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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听懂吗?我想当回一个男人,而不是一个哥哥!再跟下

  去,我没法保证自己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杜冥生低吼,“反正你中意那个姓郑的不是吗?他能给你绫罗绸缎、山珍海味、珠围翠绕、仆佣成群的生活,我能给的、做的,他和仆人们也都能给、能做,你跟他在一起也挺愉快的,又何必非要跟着我过苦日子?”

  第无数颗泪珠晶莹滑落,娇人儿轻摇螓首,凄迷一笑。

  “不是跟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过什么样的日子,又有什么差别?”

  轻飘过耳的话语,令男人蓦尔一愣,怔忡地对自己所闻不大确定。“你……说什么?”

  “相信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从来都不感觉苦。”拥紧他,她有股想把自己融人他体内的冲动。是否血肉相容后,他就能更清楚她的心意?“我不要什么绫罗绸缎、山珍海味,也不要仆人伺候,我只要你!我喜欢你每天对我嘘寒问暖,喜欢你喊我起床、替我梳头发,喜欢你牵着我的手游看山林,喜欢你说话的模样,喜欢你的声音,喜欢看你微笑……这么多喜欢,只因为是你!如果不是你,那就没意义了……没意义了呀……”当失去这些“喜欢”所换来的不只是空虚寂寞,甚至是一场更胜过撕心裂肺的痛时,就再也不仅是喜欢,而是“爱”了。

  泪花斑斑的小脸埋进他的胸膛,一声声掺着浓浓鼻音的呜咽,彷若惊蛰的春雷,隆隆地震撼了心谷,教萧索临冬的山坎,在顷刻间暖暖回春。

  她要他!他听见了,她只要他!盈怀的情动,毋需多说,无关于两人的其他,亦已不再重要。

  “芸生……”他捧高了依偎胸前的香首,将绵绵情话尽数诉诸于一记长吻。

  这一次,他不仅依恋地吮吻她的柔软、温热,灵巧的舌更放肆地橇开了洁白贝齿,探入其中,汲取芳津,尝遍檀口的每一寸,并扰慌了湿软的丁香小舌,前来与他纠缠不让。

  扣着纤躯的健臂愈发收紧,使娇软的胴体和他完全熨贴,不留多余缝隙,以确切地感受衣掌下的真实体热,烧灼着彼此。

  欲海与波澜,滚烫的浪潮无法抵挡。他们在挤光肺部最后一口氧气后,喘息地松刀:对方,从互望的目光中知道,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横抱起瘫软怀中的芸生,男子十万火急地走出小厅,大步跨过空地,踹开房门,将脆弱的白玉娃娃小心放上床铺,弯身持续在她的嫩唇、形颊、雪颈烙下火热唇印,手则飞快地为她轻解罗衫,尔后褪尽自身衣物。

  昏暗的房里,月光照亮了半张床。一尊因害羞而微蜷的香软娇躯,和昂然展现的值长躯体,裸裎相见。

  玉颈上,系着一只熟悉的荷包,他拿起一看,为上头的一对金鱼与她相视而笑。

  正如这份“定情信物”,他们即将要共尝鱼水之欢……春波荡漾的房中,暂时地,归于平静。

  急剧的心跳平缓下来,小女子嫣红的脸蛋枕在男人厚实的胸膛上,朱唇微嘟,“这下,你可要负责到底罗…”

  “当然。”大掌爱不释手地在凉王一般光滑的雪背上摩抚,心愿得偿的感觉真是快乐似神仙。

  “不会再要郑公子三媒六聘迎娶我了吧?”

  “哼,什么三媒六聘,他要敢开口提半个字,我就毒哑他!”他发狠撂话。

  “别这样。人家郑公子好歹是个心怀仁义的大侠,还救过我哪!

  你可别乱来。”心知他不是乱打诳语的人,她赶忙出言制止。

  “大侠?”怎么她对那厮的评价总是这么高?“在你眼里他是大侠,那我是什么?”

  “你呀……”活灵灵的乌瞳转了转,她俏皮地捏捏他丰挺的鼻子,“你是一只大、虾!”

  大虾?他脸色蓦地一沉,“为什么?”怎么姓郑的是大侠,他就是只大虾?“因为你生活沉潜,没什么声音也没什么表情,就像活在水里的虾……呀!”

  话音甫落,男人修健的躯体倏然不甘愿地翻转而上,手也开始不客气起来。

  “好哇,就让你见识见识,我这只大虾生气时的表情和声音!”幸亏她已说过爱的是他,否则忽地遭贬,他那容易受伤的小小心灵,可

  又不知要怎样碎成片片了。

  就算他真是只闷在水里的大虾,她也仍旧爱上了他!爱上他没有油腔滑调的甜言蜜语,没有不切实际的泡影梦幻,只有最真实的给予,如水波那样温柔环绕在周围,体贴她,保护她…湖桐小巷内,一支衣装整肃的声兵,在院落门口列队一字排开,似是迎接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莅临,引来街坊探头探脑,又是一番交头接耳。

  一乘几乎与小湖桐同宽的华丽马车达达驶来,随后在队伍前停下。一身官服的县官首先下车,连同秀水城内最德高望重的刘大户,齐对微敢的马车门恭敬哈腰。

  “贝勒爷,就这儿了。”

  贝……贝勒爷?在这个平日连县官都绝少出现的小城里,竟然能有机会瞧见皇族亲贵,实属难得!邻里们莫不瞪大了眼睛,想看看这贝勒有没有三头六臂或是斜嘴歪下巴,能拿来当作日后闲聊的话题。

  但见一名贵气殊胜、衣着荣显的英俊男子步下了马车,挥挥身上的缎精制的衣袍,面带不耐。

  “这儿?”男子略略环望周遭景色,眉心马上打了几个褶沟。“没搞错吧?听说‘玉华陀’光一张处方笺就要价百两银,怎么可能会住这种笮门小户?”

  “贝勒爷,确确无误,杜冥生就住在这里。”眼看贵人不快,县官忙摆起哈巴狗嘴脸,拚命摇尾巴。

  男子冷冷一哼,“没错的话,还不快去叫门!难不成还等贝勒爷我开尊口吗?”

  “喳,卑职马上去叫,马上叫……”县官诚惶诚恐地领命,赶紧移到小院落门前,手才刚抬高,木门便意外地自行打开了。

  一道高挑精实的竹青色身躯。立在门后。

  “呃…请问,神医‘玉华陀’杜冥生,他老人家在吗?”县官献上虚伪笑容问道。

  “我就是杜冥生。”清俊灵秀的脸容十分淡漠。“有事?”

  县官愣着了。这年轻男子看来不过约莫二十出头,真会是那个已经名满杏林的神医杜冥生?一般普通执业大夫岁数多半都已过中年,若要成就至名医之境,其垂垂老矣更是可想而知!如此比较,这个大夫可真是年轻得过分——瞅见县官居然对着眼前人穷发呆,男子一个上前,“蠢东西,滚开!”他挥臂格开了这个猪脑袋,侵门踏户地越过门槛,全然无视屋主的存在,迳自大步进小厅,在座椅上坐了下来。

  “你就是杜冥生吗?听好了,本贝勒今天不远千里跑到这穷乡僻壤,为的是找你去替我岳丈治病!你现在马上把该带的东西收拾收拾,上车跟我走,我岳丈还在南京等着哪!”骄纵的脾性,由他无礼的口吻即可窥见一二。

  就凭你这态度?杜冥生冷踩着屋里迳自摇摆的高傲孔雀,根本不想理会。

  要不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让他舍不得太快步上旅程,他早带着芸生离开,教这些家伙找到山穷水尽了!哪还轮得到这厮在眼前张狂叫嚣?方欲开口下逐客令,小厅通往后院空地的边门布帘忽被掀开,探出一张娇柔清艳的芙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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