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遥锐捏一把她柔软的胸脯,“这个本皇还用你教?”
“那就不耽误皇爷了。”她转身离去,将门虚掩,撩起裙摆飞快的跑向前院!吩咐小厮尽快找靖皇爷回府。云霓侍四五个小厮分头走了才略缓一口气,一屁股坐在门口的石礅上,揉着跑得发酸的双腿。门房剩下的一个小厮忸怩的揍上前,讨好的道:“姐姐,我帮你捶捶?”
云霓斜睨他一眼:“免了,姐姐还有事呢。”于是又急忙起身往回走。
那小厮被她睨的一愣,半天回过神,见人已走远,悻悻然的退回门逢守着,满脑子都是她的俏模样,只盼甚么时候能再见这位姐姐一眼。
云霓端了茶!轻手轻脚的回到惜颜窗户逞上,耳朵贴看窗缝,就听里面“啪”一声,遥锐恶狠狠的骂道:“贱人,你不想要你爹的命了?”
云霓大惊,手中的茶盘差点打翻,万没想到遥锐敢在靖皇府中对惜颜动手。匆匆转到前门,敲了两下喊道:“瑞皇爷,奴婢给您送来上好的碧嫘春。”不等里面回应,就直接推门进去,转进内厅,看见惜颜狼狈的伏在地上。
遥锐大步上前将她扶起,满面疼惜的道:“你这是干甚么?虽然你跟了么弟,爷也不曾责怪过你,还会像从前一样好好照顾你爹,你放心好了。快起来,不然让旁人见了,还以为本呈欺负你,到时候么弟找我拼命,我岂不冤枉?”
云霓心道:真会做戏。面上却挂着微笑,放下托盘也来扶惜颜:“是啊,瑞皇爷宽厚又英明,有甚么难处细细告诉他,皇爷一定会帮你的,犯不着摔在地上叫人心疼啊!”
惜颜偏着头,秀发低垂遮住半边俏脸,朝遥锐福了个礼,强自压看哽咽道:“多谢瑞皇爷。”
遥锐对着云霓假笑道:“瞧,惜颜跟了老么就与我生分了,以前还爷前爷后的叫着,现在倒称起瑞皇爷了。哪像你乖巧,哄得你们爷和靖皇爷都喜欢。”
云霓大声叹气道:“靖皇爷对奴婢如果有对惜颜妹妹一半好,奴婢也早将我们爷忘到一边去了。”她将惜颜扶到床上坐好,掏出手帕帮她擦眼泪,看到了秀发遮掩之下细致的面颊上清晰的掌痕。瞠怪道:“你瞧,你瞧,又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脸也摔肿了,靖皇爷回来还不知怎么个疼呢?保不准又要怪我没把你照顾好。”
她保个陀螺似的一旋,将桌上的茶壶茶碗提在手中,利落的为遥锐斟了一杯茶:“瑞皇爷,您先坐,尝尝府里新添的碧螺春,接着谈您的正事,我去帮惜颜取些消肿解热的药来敷。”
遥锐暗中丢个眼色给柳惜颜,她急忙出声道:“姐姐,不必了,没甚么大碍,再说皇爷坐一会儿就走了,您忙来忙去的也不方便。”
“那不成,”云霓一边说道一边往外走,“方才总管说靖皇爷一会儿就回来,可不能让他见你现在的样子,我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你,忙也是应该的。”话音落,人已经走出门去了。
遥锐暗自懊恼,有这个鬼丫头在,凡事都得多提防一些,就不知道她究竟是遥翔的甚么人,不敢经易动她,怕其惹恼了遥翔,可不是说着好玩的。尉司马在皇上面前那般得宠,在朝中势力又大,他的亲侄儿还是硬让遥翔给问了斩,且斩得他心服口服,连屁也不敢多放一个。想至此,起身逼着惜颜写了他要的东西便匆匆离开。他不想在惜颜房中碰到遥冲,老么真的吃起醋来,他在拳脚上也占不到便宜,而且为了女人争风吃醋,谁吃了暗亏都得忍,以免被人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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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冲和遥翔赶回北靖皇府时,遥锐已经走了。看看惜颜脸上的指痕,遥冲气得要杀人,起身就往外卫,遥翔用力拉着他喝问:“你想做甚么?”
“找遥锐算账,他凭甚么打惜颜?”他像一头愤怒的狮子,遥翔几乎控制不住他。
“你冷静一点。”
“我没法冷静,惜颜是我的人,而他竟敢打她?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胆小怕事,任凭自己的女人被他欺负吗?”
云霓和惜颜同时惊呼:“皇爷!”
遥冲也知道自己冲动之下说错了话,看了遥翔一眼,不再挣扎。
遥翔沉看脸道:“你找遥锐有甚么用?他肯承认打了你的女人吗?”他用手一指柳惜颜,“你再问她,她肯承认遥锐欺负过她吗?”
遥冲瞪着眼叫:“惜颜?”
惜颜抓着遥冲泛起青筋的拳头!摇头垂泪,满目伤心道:“爷;对不起,惜颜只能说没有。”
“你……”遥冲气结,狠了心将她摔倒于地,头也不回的走出卧房。
云霓忙上前扶她。
遥翔喝道:“别帮她,让她自己好好想想,伤害这样爱她的男人,于心何忍?”
“爷。”云霓为难的望一眼惜颜脆弱的模样。
“出去。”遥翔双拳握得死紧,云霓很少见他如此愤怒,可见他对遥冲真的疼到心坎里。她放开惜颜,轻叹一声随遥翔出去。
遥翔沉默的走在前面,脚步愈来愈快,又狠又重,像要借走路来发泄心中的怒气。云霓在他身后亦步亦超的服着,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打扰他。他绕后园子走了三圈才缓下脚步,停下转身,果然如以往一般见到云霓娇柔的身影。她总是这样默默的跟在他身边,在适当的时候说适当的话,做适当的事。方才遥冲那番话虽然不尽确实,但的确踩到了他的痛处,他不是胆小怕事,却真的任自己的女人被遥锐欺负,而且是双手捧上送给他欺负。他以前对此不过烦躁气恼,至少还认为自己做得对!但是今天见遥冲对柳惜颜的在乎!突然对云霓生出强烈的愧疚感。
云霓随着他停下,抬头道:“爷,您去看看靖皇爷吧,他心中一定既难过又懊恼。您去看看他,说句不怪他,他可能会舒服一点。”
遥翔抬手顺了顺她的发,柔声这:“你总是这样善解人意。爷不像靖皇爷说的那样胆小,但是也的确在利用你,牺牲你,你为何不怨呢?”
“怨甚么呢?云儿的心思老早就对爷说过,爷的意思云儿也老早就知道了。云儿还是那句话:我的人我的命都是爷的,爷说怎样就怎样,云儿无怨无所求,只盼能在爷身边伺候您。”她下意识的揪紧自己的胸口,为何再次说出这段话时,心里面酸酸涩涩的?
片刻间,遥翔有种冲动,想要对她许下某种形式的承诺,但他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或许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对她承诺些甚么。他只能伸出双手将她拥至怀中,深深吸取她身上浑然天成的馨香。不同于少女时代的稚嫩,她身上多了种成熟女人的气息,曾经是令他敬而远之的味道,在她身上,却令他眷恋。
她静静的靠着他,听他强烈而紊乱的心跳,知道他平静的外表下正在心潮起伏。只是,他的心乱是为了谁?是为她,还是为靖皇爷?她不敢奢望,只要爷的怀抱里有她的一席之地,她就已经很满足了。只是她奇怪爷指控惜颜的话,“伤害这样爱她的男人,于心何忍?”爷也知道男人有爱么?爷也会不忍心伤害爱他的人么?
直到心跳平稳了,遥翔放开她道:“去看看柳惜颜,叫她别糟蹋自己,想办法探探她的口风,看遥锐找她究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