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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很能容忍没教养的女性同胞耶!眼睛紧盯住他,她想测试他的容忍底限在哪里。

  「好。」这个好,说得连他自己都怀疑。

  「看完夕阳,再到……再到阳明山看星星?」她问得迟疑。

  「好。」她的迟疑促使他的好字出口,她测他,他也反侦测,他想知道,她可以对自己要求到什么样的程度。

  「看完星星……再看日出?」

  「好。」

  「你不用上班吗?为什么一直说好?」

  「那是你的要求。」他点明问题出处。

  只要是她的要求,他便无条件说好?所以罗!答案出笼,他对没教养女性的容忍度是……无限,换句话说,往後她大可以在他面前「缺乏教养」。

  笑弯眉眼,在清晨,她赚到一个对她无限容忍的好哥哥。

  随便一点、纵容一点,她喝光自己的牛奶,把他正往嘴里倒的杯子扶正,就著他的手,喝掉他大半杯牛奶。

  「你……」接在「你」字之後,他的反应是微笑的拨开她被汗水黏在颈间的散发,

  被疼宠的感觉很好,自从母亲去世,再没人宠她,有他在……宠好像也变得自然而然。好开心哦!金黄阳光染上她双颊,她为他而美丽。

  他的「好」让思颖明白,自己赚到一个宠她的大男人;而他的「好」同时也让品帧明白,为什么自己独独对她特殊,为什么心情专受她制约。

  爱情产生,一个隐约懵懂,一个清晰透彻;她选择成为他最宠爱的小妹妹,而他愿意在她身边守候。

  第五章

  溱汸摊开日记,潦草的字迹、潦草的心情,最近心情有些混乱,解释不来的状况让她觉得迷惘。

  一九九九年五月三日

  亲爱的妈妈:

  第一次,我对自己不确定,不确定他的行为,不确定自己的想法。

  我喜欢他吗?不!我的理想对象从不是一个严峻刻板、自我中心、霸气无礼的大男人,更何况,目前我最重要的工作是将小颖推上舞台,而不是谈情说爱,时间对我是宝贵的东西,我必须尽全力完成你的愿望。

  但总有那么一些些解释不来的期待,期待他在上班前、上楼探望母亲时,见上一面;期待他在下班後,带来一壶好咖啡,坐在我的床沿,他做他的事,我看我的书,我们甚少交谈,但气氛融洽得让人心喜。

  昨天夜里,他很晚才回家,我坐在窗前等待,等待什么?当时我并不清楚,直到他车声响起,不定的心才安置下来,我在心中默数他的脚步,数著、数著……抬眉,我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笑容,我已经忘记多久,我没有发自内心真正快乐过。

  他没敲门就进来,他从不理会孤男寡女这套论调,尽管夜已深。

  他送给我一个玻璃球,摇一摇,就会漫天飞雪,绿色的圣诞树、白色的雪人,把浓浓的圣诞气氛全装进玻璃球心。

  我晓得,在不是圣诞节的现在,很少人卖这个,我问他为什么送我这个?

  他说:「你不是说,所有节日中最喜欢圣诞节?」

  是的,我最喜欢圣诞节了,喜欢那个有你、有外婆、有「他」和火鸡大餐的圣诞节,那年我收到一个好大的黄色绒布狗,每天我都趴在它身上,压压躺躺,我在它身上作白日梦、在它身上唱歌、在它身上祈祷,祈祷「他」快快成为我的爸爸,让我们全家人在一起过著快乐幸福的日子。

  於是,前天他问起时,我告诉他,我最喜欢圣诞节,没想到他居然会记起我的话,并把「圣诞节」送到我手中。

  这是否代表他对我用心、他喜欢我?

  不过,平心说,我真的很难想像他会喜欢我,这样一个冷漠的男人,一个对亲妹妹都没有热情的男人,会拥有「喜欢」这类情绪?

  或许是我想太多吧!或许他对我,只是……一时无聊……

  傅太太又在叫唤了,溱汸匆匆锁上日记,步出房间。

  「为什么动作那么慢,难不成行动不便的人是你?」

  还没进门,溱汸就听见傅太太的叫骂,连带地,一把梳子扔过来。

  不过,这回溱汸很清楚,梳子是故意失了准头,不往她身上砸。自从傅毅爵对她下过通牒後,她再不敢肆无忌惮。

  弯身捡起梳子,溱汸认分走到她身後,为她梳拢头发。

  「你最好给我认清楚,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别以为搭上毅爵,就能骑到我的头上。」

  她的话字字句句都刻薄,溱汸试著不把话听进耳里。

  「半夜三更把男人留在房里做什么?现在的狐狸精真不要脸,登堂入室勾引男人,真不晓得你父母是怎么教养孩子,把你教得那么淫荡无耻。」

  她的话让溱汸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些恶毒言语,大概是八点档里的恶婆婆常挂在嘴上的话吧!

  她的下马威下错人,她不想当她的媳妇,至少眼前不想。咬唇,持续手边工作,沉默是她唯一武器。

  「你是当护士的,最好把自己的生理期算准一点,怀了孩子别妄想要我们傅家认下,你的血统不配!听明白了没?有我在,绝不会让你进傅家,别想用孩子要胁我。」

  她就是讨厌溱汸,不光因毅爵为了她给自己难堪,更因为她那双不驯的眼睛,表面上,她安静、容忍,却在事实中处处占上风。

  溱汸和「她」是同一种人,表面上安静恬适,用柔弱勾动男人心,当年她用了绝然手段,迫得「她」彻底离开,但「她」离开十八年,却没有一分钟离开丈夫的心。表面上,自己赢得风光;私底下,却是输得凄然。

  收拾桌面,溱汸把化妆台上乱置物品摆整齐,回头,把床上被褥铺好。

  「我要换衣服!」恨恨地,她对溱汸发出指令。

  换衣服?九点了,她想去哪里?有疑问,但溱汸不想问,打开衣柜,帮她取出一套浅蓝色套装换上,换好衣服,顺她的意思,推她入电梯,走到一楼客厅。

  一出电梯,溱汸看见满屋子的人,仆佣们端茶送水;又慈坐在中年男人身边撒娇;品帧和毅爵各据一侧沙发;中年男人抱著又慈,在她耳边说话,又慈笑得咯咯不停,天伦乐图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你还晓得要回家?茱莉怎舍得放你回来?你不怕一回台湾,她转头就去会情郎,到时满头绿油油,光鲜得很。」傅太太——江善薇的声音一出现,甜蜜气氛全然破坏。

  「妈妈,你不要乱想啦!爹地才不会跟茱莉姊乱来,他最爱妈妈、最疼又慈了。爹地,你说是不是?」又慈硬拉著父亲走向母亲。

  他们走近,她看清……轰地爆炸声在溱汸心中响起。居然是「他」,傅易安——那个负了妈妈、毁了妈妈的凶手!

  恨了十几年、怨了十几年的人物赫然在眼前,溱汸无法动作了,怔怔望住他,满腔愤懑倾巢而出。

  「爱我?他什么时候爱过我?又慈,你别被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骗住。」江善薇冷哼。

  「善薇,在孩子面前,说话保留几分。」傅易安冷静地说。自这场大病之後,江善薇整个人变了模样,尖锐的让人无法忍受。

  「你要我保留什么?保留你爱茱莉、爱珍妮、爱玛丽的传言,还是你把那个死了几千年,尸体化成一堆烂骨头的穆意涵摆在心中爱个不停,独独不爱我的事实?」她一句比一句更毒辣。

  听到妈妈的名字被提起,溱汸倏地抬眉,怨怼的眼神投向那对吵架中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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