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刚真的对她很好,虽然多年的习惯造就她的个性独立,但是雷刚总会适时提醒有他的陪伴。
回到饭店之后,比尔告诉她最近的状况。“珍妮在疗养院很好,我常带洁西去看她,她本身也很努力,所以复原的速度很快。”
“珍妮还年轻,只要意志力坚强,又有足够的关爱,我想一定没问题。”
“她请我向你致上最高的歉意,她说等她好了之后,再当面向你道歉。” 他代为转达。
丽娜摇头,“不,我不怪她,真的。”
“谢谢你,娜娜。” 比尔握住她的手说,“我希望水远是你的好朋友。”
“当然,你怀疑吗?” 她微笑。
比尔欣慰地说:“雷刚是幸运的家伙。”
“不,我们都很幸运,只要我们懂得把握住手上的幸福。”
赞同地点头,他又道:“生完孩子,你会不会回台湾!”
“我恐怕不得不告诉你,是的。” 丽娜遗憾地说,“雷刚虽没说,但我知道他很想回去,他的事业在那里,还有他的家。”说完她接著补充说道:“我会怀念这里,有空会回来看看你们。”
忍住心里的悲伤,比尔强颜欢笑地说:“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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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丽娜的孩子等不及出来要和世界见面了。
“雷刚,我好像生病。”丽娜脸色和绵被一样地惨白,她哆嗦地说。
而睡梦中的雷刚被丽娜唤醒后立刻慌了,七手八脚地把东西备齐,准备送丽娜到医院去。
“妈,丽娜好像要生了,我送她去医院。”雷刚冲著母亲房门大喊,也顾不著她听到没有,扶著丽娜匆匆忙忙地出发。
三个小时之后,丽娜人在生产台上,两脚则已顾不得尊严地张开,身边是坚持陪伴在旁的雷刚。雷刚紧握著她的手,恨不得分担她所有的痛苦。冷汗滑过她的额际,她得眉头紧皱,却哼也不哼一声。
“来,臀部用力,深呼吸。”
丽娜听著医生的话,用力往下推挤,一股榷心刺痛让她忍不住渗出泪滴,虽如此,可她遏是忍耐著,再深吸一口气。
雷刚看不过去,低声地对她说:“丽娜,没关系.你可以喊出来,那并不丢脸,只是一种发泄。”
丽娜转头看他。这个男人不比她好受,她的疼痛好像分给了他,他的脸和她一样纠结成团。她怎会怀疑他不爱她?这真是最愚蠢的想法。
所幸她及时发现。她看著他,忍不住轻声嘶喊,“好痛!”
“我知道。”雷刚抚慰著她。“有我在,我陪你一起忍受。”
是的,她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也不用再强装她够坚强,她偶尔可以像这样呐喊出来而不会有人取笑,因为有雷刚在。
雷刚握住她的手,配合她的呼吸,再加上医生的帮助,一鼓作气。
“推!”
“哇!”一声强而有力的哭声划破空气,叫嚣著来到世上的证明。
“我的孩子。”丽娜看著混合血水的婴儿,通过脐带和她紧紧相连,泪水骄傲地滑下她的脸。“雷刚。”
雷刚也用著敬畏的态度观看著孩子,激动地抱住流满汗和泪水的丽娜。
快速地处理后,护理人员将赤裸的婴儿抱到他们面前。“恭喜,是位千金。”
哦,他们早知道的,他们早知道是个宝贝女儿。只不过,当她皱著脸,哭著来到这个人间的时候,他们终究忍不住欢欣的泪水,迎接她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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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在东握紧双拳,泛青的筋痕显示他紧张的情绪,他皱紧眉头,身体的僵硬己达到最极限。
陈秀梅一掌拍在他挺直的背,半幽默地说:“你别一副要上刑场的样子,生孩子没有你想像中的恐怖。”
胡说,他记忆中的生产就像场灾难,他的妻子身体每况愈下,生完丽娜之后更是奄奄一息。
“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再说产后的调适也很重要。”
不愿意再回想妻子生产后虚弱的眼神。
“丽娜很健康,你放心,她撑得过。”
“我可不是在担心她。”裴在东咕哝地说。
“哈,担心就担心,有什么好怕人家知道。”
裴在东浮满皱纹的脸,露出几许快然的颜色,他一扭头又掩饰过去。
也许这老太婆说得没错,他该考虑是要带著遗恨到棺材里去,还是练习他所陌生的关怀。
那一天他遭遇到自妻子死后,最痛苦的一天,丽娜差一点就遇害!他从没想过这个可能性。长久以来,他一直刻意忽视她的存在,可是她又明显在那,提醒他挚爱的妻子为了怀她,耗掉多少精力。
“女人有股天生的力量,为了保护孩子,甚至愿意牺牲自己。”
老太婆有时候说的话还满有道理。就像他的妻子,平日柔顺的个性,在怀丽娜的时候却倔得厉害。
她说:“我一直想为你生个女儿。”
他从不觉得女儿有什么好?
“女儿贴心,女儿较懂事” 妻子说。“而在我离开之后,女儿就像我的分身,照顾你,提醒你我的爱。”
丽娜不仅像她的分身,简直就家她本人站在他面前,只是她从不像丽娜一样,扬著下巴和他争议。
“那孩子的个性和你一模一样。” 陈秀梅笑著说。
裴在东惊讶地回头,丽娜的个性和自已一样?他从没这么想过。一转念,他忆起雷刚说过,“伯父,你们父女俩实在相像。”
但哪一处像?他不明了。
“同样的倔,同样的骄做。” 陈秀梅补充。“丽娜就因为骄傲,才让雷刚绕了一大圈子,而那股倔气,也折腾了她自己。幸亏她须悟得早。”
可不是,他的脾气也是如此,哈!他真是愚蠢;孩子像他,他一点都不知道。陈秀梅似乎看出他心里的转圆,睨著他说:“我可对你不敢有相同的期望,只要你别说让人不中听的话就好。”
护理人员抱出刚生下的婴儿,陈秀梅的眼都笑开了。“啊,是我的孙女!”
“多可爱啊,你瞧瞧。”她已经忘了裴在东的可恶之处,殷勤地拉拢著他逗弄孩子。
裴在东僵化的脸也在见到婴儿之后软化下来。
“妈妈还好吗?” 陈秀梅想到丽娜,抬头问护理人员。
对方点头笑著,“很好,等会儿你们就可以见她了。”
没有多作停留,孩子立刻被抱回育婴室,离开祖母和外祖父热切的眼神。念及将来可以天天抱到 陈秀梅才缓了失望的心。
“你要不要睡一会儿?”雷刚温柔地问她。
此时丽娜已转回病房,她的神情疲惫,但情绪仍然高涨,还停留在生产的喜悦之中。
雷刚笑说:“等你恢复后,我们再勤奋点做人吧厂’
丽娜睨了他一眼。“妈呢?” 她不知不觉地改口。
“她很兴奋,正看著她孙女看得目不转睛,等一下会过来看你。”
丽娜不敢问,爸爸呢!这将是她心里最大的遗憾。她现在幸福极了,只差她从小仰望不到的父爱。
雷刚见她表情转黯,明白她失望的是什么。雷刚没有说话,因为雷刚相信裴在东并不如他以为的不爱自己的女儿,他只是还没发现到而已。
门呀然地打开,陈秀梅欢喜的声音传了进来,“我说她长得像小时候的雷钢!”
雷刚笑看母亲因为高兴而涨红的脸。“妈,你在和谁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