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妳也没当我是妳的未婚夫,不是吗?)
是她听错了吗?怎么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伤感,这个封昼今晚吃错什么药啦?
算了,懒得跟他计较。
沉默了一会儿,封昼突然语气无奈地说:(我跟她已经分手了。)
因为她不听话是吧?倪亿君咬住粉唇忍住想冲口而出的话。
呵,多么残忍的人啊,在这种人面前,女人连维护自己的恋爱权利都成了过错。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累了吗?」封画在她耳边低语着。
今晚是倪亿君的生日派对,不同于往年单纯的家庭聚会,这次在倪老夫人的坚持下,变得盛大隆重。她老人家的目的很明显,无非是想让外界再一次见证他们之间的恋情稳定罢了。
作为今晚的寿星,打扮得美丽可人的倪亿君轻摇螓首,迎上未婚夫关切的黑眸,他的关切从来不是她需要的,因为她永远都摸不清楚,这关切背后到底是真是假。
她由封昼牵着手,俨然一对坠入爱河的恋人,周旋于众亲朋好友之间。
封昼的俊逸潇洒,她的娇美清雅,他们彷佛是世人口中的金童玉女,但这样的连声称赞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
这样沉重的游戏,她再也玩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抽空躲到一处阳台上,封昼递过来一杯香槟,淡淡笑着对她说:「可以喝上一点。」然后他靠在边沿,望着楼下花园里的彩灯一阵静默。
倪亿君漫不经心地啜了一口,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忍不住脱口道:「你在想什么?」
封昼回过身来,漂亮的黑眸幽深似海,「在想不久的将来。」
「不久的将来?」倪亿君喃喃地重复,情不自禁揣测着他话语里的涵义。
「嗯。」他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我们的结局。」
闻言,她陡然一惊,茫然心虚的目光直觉地往下落,不敢正视这个突如其来的尖锐主题。
挑起这尴尬话题的人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横伸过来的手臂忽然将她搂入怀中。这是第一次,封昼不打招呼就擅自行事。
突如其来的亲热戏码却着实吓坏了她,倪亿君反射性地低喝:「封昼!」
他想要干什么?这里并没有旁人在场,他们用不着做戏给谁看!
俊逸的脸庞渐渐压近,灼灼的目光教她无从躲避,一股从未有过的震慑感排山倒海般地攫住她的身心。
她不要这样!
跟这个男人的过度亲密会让她感到一股窒息般的压力。他不是封勰,他不能带给自己那种全然无压力的喜悦和安心,她不要!
也许封昼说对了,她只是一个害怕危险的小女孩。
肇事者依旧笑得淡然,「不用那么紧张,未婚夫只是想亲未婚妻一下,难道不行吗?」低柔的嗓音充满了诱惑,但笑容背后的那一抹冷峻却令她全身僵直。
「不!」危险的警报拉响,惊恐的美目里似有水光盈然,「不可以!」
「为什么?」俊眉深深锁了起来。
「我、我还没准备好。」慌乱的她只能虚软地推托。
这拒绝也换来两人之间一阵难堪的静默。
「好吧。」封昼淡淡一笑,两手随之一摊,「小女孩还没长大,我不会强迫妳。」
他呼出一口气,抬头望向星空,很快又转头低声地说:「夜已经凉了,我们进去吧。」泰然自若的神情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封昼,谢谢你。」她声如蚊蚋。
对倪亿君而言,封昼的绅士风度永远是他身上最大的弱点。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暂时得以摆脱楼下的浮华纷扰,倪亿君将自己重重地抛到床上,沁凉的晚风吹进来,带走一室的烦闷,可辗转反侧的娇躯却无法获得睡神的眷顾,因为脑中自动勾勒出一道熟悉帅气的身影。
现在,封勰在干什么呢?
彷佛心有灵犀,枕边的手机震动,倪亿君几乎想都不用想就欣喜地接起来。
「勰,是你吗?」
(嗯。)对方懒懒地应了声。
「怎么没精打采的?」低柔的声音半含担忧半含宠溺。
(因为妳不在我身边。」哀怨的控诉,说明了他有多郁卒。
蓦然遭指责的人儿一怔,继而是释怀的微笑。呵,他还是那样黏人呢!
「怎么不去看电影?那部新上映的法国片,不是你很想看的吗?」她仍是一贯温柔的语调。说不清从何时开始,跟封勰的对话似乎总是她在哄他。
(啐!妳都不在,我一个人才不去。)
「明晚,明晚我一定陪你去。」倪亿君带着歉意保证。
突然,话筒里传来一声咳嗽。
「勰,你怎么了?」她忍不住低低惊呼。
(只是感冒而已。)
芳心立时抽紧,倪亿君担忧地追问:「吃药了吗?」
(不想吃。)任性的他闷闷地说。
呵,她已经能想象电话那头他固执摇头的样子。
倪亿君低低地诱哄:「勰,你不乖乖吃药,我会担心的。」
(那妳过来陪我。)他乘机要挟。
「可是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知道的,家里有派对我走不开。勰,你还好吗?对不起--」喉口漫过一丝苦涩,最重要的日子她却没能跟心爱的人一起度过,现在又任由他一个人在公寓里孤单地生着病。
(我刚刚对着夜空许了个愿哦。)封勰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居然在瞬间变得有一丝轻快。(想知道是什么愿望吗?)
「嗯。」倪亿君轻轻地应声,同时也用力地点头。
(听好喽,我对着夜空说,我希望在未来的每一年,亿亿的生日都有我陪伴在她身边。)小小的停顿片刻。(好不好?)
「好。」她立即应道,却遮掩不住粉颊上已然流下来的泪水。
事到如今她才知晓,当初任由自己陷在这个漩涡里是多么愚蠢的行为,现在她已经伤害到了她最不愿伤害的人。
(亿亿--)封勰温柔地唤着。
「嗯?」
(晚安。)话筒里传过来一记亲吻,如窗外的熏风,迷醉了忧虑的芳心,却吹不散早已盈满一室的相思。
「勰……」柔荑紧握话筒,她怕自己失了意志。「你先不要睡,你等我……等我,好吗?」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呼,她真是越来越有当保母的天分了!
好不容易像哄小孩一样诱哄着封勰吃下感冒药,而代价是他吃一颗,她就得亲他一下。结果没几颗药丸,却让他得到了不成比例的好多香吻。
封勰靠在倪亿君身边,神情慵懒得像只餍足的猫咪,在她面前,他大部分时间都像一个长不大的小男孩。
倪亿君把糖放进红茶里搅拌着。「你乖乖的,一杯红茶、一块糖,你最喜欢的,现在把最后一颗药给消灭吧!」
封勰拿起药,一本正经地说:「药兄、药兄,不是我不想放过你,不过既然亿亿亲自督促,你就只好大义救主啦!」说完,可怜的「药兄」就「鎯铛入肚」了。
「你哦……就爱耍宝。」娇躯轻颤,倪亿君搂着抱枕笑倚在封勰身上。
「喂,亿亿小姐,那些苦得要命的药都下肚了,」调皮的俊颜凑向她,漂亮的黑眸晶亮中带着十足的诱惑。「妳要怎么奖励我?」目光不客气地自行落在红润的娇唇上,意图十分明显。
「哪有什么奖励?」明知他的企图,倪亿君拍掉在身上游走的禄山之爪,也学他一样耍赖。「你都对不起那几位『药兄』在先,还好意思向我讨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