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细腻的瓦娃听了之后,不禁脸红起来,努力克制心中的幻念。
“先生……这个礼物太过贵重,我不能收。”
瓦娃摇头拒绝。
“你受得起,这也不是礼物,是……是……补偿。”他的气息不禁粗了起来。
“补偿?”瓦娃突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有低头不语。唉,还是瞒不过他。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补偿?”她试着装傻。
“你的体味骗不了人……我想补偿你,希望你成全。”
一行清泪流过瓦娃的脸颊,她该说什么?“谢谢。”
吕候将霍地站起身,扬起手掌,凭着记忆中的位置打向瓦娃。
他气急败坏的怒吼:“谢什么?是我对不起你,你做什么向我道谢?我夺走了你的清白,只给你一颗冷冰冰的石头,这也值得你向我道谢?你真傻!真傻!”
他打了两下,手却软了,他怎能再打下去?他后退一步,脚被身后的椅子绊了下,登时重心不稳的往前倾,瓦娃连忙上前抱住他。
“小心!”
吕候将心中又是激动,又是酸疼,她真只是以看护的身份照顾他而已吗?“瓦娃……”
他紧紧的抱住她,她瘦弱的身体几乎被他包在怀里,他在她耳边激动的说:“要不是你想出国,我真想把你留在身边,陪着我。”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陪着你,直到你的眼睛好起来。”
“真的?!”吕候将心中着实感动,忍不住低头去找她的嘴唇。
“我不能太自私,你还年轻——”
这回换瓦娃堵住他的唇,“我愿意的,包括那一次……也是。”
吕候将抱她更紧了。
※ ※ ※“我很丑的。”瓦娃窝在他的怀里,吕候将正仔细轻柔地抚摸她的脸。
“在我心里,好一点也不丑。”
瓦娃嫣然一笑,把那只绂盒放到他掌心。
吕候将椎开盒子,“说好给你的,我不会收回。”
“先生……”
吕候将捂住她的嘴,不知怎地,他不希望她再这样称呼他,他要她喊他的名字;连周珈争都没有喊过他的名字。
“在人前才这么叫我,现在只有我们两人,叫我名字。”
“不,”瓦娃垂下眼皮,害羞的说:“我不敢。”
“怎么不敢?”吕候将感到有趣地问。
“我可以握住你的手、抱住你、扶着你,但是要我叫出你的名字,我却叫不出口。”“是因为周珈争的关系吗?她对我的称呼,那是她,你不同,懂吗?你不同。”“因为我较年轻吗?”
吕候将莞尔一笑,“不是,是你我关系亲密,我和周珈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姿势说话过。”
瓦娃一羞,连忙要站起,吕候将笑着把她拉回。
“这无关教委的问题,周珈争的家教严格,不容许在婚前有任何逾矩的行为,自然的我也就尊重她了。”
闻言,瓦娃心中有些黯然,吕候将愈解释,愈让她觉得自己比不上周珈争。
“很晚了,我送你回房。”
到了吕候将的房门口,他花了很大的努力,才克制没有进一步的要求。
他抓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
“钻戒呢?”
“在我口袋里。”
“记得拿去,别感到歉疚,该歉疚的人是我。”
他听到瓦娃的答应,才放开她的手。
关门前,他不舍地说:“晚安。”
“晚安。”
瓦娃回到房间,从口袋里拿出绒盒,看着盒里的钻戒。
该感到歉疚的人是她,要是吕候将知道出现在车前的那名女于是她,他还会像刚才那样疼惜她吗?瓦娃在心里想着。
最后她自卑的告诉自己:“我永远只是个扒手。”
第八章
第二天一早,吕候将是在兴奋的情绪中醒来的。自从车祸之后,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甚至打有记忆以来,只几次是因为别的事情而兴奋,但没有一件是和女人有关。
此刻他的心境犹如在黑暗中看到一丝光明,又犹如在茫茫的大海中,抓到一块可以求生的木板。
“瓦娃,瓦娃!”他把自己整理妥当后,走出房间,便迫不急待的喊道。
“先生,我在这里。”
她平稳的语气,教人错以为昨晚两人相知的时刻是梦?发生的。不过吕候将随即烦悟现在是白天,他才稍稍收敛起喜悦的情绪。
一整个上午,吕侯将根本心不在焉,瓦娃的读报声,她扶着他去散步,以及午餐服侍的动作,都令他想一亲芳泽。
午餐过后,他在起居间握住瓦娃的手亲吻。
“我很想你。”
“我一直在你身边。”瓦娃羞赧的说。
“我知道,但是我看不见,知道你在身边,却又不能抱着你。”
瓦娃拉起他来到他的卧室,仰头轻声说,“现在你可以抱我了。”
吕候将一呆,随即欣然张手一抱,将她抱个满怀。
两人颈项缠绵了会儿后,吕候将突然说:“我爱你,我爱你。”
瓦娃突然把他推开,“你说什么?”
“我爱你。”吕候将握住她的肩膀,正色道:“我爱你,瓦佳。”
“我只是一个照顾你的……看护而已。”瓦娃颤声回道。
“只是个看护而已吗?没有其他的?”
“还有爱——”
“这就够了。”他猛地把她拉回怀中,在她耳边轻喃:“我要的不多,只要你的爱。”
瓦娃这回又说谎了。她本想说“还有爱心”,一个看护不就是要具备爱心的吗?吕候将却没给她机会说完。
“别忘了下午两点的会诊。”吕候将正在吻她的耳垂。
“我知道,还有时间。”
他又在她的耳边吹气,令她不禁意乱情迷。
※ ※ ※
“如果一切顺利,剩下的就是排定手术日期。”医生笑着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何妈双手合上,口中喃喃的向老天爷道谢。
“怎么我去一躺马来西亚回来,就说要开刀了。”郑思菲惊诃的说。
“不开刀。”何妈笑着回答,“是雷射手术,对不对?医生。”
“对。”医生笑道:“是近年来发展的科技,吕先生的血块若要用开刀取出,手术的风险比较大,现在用雷射打散血块,让细胞慢慢自行吸收,也能达到康复的效果,而且也降低了开刀的风险,是目前成功机率最大的手术。”
医生每句满是希望的话教在场的每个人欢喜之情跃然脸上。
就在他们一行人要离开医院时,瓦娃突然看到一个老人的身影在转角处消失。那一瞬间,她以为看到了养父,她连忙转开头,不敢再看。
在回程的路上,何妈突然问道:“要不要通知老夫人?”
瓦娃在一旁听见,吓了一跳,老夫人?莫非是他的母亲。
“伯母不是住在加拿大吗?”郑思菲好奇的问。
吕候将点头道:“她听从医生的建议,到主气良好的加拿大静善。对了,你们对于我的事都没有透露吧?”
何妈和何伯立刻摇头,“老夫人打电话来,我们一句话也没敢说。”
“那就好。”
“天下父母心,儿子出了事,怎么可以瞒着母亲呢?这不是教伯母担心吗?”郑思菲不以为然的说。
坐在一旁的瓦娃,不解地瞪着她,“说了不是更教她担心吗?”
吕候将听出她另有弦外之音,“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
郑思菲沉默了半晌,最后鼓起勇气说:“我昨天回到公司就接到伯母从加拿大打来找你的电话。”
“你没说什么吧?”吕候将紧张起来。
“我不知道她是伯母啊!”郑思菲开始为自己辩解。
“你说了什么?”吕候将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