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好好护送胡小姐到家喔。胡小姐改天来我们家,我烧拿手菜请你品尝。”成慧邀约。她第一眼就喜欢上唐宁。
“好,谢谢。”成慧真坚强,到那个时候她一定要好好安慰成慧。
互道再见后,皇甫仲明开车送唐宁回去。
车子在空旷的夜街上疾驰而过,零落的灯光泄在柏油路上,她突然觉得这一切变得不真实起来,她好像快变回灰姑娘了。
他们两人都没发现一路上有车尾随。
纸是包不住火的。
几天后,美娟如往常时间进办公室,桌上有和本摊开的杂志。美娟定睛一看,杂志上刑登的照片中一张是皇甫仲明和唐宁都戴着眼罩的,另一张是已取下眼罩的两人——皇甫仲明开车门让唐宁下车的镜头,两张照片上的衣服一模一样,显然是在他弟弟婚礼时和婚礼后拍的。标题上写着:四大公子之皇甫仲明的神秘佳人现形,内文指出的“她”叫胡美娟,在花城出片社当编辑,今年二十四岁,家境小康,活泼大方,唯一喜好是看爱情小说……最有希望成为皇甫仲明家的长媳。台湾片的《麻雀变凤凰》……
老天!怎么一回事?美娟有不祥之兆。
一个声音把心绪不宁的美娟给吓到。
“美娟,这是怎么回事?”胖妞质问。
“你问我?我问谁?”美娟捂着胸口。
“你不是说皇甫仲明邀你当女傧相?杂志上那个女的又是谁?”
戏演不下去,只好落幕了。
“她是我同学,也是皇甫仲明真正在追的人。”她已不在乎胖妞她们会怎样取笑自己,在乎的是怎么向唐宁交代。唉!竟然出了这种纰漏。
“那你原先都是在骗我们?”
“是你们先往那方面想,我才跟着那样说。”美娟辩驳。
“害我提供错误消息给我同学。”胖妞有责怪的意味。
“上面写的出自你口?”难怪上面写得那么详尽,像住在她家里一样。
“是啊,我同学在独家杂志社,他告诉我他逮到皇甫仲明护送—神秘女子回家,我就告诉他那女子是你。”
“那么多嘴,你害死人了!”美娟怫然。
“你才害死我,提供了笑话一则。”胖妞不甘示弱地堵回去。
“懒得理你!”她可没有心情再和胖妞缠下去。
“绝交,切八段。”胖妞届怏怏地别过脸。
谁稀罕,美娟不予理会。
对!先打电话。
当务之急得马上告知唐宁,但如何启齿?美娟头皮发麻。
电话接通后,美娟紧紧握着话筒,“唐宁,有件事你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事?”听美娟的口气好像事情很严重。
“你的照片被人偷拍登在杂志上。”美娟一口气讲完。
“什么?”唐宁向后退了一步,有些晕眩,觉得整颗心一下子被掏空。
“唐宁,唐宁,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她担心死了。
唐宁激动地大喊:“怎么办?他们一定也看到了。”
“不要激动,照片上是你,但内容是在写我。”美娟跟着激动。
这样…美娟有危险。
“找我?一问三不知就好了。”
“你不明白,聂天森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唐宁颤抖地说:“你还是赶快辞职、搬家、躲起来,这样比较安全。”
“有必要吗?”美娟突觉背脊发凉。
“照我说的去做,不要犹豫,人命关天。”
“唐宁,现在你总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不能再有所隐瞒,美娟已被卷进风暴里。
“我偷了聂天林洗黑钱的磁碟片,他要杀我灭口。”唐宁说了。
“什么!”换美娟尖叫。唐宁简直是玩命,在老虎嘴上拔毛。
“美娟,对不起,连累到你……”唐宁啜泣起来。
唐宁为何要揭发她义父犯罪的罪行,正义感使然吗?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先把它送到警察局,让警察保护你,并将聂天森绳之以法。”
“不行!他黑白通吃,送去只有死路一条。”唐宁不赞同。
“如果这东西没用,你偷来做什么?”美娟疑问。
“交给唐威处理。”唐宁吸吸鼻子,拭去泪水。
“唐威?他不是下落不明吗?到底聂天森做了什么让你深恶痛绝的事?”美娟越吃越迷糊,谜团越来越大了。
“你害死我父母。”唐宁的恨恨地说。
不共戴天之仇。不过,唐宁的父母不是在她五岁时车祸双双身亡?
“你怎么知道是他害死的?”美娟不解。
“他跟别人说当年他动了车子的手脚,被我听到了。”
难怪她不嫁给聂建文。美娟完全清楚了。
“那唐威在哪里?你知道吗?”
“外传唐威死了,只有我知道他没死,我想,他应该比我早知道这件事,所以才会诈死。也许他躲在某处跟我一样想找机会报仇。”
“听你这么说,聂天森太可怕了,他害死你父母,还抚养你们兄妹,居心叵测。”
“他现在也想把我们兄妹除掉,美娟,倒是你,真的很对不起。”唐宁哽咽,眼泪又直直地流下。
“哭什么?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福大命大。”
美娟反倒安慰起唐宁。
“你打算怎么办?”唐宁抽搐着。
问到这儿,美娟也乐观不起来,“还没仔细想,先躲一阵子再说。”
“赶快带胡爸胡妈躲起来,不可慢吞吞的。”连累美娟一家也要过东躲西藏的日子,她十分内疚。
“知道了,我先处理一些事,不多说了。”美娟心情沉重地挂断电话。
小芳、珊珊带着戏谑的表情站在她面前,“狸猫换太子?”
“不要来烦我。”美娟大吼,趴在桌上痛哭失声。
该怎么办?怎么对父母说出自己的麻烦……
烟雾弥漫的一间办公室里,皇甫仲明气愤的看着桌上刚出版的杂志。
张冠李戴不说,还让他没做到允诺的事,该打两通电话,一通骂人,一通道歉。
说做就做,他把烟蒂猛地捻熄在烟灰缸里,抓起话筒说:“请转胡美娟。”
“喂……”美娟抽噎着。
她怎么了,好像在哭?
“胡小姐,我皇甫仲明有件事要对你和你同学说抱歉……”他歉咎地说。
“你还有脸打电话来?答应别人的事做不到,你知不知道我们都被你害惨了,还以为你多有本领,高估你了,枉费我一番苦心,还拍胸脯保证?保个头!”美娟截断他的话,噼里啪啦地训他一顿。
他其实很冤枉,早已经通令各记者不准拍唐宁,谁知就有没职业道德的鬼崇小人跟踪并拍照,那种小人君子防不胜防。
事情已经发生了,追究责任无济于事。
“实在报歉,不知该怎么弥补?”他要知道自己该如何善后,她们才会消气。
“补不了了……”美娟喃喃地说。杂志已经流通在外,如果还在印刷厂,他还可以全部买走。
搞不懂她们在怕什么?“她是离家出走怕被人抓回去吗?”他渴望知道答案。
“不是。”
“是……怕她先生?”希望不是。
“不是,不是,你不要乱猜。”美娟不耐烦地说。
“那你告诉我她怕的是什么?”猜不到,用问的比较快。
告诉他?当初本就希望他能帮唐宁,可是谁知道是这种事,还以为是聂天森做错事——比如严重非礼,让唐宁不知如何面对聂建文的婚事。
要说还是不说?看唐宁自己的意思吧。
至于唐宁要不要告诉他,她无权干涉,毕竟这事攸关生死。
“你问她吧。”美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