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喉咙深处嘶吼一声,一个拳头狠狠地击在墙上,那面墙承受不住突来的重力而龟裂。
桑朵鹰为他疯狂的举动惊得瞠目,立即上前检视他的手有否受伤。这一击太惊人了,起码会手骨断裂。
“你疯了吗?干吗伤害自己,要是受伤了怎么办?”她担心地抬起他的手,令人吃惊的是连擦伤都没有,他的手还完好如初。
“我不会轻易受伤的。”藏颐的眸子冷淡下来。他看清楚师父的用意了,难道他的劫数真的难逃吗?
“就算如此,也不要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我会很担心的。”
藏颐大蹙其眉,深深地凝视她忧心的脸蛋,她一定不晓得这样的神情足以撼动他最深处的爱怜。
一手伸向她,摩挲着她的晶莹嫩肌,好想一把将她拉入怀里,他惊觉自己的占有欲之强烈,一旦尝过她的美好就食髓知味、爱不释手了。
捧住他温热的手掌,“你在生什么气?是因为屁虫吗?”她粉颊泛满霞光,美不胜收。
屁虫又听到她叫它的名字,热情地偎到她脚下来回磨蹭着,她又再次弹跳起来躲到藏颐后面。
藏颐失笑了,责备着它:“别逗她了,她禁不起你每次突兀的出现。”
“对。藏颐,你既然能和它沟通,就叫它和我保持安全距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它听到了,说要考虑看看。”
“什么?考虑?本小姐愿意让它住下来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它还求什么啊?”
藏颐感同身受地认真起来,“它只求有天你会喜欢它。”
“喜欢它?开……开玩笑!”她忽然结舌起来,瞪着屁虫。
“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如果你无法接受它,我和你永远不会有交集。”
“这是什么理由?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要用这么无理的借口。不过再多的借口也都枉然,我不可能再接受第二个男人。”好不容易才喜欢上异性,这全是因为藏颐,要是出现在她身旁的是别人,她不敢确定是不是有恢复常态的一天。
“你不了解我的本质,我是很邪恶狡猾的。”他的唇边泛起令人寒毛悚然的邪笑。
“起码不像池胥儒那家伙那么坏。”以为装个表情就会吓倒她吗?没这么容易。
“董希曾向你提过吧,爱我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你不怕吗?”
“不怕。”她胸有成竹地保证。
“是吗?”
“我最怕的是得不到你的心。”她担忧地道。
藏颐回避她的问题,忍住满腔的爱火,轻轻地在她额际印上一个吻,旋身抱走屁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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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华仑不晓得情势已经改观,在到日本的第二天起对桑朵鹰大献殷勤,他信守承诺将往后的时间都花在她身上,带她游遍东京,又采购了新衣新裙。而她大概是基于补偿的心理,对向华仑的态度也软化下来,殊不知这会让向华仑产生错觉。
第三天,向华仑忽然提议要亲自下厨,让她见识见识新好男人,她不想扫兴便答应了。
在等待的空档,她拉着藏颐到特设的健身房,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各类器材都跃跃欲试。
当她已经香汗淋漓对着健身器材大喊不行时,藏颐却依旧做着仰卧起坐,她不禁地凑到他面前挥着汗,欣赏地望着他专注的神情。他连一滴汗水也没流,仿佛拥有无限的体力。
“没想到你除了是爬树高手外,还是个天生运动员,你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她眼底盛满笑意。
“你不知道的事还很多。”他站起来,高大却斯文的体魄和她的娇小玲珑形成强烈的对比。
“那么让我慢慢去挖掘,我最爱这种新奇刺激的事了。”她的美眸熠熠生辉。
“只怕会吓着你。”他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我等着接把。”她顽皮地舞动两排绵密地睫毛。
她的模样甚是逗人,缓和他的肃穆和沉凝,他忍不住俯首吻住她。她纯洁的味道怎么尝都尝不腻。
神魂颠倒的时光还没享用完毕,向华仑突兀地出现,然而两个正纠缠不舍的男女根本没察觉他的到来。
“可以停止了!”他愤怒地吼叫。谴责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藏颐身上,“为什么勾引我的女朋友?”他将朵鹰拉向自己,愤怒地问。
藏颐本来可以沉着应对的,但是向华仑对她的不尊重和无理的占有,让英眉下的眼瞳染上怒气。
“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在此时此刻,藏颐将桑学任交代的任务忘得一千二净,而他也不想想起。
“难道会是你的?”向华仑鄙视冷笑,傲然地开口:“别忘了伯父怎么交代你的,你是朵鹰身旁的小跟班,顶多是为我们拉红线的角色,你没有足够的理由动她,她的对象应该是家世背景显赫的我。”他有如在宣称一件商品的所有权。
桑朵鹰气愤地挣脱他,立刻袒护爱人:“我不准你污辱藏颐,他对我来说不是小跟班,老爹和你说的一切并不代表我的心意。藏颐一时被老爹提的条件迷惑才会答应撮合我和你,现在他已经看清楚对我的情意,况且我和你从来没有开始过。”
“原来自始至终都是我在演独脚戏,但是你为什么要对我虚与委蛇,让我像傻子般在你们面前做傻事?”
“你对我太好,我一时不忍……”她歉疚地低垂着头。
“他究竟哪一点比得上我?”向华仑不客气也不死心地指着藏颐的鼻头。
“他……”她也不懂啊!
“无话可说?你根本不爱他!”他阴沉地看着她。
“我爱他!”她几乎是立即地奔到藏颐身边,“我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想一辈子看他、顾他、恼他、爱他,我只是单纯地想留住他一辈子,夫妻不就是这样吗?”
向华仑为她激动由衷的一番话顿时感到气馁,但是他依然找不到藏颐比他强的地方,他还是鄙视藏颐。
藏颐静静地聆听他们的一言一语,纵使对向华仑甚为反感,甚至想扁他,但是在听到朵鹰真挚的告白后,他的火气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等清凉窝心的魔力竟来自娇小的她,他忍不住拥住她。
气氛因他们深情的凝视软化下来。向华仑败得彻底,败得不明不白,但是他并非小人,他仍保有君子成人之美的风范,他悄悄地离开。
向华仑才转出健身房,一支不明硬物突然抵向他身后,并警告他不准动。
“乖乖的就可以免于一死。”男人说道。
“你是谁?”向华仑强作镇定,准备伺机而动。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的两个人拖你下水,只能说你时运不济遇到他们。”
“你说错了……”向华仑一边说着话引开他的注意,一边迅速地往那人的侧腰踢去。
男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敏捷地退向一旁,朝他冷笑后,便往窗户跳出去。
藏颐听到骚动,和朵鹰奔出来,看到向华仑正谨慎地望着屋外。
“怎么了?”桑朵鹰问,发现向华仑诡异的沉默。
“和你打斗的人是谁,你看得出来吗?”藏颐敏锐地发现他的异样。
向华仑皱着眉问:“你知道我和人打斗过?”他和那男人不过才过一招,没有伤任何地方,他们的声音也不大,藏颐凭什么来判断?
“杀气未退,反之更浓。这栋屋子的外围充满杀气。”藏颐心底微起不安,那是种烈焰特异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