的力量。

  麦可跳上月慈的膝,很快地进入梦乡,猫咪不会了解人的复杂思绪,也许连月慈本身都不太了解她自己。

  “谁把我的铅笔盒拿走了?”

  开学第一天就发生这种事,四年级的莉真四处翻找,书包和各种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她刚刚还摆在桌上的铅笔盒。别的同学总喜欢欺负她,例如在她要坐下前拉开椅子害她跌倒,或者是像现在一样把她的东西拿走。

  其他小朋友都当作没听见她的话,玩耍的玩耍,吃零食的吃零食,有一个女孩子看到莉真孤立无援,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人以眼神制止。

  莉真咬咬下唇,出了教室。

  有个叫纯义的男孩子见状大喊:“哟!又要去找老师打小报告啊!”

  “没办法!她没有爸妈可以告状,有事就只能去找老师呀!”另一个也嚷嚷。

  莉真听到大家的奚落,眼泪开始打转,但她并没有哭出来。

  大家开始鼓噪:“哭啊哭啊,女生最爱哭了!”

  莉真心想,她要是哭出来就输了。她冲上去站在纯义面前:“一定就是你拿走我的铅笔盒,拿出来!”

  纯义站在一群男孩子中间,他一向就是孩子王,没人敢违逆他,只除了好强的莉真。

  “不要乱讲啊!我怎么知道你自己丢到哪里去了?”

  莉真跑到纯义的座位,纯义没来得及阻止她。

  “你干什么?”

  她从抽屉中拿出了自己的铅笔盒。“你看!我没有冤枉你吧!果然是你拿的。”

  他的脑筋动得很快,立刻反应:“你把东西摆在我这里做什么?暗恋我是不是?想多跟我讲话对不对呀?”

  一干“手下”听了都大笑起来。

  莉真忍不住气哭了,将铅笔盒往地上一丢,快步跑到厕所去,路上撞到了正经过走廊要来上课的月慈。

  “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莉真红着眼睛,对着镜子自问。

  因为上课钟已经敲了,厕所除了她外并无他人,莉真索性放声大哭,不怕别人看到她掉眼泪的样子。

  月慈到教室将事情原委搞清楚后,温和地斥责了一下纯义等几个带头的孩子,就来到了女生厕所。

  “……大家都欺负我,在学校这样,在家里也一样,常常莫名其妙对我又打又骂……”

  原本不愿多说的莉真,在月慈的循循善诱下,抽抽噎嘻地哭诉她所受的各种不平等待遇。

  失去双亲的莉真与祖父母一起住,而迷信的祖父母认为是莉其生性带克,对她从不给任何好脸色看。

  月慈尽力安慰她,不过莉夏在学校吃苦事小,她更担心的是莉真的前途。

  她在小学任教,问题还不严重,但是附近的国中里有位老师告诉她,班上如果有女孩子突然辍学失踪,八成是被父母卖到都市去从事色情行业。

  虽然近年来情况渐渐改善,不过月慈去作家庭访问时,就感觉到莉真的祖父母对她的态度,说难听一点,恐怕勉强养着她就是为了以后卖给人家。

  月慈已尽力劝导,可是根深蒂固的观念难以破除。

  她有时会想,要是在都市里的学校,就不会遇到这种事吧。可是都市小孩也有都市小孩的问题,恶性补习拼升学率、帮派介入校园,老师真是不好当哪!

  不过从事教育工作,她至少是为了理想努力,月慈从没后悔过自己当初改行的选择。

  将麦可托给隔壁的晓梅照顾,月慈只身一人到台北去喝王仁柏的喜酒。

  原本没打算去的,但许久没联络的蓓蓓特地打电话来怂恿她。

  “他都寄喜帖给你了,可见希望你去呀!应该没问题啦!反正那天星期六放假,我们都会去,还会带宝宝喔,你就当作来探望朋友,看看宝宝呀!”

  蓓蓓三个月前生下了个男孩,原本小陈开玩笑要取名为“陈水扁”,两人吵一架后取了中规中矩的“乐凡”,希望他一辈子平凡而快乐。

  光是在电话中,月慈就可以感受到蓓蓓那股幸福,这三年来他们一定过得很好,就像那命名一样平凡快乐吧!月慈将过去的事情回忆一遍,愈想就愈觉得好想见见所有以前的朋友们,不管当初和乐融融或是水火不容的朋友,她都想看看。

  于是她一反初衷,接受了蓓蓓的建议。

  来到会场,在签到簿上写上自己名字后,面前的人霍地站起来。

  “你好!我是新郎的弟弟王仁梓,我们见过面的。”

  月慈这才想起来,三年前她去王家拜访时,王仁梓很殷勤。不过事过境迁,月慈悔婚后,王仁梓自然不欢迎她。

  月慈勉强笑笑,王仁梓开始吹嘘起新娘美丽大方又聪慧,还有王仁柏工作顺利,再过几年就有机会升副理。

  这些话显然是故意要说给月慈听的,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早预料到会遇到一些不友善的眼光。

  “哎呀!好久不见,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漂亮啊!”

  救星来了!月慈转身看见推着婴儿车的小陈夫妻俩,蓓蓓的嗓门依然很大,只是两人的身材都变得比较圆润。

  大伙寒喧了一会儿,得知小陈现在是个超级业务员,蓓蓓的工作也很顺利。听到刚刚王仁梓奚落月慈的小陈,刻意大声说:

  “一年前换公司后,虽然也只是作业务,可是新公司制度齐全、服务周到,让我对客户推销时也比较有信心。现在我的底薪加奖金,比一个当副理的还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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