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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早朝,遥翔又驳回了遥括推举的人选,恨得他咬牙切齿,神情似要咬下遥翔的一块肉。遥翔保持看平静疲惫的微笑,言辞有条有理,逼得遥括无话可说。

  下殿来,尉司马凑近遥翔,虚伪地笑道:“平皇爷,您几日来驳回了朝臣推举的四位人选,就不知皇爷心中究竟属意谁?”

  遥翔笑道:“本皇心中,除了北靖皇,无人可担此重任。”

  尉司马道:“皇爷说笑了。所谐‘国不可一日无君,军不可一日无帅’,难道真要等到靖皇爷玩够了回来,再来理会外敌侵扰之事?”

  遥翔请教道:“那依尉大人的意思……”

  尉司马谦虚道:“老夫一届文人,对用兵打仗之事一窍不通,哪里敢多言?只是忧国心切,忍不住多嘴,逞请皇爷见谅。”

  “尉大人说哪里话?忧国忧民是为人臣子的本分。”遥翔陪着笑脸,心中暗道:老狐狸,想探我的口风,没那么容易。

  第十章

  回到府中,偌大的书房居然空无一人,近日遥翔已渐渐习惯这份沉闷的寂静,独自坐下休息。一会儿,觉得口渴,一摸茶碗,居然是空的。他不由皱眉,云霓是怎么搞的?人不在也就罢了,居然茶也忘了沏,难道出了甚么事?想至此,不由高声叫道:“云儿?云儿?”

  刚叫两声,就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云霓推门进来,扬着手里的一封信函,满面喜色,忍不住就要开口,又顿住,跑过来将信交给他。

  难得见云霓冷漠的脸上闪现光彩,遥翔急忙抽出来看,是遥冲的信。说他已经找到了柳惜颜,两人言归于好,近日就要回京,但是还求遥翔为惜颜父女重新安排身份,以便掩人耳目。另外,他会顺路收拾胡天道,为这场多年征战做个了结。

  “太好了。”遥翔激动的拉着云霓的手,喜道:“么弟回来,三军统帅之事迎刃而解,胡天道那边也不能再兴风作浪,免去了我整日与东西两皇和尉司马朝堂舌战之苦。”

  云霓连连点头,替他高兴,更替遥冲和惜颜有情人终成眷属高兴,唇边不由自主的泛起一个明媚的浅笑。

  遥翔看得痴了,他多久没有看到她的笑容了?久到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她发觉他的目光有异,立即收敛笑意。

  “不,不要。”他惊喊,直觉伸手碰触她的唇角,想要抓住那抹笑容,但是依然在他指缝间眼睁睁溜走。他看看空空的双手,茫然苦笑道:“我竟然连你的笑容也留不住了。”一股强烈的疼痛袭上心头,迅速刺穿了他的五脏六腑,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竟然连你的笑容也留不住了。”他一句话说得云霓心中酸酸涩涩,下意识扭过头去,哪里还笑得出来?他是她的爷呀,她的主人;她的恩人,她的男人。那个高高在上,尊贵无比,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皇爷;那个心中只有江山社稷、对男女之事无心无情的皇爷,那个沉稳冷静,笑对红尘,凡事胸有成竹的皇爷。如今,竟然像个疲惫的孩子,用着仓皇无助的语调,几乎在乞求她的怜爱了。她寒冷的心有一角开始融化,但是仍然开不了口,伸不出手,有些感情,就像时间和流水,一去不复回。她现在已完全体会得到银月的痴、碧荷的哀、紫衣的傻,红袖和星儿的妒。当初信誓旦旦的说过“无心无所求”!恐怕要自己打自己的嘴了。除非她不是女人!除非她的心是铁打的,否则无法做到无怨无悔无所求。既有所求,就会失望;既然失望,就会有怨;既然有怨,难免有恨。有时,她真的想过抽身而走,但,毕竟还是有一丝不舍。她走了,爷就真的孤单一人了,星儿靠不靠得住她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就算靖皇爷回来,也不可能陪爷一生一世。而且,她怀疑自己根本没有碧荷的勇气,她可以与爷怄气,可以冷漠,可以不说话,却无法确定能够忍受从今以后见不到他的人,听不到他的声音,得不到他的消息的日子。当真如此,她可能会痴、会疯,会死。心死,心死,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好难,若心真的已死,怎会单单因他的一句话,就令她心潮起伏,鼻酸眼湿?放手,放手,真能放手,就不会计较紫衣的嘱托,就不会牵绊她走后他的生活。情!放下了,收不回;伤过了,补不回;剪不断,理还乱,放任它,蚀心肝。

  遥翔单手抵看胸口,这次那只大手将他的心脏攥的死紧,用力再用力,似要把他的心捏爆。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鬓还滚落,整张脸白里透青,全身已病得快失去知觉,涣散的目光中见云霓满脸惊恐,仿佛还听到她的惊呼:“爷?”

  一定是痛得产生幻听了,她怎么可能开口叫他?失去意识之前他还在想:她怎么又哭了?他的心已经痛到承受不起她的眼泪了!

  他高大的身躯虚软的栽下靠椅,云霓撑不住他!随他一起跌倒,用娇小的身子为他抵挡落地时的冲撞,她听不出自己的声音到底是甚么音调,只知一直呼喊:“爷,爷,您怎么了?爷?来人哪!快来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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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中太医全部到齐,连皇上也亲临探视。太医们诊完脉商议一阵,最后渠太医道:“启禀皇上,平皇爷患的是心力憔悴之症,主要是长年劳心劳力所致,病的已经不轻,今后一定要多休养,少操心,避免情绪过于激动,否则,再有一次,恐怕就……”

  众人都明白他意思。皇上伤心道:“他年纪轻轻,竟得了这种病,我当真不该交给他那么重的担子。”

  遥隆在一旁趁机道:“父皇,二弟多年为国事操劳,才会患此顽症!今后我们其他兄弟自当多多尽心,替他分忧,以便他能安心静养。”

  皇上责怪道:“你身为兄长,却还不及翔儿懂事,你们谁有他一半能耐,也不必拖累他到今天的地步。”

  遥隆遥括一齐垂头道:“是,儿臣无用!今后定当尽心尽力。”他们口中说得谦逊,但随皇上离开的时候!满眼皆是得意。

  遥隆心道:当真是天命不可违,该是我的就是我的。老三处心积虑阴谋数年,被老二除掉;老么爱美人不爱江山;老四虽然有野心,还必须靠着我这棵大树;老二嘛,最是辛苦!没料到得此不治之症,到头来为我做了嫁衣裳。争来争去,皇帝的宝座还是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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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蜡黄的脸,深锁的眉,紧合的唇,银丝隐隐的发。云霓颤抖着抚过她所熟悉的五官,此刻看来那么疲惫,那么脆弱,令她不敢相信这是她那个睿智沉稳,温和亲切的爷。到此刻她还无法从刚才的惊恐中恢复过来,在他倒下的那一瞬,在唤他不应,摇他不醒的那一瞬,她觉得自己也随着他死过一次。他不张开眼,她的心就无法恢复正常跳动。

  星儿看看云霓痴痴呆呆的样子,扭头悄悄拭泪,心中自叹不如。她知道无法劝云霓去休息,所以默默退下,将爷留纷云霓一个人。如果爷终将属于一个女人,那么这个人非云霓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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