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娃看着养父离去的背影,心中既感心酸,又感无奈,他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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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候将当然有支票簿,只是从没见他用过。钱的方面,他根本不管,瓦娃也就无法了解他的金钱往来情形,包括他的财产有多少。
她曾偷偷的把那枚钻戒拿去珠宝店估价,满心希望价格能满足爸爸的要求。
谁知,那枚钻戒的价值还不及他要的八分之一;虽然那是一枚价值百万的钻戒。她本想把这枚钻戒直接给爸爸算了,但人心不足蛇吞象,她知道爸爸不会因此而满足的。况且,她也不想把吕候将给她的戒指送人,她想留在身边做纪念。
“你在写什么?”吕候将听到纸上传来沙沙的声音。
“呃,我在……写诗,写泰戈尔的诗。”
“呵呵,念给我听听是哪一首?情诗吗?”
瓦娃默默地收起纸笔,“等我会背了;再念给你听好吗?”
“为什么要等到会背?”
“因为用背的比念的有诚意。”
“不是更有爱意?”说着,吕候将凑近她的耳旁,与她耳鬓厮磨起来。
瓦娃不能给他承诺,只好低头默然,吕候将却以为她是因为害羞才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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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前的一个晚上,吕候将就寝前,唤瓦娃到他的卧房说话。
他已经换上睡衣,站在房中等她进来。
瓦娃轻轻打开开,走到他面前,把手滑进他的手里,让他知道她来了。 吕候将揽着她来到窗前,“窗外有月亮吗?”
“有,很亮,但不是圆的。”
其实这是谎话,窗外根本没有月亮的影子,但她不想让他失望。
“没关系,以后我们会有很多在窗前看月亮的机会,过了明天,我的愿望也许就能实现了。”“什么愿望?”
“像现在一样,和你一起看月亮。”
瓦娃极力忍住激动的情绪,许久方才说:“这很平常嘛。”
“我现在连这样平常的事都做不到,更何况别的?其实我最想见的就是你。如果手术成功、我第一眼最想看的就是你!”“一定会成功的!”瓦娃语气急切的说。
吕候将激动的抓起她的手握紧,“到时候你要站在我的面前,我张开眼就让我看到你,知道吗?”“嗯,我会的。”
瓦娃仰着脸,就着昏贪的光线,努力看着他的脸,心里知道,她快要离开他了,就在他复明的那一天。“如果……如果你好了,可要包给我一个大红包。”
“为什么我眼睛好了,要包红包给你?是庆祝我,还是庆祝你?”
“你的眼睛好了,我再待在这里就没道理了,我希望你包一个大红包给我,当是庆贺你的复明.而不是给我的遣散费。”
吕候将松开她的手,拔过她的脸,此刻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在黑暗中看起来却是炯炯有神。
“你想离开我?”
瓦娃忍不住垂下眼,“我怕你瞧见了我,会认为我很丑。”
“真的只是这样吗?没有别的顾虑?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以为我复明后,会和周珈争复合?如果你这么想的话,那就太贬低我了,我是那种会吃回头草、忘恩负义的人吗?”吕候将略带怒气的说。
“不,不是。”
“你还记得我曾跟你说过什么?”
“什么?”
“我爱你,这句话既使看到了你也不会改变,我从未向周珈争说过这句话,而你却轻易营了我说过的话。你以为我是随便说说,以为我在说谎吗?从小到大我从不说谎!”从来不说谎!而瓦娃打有记忆以来,就开始说谎,必须要说谎,不得不说谎。她和他之间,不论是从哪方向来看,都差距太多了。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是一个正直有为的年轻人对不对?”她的语气满是崇敬。吕候将轻抚着她的脸,轻声纠正道,“中年了。”
“还有,你千万不要在心里对我存着感恩,我受不起,你有付给我薪水,我在尽我的职责而已,你不必感恩。”“得了,罗唆。”
第九章
翌日,吕老夫人和郑思菲以及公司经理级以上的主管,都来到病房,包括何妈和瓦娃,场面不输大官住院的盛况。
吕候将是主角,多位穿着深色西装的主管围在他身旁,瓦娃站在人群的最外围,只能踮着脚跟,望着床上的吕候将。
这时病房外,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瓦娃回头看去,门口站立着一个窈窕的身影。
“周小姐。”郑思菲唤了一声。
“吕先生。”
周珈争捧着花束走过来,身后一位男子面貌和她相似,看来应该是她的亲人。
她把花束放在床旁,“我来是预祝你手术成功。”
周珈争移向吕老夫人,两人四手交握,亲切如常。吕候将对周珈争的出现,反应自然,毫无惊许之意,但旁人可不这么想了,不是用狐疑的眼光瞧着,就是带着研究、瞧热闹的神情看着这对前未婚夫妻。在推入手术房的走廊上,躺在推床上的吕候将脸上似乎在忍着什么没说出来。一旁亦步亦趋跟着的郑思菲瞧了出来,俯身探问:“是不是还有话要交代?”吕候将点点头,似乎急切着找人,却又说不出口。 “你是想找谁吗?”郑思菲猜测的问。周珈争“义不容辞”握住吕候将的手,“我们都在这里,等你手术顺利出来。”吕候将一听是周珈争的声音,立刻松开握住的手,神情中满是失望。“谢谢。”
经过几个小时的等待,公司里的主管早已先回公司,而吕老夫人则由周珈争陪同回到病房休息。手术室外只有何妈和瓦娃,两人全程陪到底。所以当手术室门打开,瓦娃和何妈也是最先知道结果的。
“怎么样?”瓦娃跳起来问。
主治医师拿下口罩,简明扼要说:“很顺利。”
医生说得太简单了,反而让瓦娃一时无法接受,有些不相信。
“真的吗?”
“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夫人。”说着,何妈便跑走了。
“我可以进去看他吗?”瓦娃问。
“还不行,必须等他麻醉药退了,送回病房才行。”说完,医生便离开了。
此时瓦娃心中响起前日爸爸催她的声音,他们分别的日子近了。
不知道他眼睛好了之后,是个怎么样的人?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温暖。
首先走路的样子,一定不一样吧,是步履敏捷,还是轻快活泼?看人的眼神也该不一样吧,她最期待的就是看到他有神的双瞳,是专注逼人,还是温和亲切?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回过神来,缓缓的离开医院,坐车回到吕家,开始整理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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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娃,爸爸要移民到美国了,就等你的支票啦。”
“我还没找到他的支票簿,你知道当大老板的,身上很少带支票的。”
“你就是有推托的理由!我限你两天内送来,否则他家里那些骨董与艺术品,我会派人去搬个精光,那些大概也值上千万。”
“爸爸,你都要移民了,还要节外生枝吗?两天后我会把支票送去的,给我联络的电话。”
“瓦娃,听你说这番话,看来你真的长大了。
怎么样,要不要跟爸爸到美国了爸爸的事业需要你。”
“再说吧,有人来了。”说完,瓦娃匆匆的挂掉电话,其实在她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她对着电话耸耸肩,有时候说谎还是会带来快乐的。
今天是吕候将的大日子,他双眼上的绷带今天便要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