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爷慢走。”
杂乱的脚步声消失,云霓挣扎看张开眼睛,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咬牙起身穿衣。脑袋里像有人在敲鼓,身上被遥锐弄得青青紫紫,痛死了。推开门,她摇摇晃晃的奔向书房。
∞ Φ 风の谷 Φ ∞∞ Φ NauSicAa Φ ∞∞ Φ 风の谷 Φ ∞
遥翔在书房中来回踱步,似要将地面磨出洞来。从回到书房开始、他便一刻也坐不安宁,心烦气躁的就想骂人。紫衣来禀说将瑞皇爷支顿好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胸口闷得发慌,按住紫衣就是狂吻!脑中却浮现着遥锐的大手在云霓身上游移的情形,无论怎样都挥之不去!最后甚至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将紫衣赶了出去。
细碎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云霓直接推门进来,唤了声“爷”,就踉跄的奔向他。他本能的张开双臂将她把满怀,紧紧的拥着,心中的烦躁霎时被她柔软的身躯驱走了。他闻到她身上污浊的酒气,才发觉她鬓发凌乱,颈前耳后都是明显的吻痕,突然心生不悦,推开她道:“这么快酒就醒了?”
云霓扶看他的手臂靠回来,喘息着道:“云儿虽然醉了,头脑澄清明,我假装将瑞皇爷当成您和他说些醉话,他都信了,还吓得不敢再侵犯我呢!”
“哦?”遥翔惊疑,把她楼回怀里,“你都说了些甚么?”
“云儿说爷识破了瑞皇爷的伪装,他心惊得很;又说爷将他当作明理之人,不再防他,他便又放下心来。瑞皇爷以为云儿睡着了,便自语说爷自作聪明,要您早晚栽在自己的聪明上,口气阴狠,听得人直打哆嗦。”她说得口干,直接拿起遥翔书桌上的茶喝干了,急急补充一句:“爷,瑞皇爷心机深沉,不得不慎防啊。”
遥翔又一次惊于云霓的聪慧机智,赞道:“云儿,你帮了爷大忙,爷怎么不知你的酒量这么好?”
云霓抓着他宽厚的肩膀,朦胧的张着双眼,飘忽的笑道:“爷,云儿的确醉了,但是云儿醉了也能分得清爷和其他人,也记得帮爷做事。”她瘫软的靠在他身上,模模糊糊的道:“爷,云儿好累!好困,想睡觉。”
“你睡吧。”遥翔无限感动的亲了亲她的额头,“爷在这里,你放心睡吧。”等他抬起头来,她已合紧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小手依然攀紧他的肩头,嘴角扬起安心且满足的微笑。
遥翔将她抱起,放在后问的床榻之上,自己躺在旁边搂着她,嘴唇轻刷过她被遥锐凌虐过的唇,哑声道:“没想到你为了我,真的可以牺牲一切,而我遥翔,居然要靠通房丫头的美色去对付自己的亲兄弟。”他缓缓闭上眼睛,忍住眼角泛出的湿意,说不清是心酸还是心痛。怀中的小丫头勾起了他心中前所未有的柔情,但是她又能守他多久?他又能宠她多久?如果真的在乎她,又怎么会眼睁睁将她送人遥锐怀里?遥翔啊遥翔,你的心到底是甚么做的?
∞ Φ 风の谷 Φ ∞∞ Φ NauSicAa Φ ∞∞ Φ 风の谷 Φ ∞
云霓醒来,就见遥翔放大的面孔在眼前,双目紧闭,静静的躺着。她试着起身,围在腰问的手臂突然收紧,强迫她又躺回去。
她窝在他胸前,小手在他胸前画圈圈,“爷没有睡啊。”
“嗯。”他闭着眼应了一声,抓住她的小手,“别动。”
躺了一会儿,她又不安分的扭动起来:“爷,云儿躺得腿都麻了。”
“嗯。”他仍然闭着眼。
“爷,”她娇嗔的推他一把,“让云儿起来啦。”
他突然翻身将她牢牢压住,危险的盯着她道:“你的精力还挺旺盛的。”说着便低头吻她,大手毫不客气的抚弄她的娇躯。
“哎呀,爷。”云霓笑叫,躲着他搔痒式的吻,身体却迎合着他的触抚。
“啊!”她突然一声痛叫。
遥翔停手,一把扯开她的衣襟,一大片瘀青躺在原本柔美的胸脯上,在周围白嫩肌肤的对比下令人触目惊心。他握紧双拳,屏着气问:“瑞皇爷弄的?”
“嗯。”她委届的控诉,“瑞皇爷好粗鲁。”
遥翔双唇紧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突然低咒一声:“该死。”一拳狠狠击上黄铜床柱,震得大床不停摇晃。
“爷?”云霓惊呼,急忙抓过他的手来看,指背到掌骨之间通红一片,片刻便肿了起来。她手忙脚乱的爬下床找药,慌慌张张的拿回来,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揉受伤的地方,生怕重了一点就会弄痛他。一面捺一面颤抖的问:“爷,疼么?疼么?”滚烫的泪珠一滴一滴的滑落,滴在他红肿的皮肤上。感到火辣的刺痛,他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她又慌忙的抹眼泪,一边抹一边抽泣,怎么抹也抹不净,她干脆放弃了,坐在那里痛快的哭。
遥翔以往仅见她风情万种的笑,撩云拨雨的笑!纯真可爱的笑,娇俏调皮的笑,何曾见她哭过?这一哭!依然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丝毫不损她的美貌。看她那心疼的样子,仿佛这一拳砸在她的心上,疼得无以复加。然而愈是这样,他的心愈乱。本来是铁了心要利用她牵制遥锐,但是一见遥锐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便控制不了自己的怒火。不该这样的,不能这样的,这小丫头对他虽然重要,但无法与江山社稷比,无法与皇储之争比,可是刚刚那一刻,他的确有捏死遥锐的冲动。
“好了。”他疲惫的道:“别哭了。”
云霓咬紧下唇,抑制呜咽声,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往下掉。
“乖,别哭了,嗯?”他耐着性子哄她,抓过床幔替她拭泪,动作透着自己未曾察觉的温柔,口气却故意严肃的道:“你再哭,爷要生气了。”
云霓抽抽噎噎的道:“爷答应我……以后……以后都不让自己受伤……云儿就不哭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盈满泪水的双眼,不怨反笑道:“鬼丫头,又敢威胁爷了?”
云霓两只小手包住他受伤的手摇晃道:“爷答不答应嘛。”
“好,爷再不答应,书房就要闹水灾了。”
云霓破涕为笑,睫毛上仍然挂着晶莹的泪滴,像雨露沐浴过的花办。
遥翔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道:“又哭又笑的,还家个小孩子。”
云霓郑重的道:“爷,云儿已经过了二十岁了。”
是啊!遥翔沉思,转眼她人府已近六年!自己也快三十岁了,可是心境却比四十岁的人还要苍老,国事朝政和权位之争耗费了他太多精力,有时竟觉得疲惫得心脏无力,想要就此不再管任何事。但是每日早晨醒来,第一件想的还是该去上朝了。
∞ Φ 风の谷 Φ ∞∞ Φ NauSicAa Φ ∞∞ Φ 风の谷 Φ ∞
立储之事未有定论,胡天道又结集余党卷土重来,当真是外忧内患,片刻不得安宁。遥翔与遥冲再次并肩出征。遥隆怕两人立了战功,令皇上更加偏爱,恨不得他们阵前失利,被胡天道一刀宰了;又怕胡天道攻破山海关,占领玄说皇朝的江山,那他这个皇帝就更没得坐了。两相权衡之下,皆是为难,竟不知道该盼这一仗是胜是败。
三个月后,前线传来消息,战事大获全胜,遥冲生擒胡天道,即日押解回京。遥隆在朝堂上与遥括互视,既兴奋又忧虑。遥锐眯看眼睛站在他身后,暗忖:没用的东西,只在这里着急有甚么用?哪家他深谋远虑,早已布置好固套,就等莽撞的遥冲往下跳,不怕他拖不垮遥翔。至于甯昌两皇,智谋不足野心有余,不足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