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九月是姐姐死后所委托地来救她的天使,否则他怎么会继姐姐之后就出现,而且对他的感觉就像是亲人那般自然。
好久没这样抱着异性了,九月想。自从两个妹妹都大了,不再见她们哭之后,他就没这样抱着异性。安慰异性了。
跟如男,是朋友,所以这样的距离似乎是太亲近,但奇怪的是他却又感觉这样自然得根,一点也不瞥扭。
抱着如男,拍着她。安慰她,对他而岂似乎是种享受。
这样的氛围像极了一对亲密的爱侣。
不期然地,九月想起如平临行前拜托他的话,她说,请他跟如男交往。
那时,他不知道为什么就答应了。
现在,想着如平的话,再看着怀里的如男,他突然懂了。原来如男在自己的心里早已占了一处谁也无法递补取代的位置了。
原来爱苗早已点燃。
以为,对她只是同情的,也只是一段纯友谊,但这些理由都不足以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一而再的想见到她。想知道她好不好。
原来是爱,原来是爱情临到他了,爱情,他跟如男的爱
☆ ☆☆
九月陪如男走了趟保险公司,才发现原来罗家邦连如平的理赔金也想私吞,若非苦于资格不足和资料不齐,这笔钱早给他领走了。
老天啊,他不但觊觎她们高家的产业,竟连这种伤心钱也不放过,他究竟是如何阴险的一个人啊!
“要是如平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一定会很伤心的。”想到如平每每提到罗家邦时眼底所散发的神采及爱恋,实在想了就教人心痛,善良柔顺的她不该跟恶劣至极的罗家邦划等线的。
“没错,她会很伤心,不过伤心不会很久,以姐姐善良的个性来看,她会很高兴他有了别的女人,因为这样代表他对她的离去不会太伤心。”她就是讨厌姐姐这种什么都为别人设想的个性。
“可是,她不知道去哪了?也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九月想,也许最好的结局就是让她带着美好的记忆离去。
“如男,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他太可恨了,我想告发他。”
“怎么告发?他对如平脚踏两条船纯属男女之爱,保险的钱没须成,游说你卖地的事也构不成罪,在法律上而言他是无罪的。”
“可是他这么可恶,难道就这样放过他?”
“能怎样呢?好险他的计划都没能得逞,现在你跟他划清关系不要再有往来就是。”九月说得冷静轻松,其实不过是安慰她罢了,事实上他正担心着罗家邦的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
“九月,罗家邦野心有多大,你也清楚,只怕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我这条大鱼。”
如男的话没错,这也正是他一直担心的,想到之前罗家邦那阴狠噬人的眼神,他就觉得罗家邦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如果罗家邦存心要得到计画的一切,很难想像如男如何能摆脱罗家邦的魔爪。
“九月,这是我的问题,你不用烦恼了,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
“什么话,我怎么可能放着你不管?你的问题就是我的问题。”
“可是,他……”
“不该担心的是你,你受得够多了,接下来的就交给我来想办法吧.”
“那怎么行?这是我的事,我怎么能放给你操心。”如男发现九月一直在转着脑筋,可见他对这事的重视。
“好吧,好吧,我们一起面对,谁也别自己揽上肩。总之,不管他野心多大。有多难缠,事情还是一定有法子的.不管怎样,我们就携手突破这难关吧。”九月认真的思考着.话都是脱口而出,专注的他没注意到如男望着他的表情。
携手!好美的名词呀,这是不是代表她以后人生都不会孤单了呢?
☆☆☆
“我决定了我还是不卖,我要留着我爸妈的心血,”晚上,罗家邦来找如男,她毅然决然的回答他。
“为什么?你不是说要卖?”罗家邦急了。他今早已经传真给永琪集团的总经理说成了,连辞呈跟公司的机要文件也准备好,就等着跳槽过去当大爷,如果她不着,那他不只跳槽升官不成,连白花花的三千万红利抽头也就没了。
“我找到我姐姐的保险资料了。”如男改变话题。
“我问你房子为什……什么!你找到如平的保险资料了?”罗家邦愣住了。“哪一家保险?你有去问过了吗?”他心想她会不会知道了?“去问过了,手续都办好了。”
“那没什么问题吧?”小陈已经跳槽离开公司了,她不会知道是他介绍如平保的险吧?不过,小陈那混帐想来就气,当初自己帮他拉了多少业绩,让他顺利的登上副理的宝座,结果事后竟然连帮自己窜改一下受益人的资料都不行,说什么压着再想办法,结果人跳槽走了,落得自己怎么也吃不到这杯羹,现在可好,给她先找到了。
“问题呀……还好啦,没什么大问题。”本来想要揭穿他真面目的如男,想到九月对她的千叮咛,万嘱付,说不要跟他撕破脸,她只得又忍了下来。
“领到就好。领到就好。那房子呢?反正你现在又多了笔钱,换个环境生活不很好?”
“不,我决定了,高家要在这里生根,我怎样都不会卖掉它的,你要是为我好,就别劝我了。”
“如男,我……”
“再说就不理你了。”如男假意的撒娇打断他的话。
“好好好,不卖、不卖,没关系,你对这里有情就住下去吧,我不说就是了。”罗家邦逸出个笑,不再在这话题上打转。“对了,我还有事要去处理一下,我先走了。”他很快的起身,拎起公事包离去。
“去吧。”看着他的来去匆匆,如男心里料想他也许是去忙着张罗他未成的计划吧。
不过她知道它今天的离去只是暂时的,他会再回来的.用别种方法。
第七章
黑,眼前除了黑,就是湿、就是冷。
跟上回的情形一样,如平给一股强大的势力吸到这里,之后,她就再也动弹不得了。
之前的经验,她还可以走动,可是这次她的活动范围更小了,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给局限在一个小框框里,她只能弯着腰。驼着背把头压在两膝盖的中间,就这样痛苦的缩着,像阿拉丁的神们”精灵一样,局限得教人可以抑郁到死。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已经多久了,是一天。一星期,抑或是一年。十年?究竟这样过了多久,她真的是无法分辨。
也许是心里的苦痛。也许是身子的苦痛,总之,她相信自己现在是度日如千年,巴不得能这样就此消失,让自己的灵魂消失在这浩大的宇宙当中,再也记不得自己的苦。自己的痛以及自己无能为力的牵挂。
想到罗家邦的欺骗,想到和他的种种,如平除了流泪还是流泪。
曾经,她以为自己找到幸福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她幸福得快要死掉,可是,却是空,荒唐的一场空。
如男的话是对的,家邦不是个老实人,可是她却不听不信。
如今,害了自己没关系,却连如男也遭了殃。
他骗她没关系,可是他怎么也骗如男呢?他怎能在轻易的践踏她的心后,再去欺负如男呢?老天啊!明明知道这一切残酷的事情正在真实的生活中上演,可是她却是这般无能为力。
现在如男好吗?她信了家邦的话吗?她卖了爸妈跟自己的心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