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也该梳洗休息了,反正明天你休假,这些事有空再弄。”勾信义不忍看她太累,催促她去休息。“嗯!”自强点点头,但还是没有停下手边的动作。
勾信义了解她的固执,便不再劝她,坐在一旁陪着她。
夜深了,自强仍然没睡,因为他还没回来。
他在忙什么?她想知道,想知道他的世界、他的一切,不是要独占,也不是要干涉、介入,而是想知道、想分享,这种想法他能懂吗?
时间渐渐过去,一向生活规律的她困了,打着呵欠,蜷在躺椅等待吧!
“我只要休息一下下。”自强喃喃地自言自语。
敌不过生理时钟的催促,她才合上眼,即沉入深深的睡眠中。
无痕回到家,看到晕暗的小灯照射下,蜷缩沉睡的身影,心里不由得深深震动了。
有人等待的感觉真好!
自己的心无法控制地沉沦在她的身上,但是她呢?
无痕蹲下身看着她的睡容,猜测她的心中是否有他,她的梦中是否有他?他一向不爱牵扯不清的事物,但是对于她,他很想一辈子的时间和她牵扯不休。
“无痕!”睡梦中的她喃喃地说着。
无痕本以为她醒过来,但是随即发现她仍在睡梦中,这表示梦中有他吗?在她的梦中他又是如何?
唉!他越来越在乎她的一举一动,她的想法他全想知道。这样陌生的感觉,让他有些失措。
躺椅不好睡,她的睡容显出不舒服的神情,让无痕相当不舍,伸手抱起她,送她回房。
好逼真的梦,自强在梦中感觉到他的温暖,她露出满足的笑容,动了下身子,让自己更舒适。
她有缠住棉被睡觉的习惯吧!无痕望着她缠住他的睡姿,心里觉得既满足及快乐。
轻轻放她在床上,柔柔地偷吻她一下,无痕轻悄地离开她的房间。
第七章
“叮咚!”正想回房的无痕听到门铃响起,本不想理会,但是对方不放弃地直按着门铃,怕会吵醒父亲及她,所以无痕没等管家醒来,便亲自走下楼去开门。
无痕拉开门,看清门外的人影,惊愕地说:“你怎么会来这儿?”
“嘘!热情点,有记者跟踪我。”茱蒂投入他的怀里,在他的耳边说,接着将红唇贴在他的唇上。
无痕合作地搂住她的腰,给予她一个热络的吻。
“演完了吧?”无痕听到暗处有按快门的声音,知道对方拍完照了,在她的耳边说:“进去再说。”
关上门后,无痕立即放开茱蒂,冷漠的神情和刚才的热情成了明显的对比。
“我刚刚已经送你回家,你还来这里做什么?”无痕冷冷地问。
“人家想你嘛!”茱蒂借着撒娇想投入他的怀抱。
“戏已经演完了。”无痕一闪而过地避开她的纠缠。
茱蒂显然不依地跺着脚,但是以前无往不利的招式现在全都失效了。
“你到底想怎样嘛!”
“我不是说得很清楚,我可以陪你演戏,直到丑闻过去,不再影响你的事业时,我们再解除婚约。”无痕不耐烦地说。
茱蒂根本不在乎丑闻会不会影响事业,原本她就打算另找目标,于是也同意无痕在电话中提议解除婚约,但是当她亲眼看到无痕,明白他一切正常时,她便反悔了。
她手中所握的已是最好的男人,她又何必放弃,然后在茫茫人海中再找寻另一个人。
但是无痕对解决婚约的心意很坚定,所以她以等丑闻过去为理由,想用时间来挽回即将离去的无痕。
无痕看在曾经交往的情分上,也了解她的事业承受不起丑闻,所以答应了她的要求,勉强自己演一些不爱的戏。
他的心变软了,若是以前的无痕,根本不会管茱蒂的苦恼,可以率性地片面解除婚约,但是……也许是这场意外,让他的“狠”也改变了吧。
茱蒂咬着牙,思索该如何挽回他的心。
“你在客厅坐,等外面的狗仔队死心后,叫醒司机送你回家。”无痕说完,即上楼回房休憩。
她没有机会了吗?茱蒂恨恨地看着他上楼的背影,心里好不甘,不甘到手的富贵就此飞走。
“我不会死心的。”茱蒂小小声的说,不敢让他听到,因她心里也明白,他不受人威胁,若惹火了他,他不会顾及情分,到时换她无法承担他的怒气。
不甘心的茱蒂,猛按下叫人铃,发泄心中的怒气,唤醒司机陪她不快乐。
不快乐!
自强觉得胸口闷得让她不快乐!
当茱蒂按门铃时,自强就被吵醒了,她正奇怪自己怎会回到床上,但是来不及思索,即披衣走到阳台向下张望,她以为是无痕在按门铃。
可当自强看到那幕亲热的镜头时,她的心如刀割,醋意侵蚀她的心灵。
好痛!
她明知茱蒂的存在,也看过他们的八卦图片,但是亲眼所见到的事实,还是深深地打击到她。
没事的!
自强喃喃地安慰自己,她早知茱蒂存在,她也早知道他受人觊觎,但是她仍选择动心,选择付出,这是她的选择,她必须承受自己选择的结果,所以她不能感到心痛。
付出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不能要求接受付出的人也同样付出。这是她的原则,她所相信的,她就必须做到。
自强走回房间,躺到床上闭起眼睛,借着眼前的黑暗,整理自己的情绪,掩埋心灵的痛,明日,她还是坚强、洒脱的女人应自强。
“早!”自强神采奕奕地走进餐厅,看不出昨晚失眠一夜的痕迹。
“早!”相对的,无痕却精神不振,似乎被事情困扰了一夜。
“你没睡好?”自强问,心里强迫自己不要对他一夜未眠作过多的联想。
“还好!你睡得如何?”无痕问。
“很好,一觉到天明。”自强取了早餐吃,回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是喔!”无痕觉得高兴,也觉得别扭,高兴是她睡得好,但是……他想她一夜,她却根本不知。
“今天还要复健,不能偷懒。”
“天啊,好无聊!”无痕学着王先生的哀叫,引起她笑声连连,看到她笑,他心里也快乐起来。
“噢,不行!”自强笑着连连摇头,不容他要赖混过。
“呜!”无痕不顾形象装哭来凑趣。
“哈哈哈哈!”
“呵呵!”
一大清早,勾宅即充满久未听闻的笑声,让正下楼的勾信义感动到差点老泪纵横。
“在谈什么?”勾信义笑着加入。
“爸早!”
“勾伯伯早!”
两人连忙道安。
“早早!不必招呼我了。”
“爸,你怎没对我说你认识自强?”无痕问。
“从她小时候,我就认识她了。她会自美国赶回来,也是我拜托她来帮你的忙。而且,你也早就认识自强啊!”勾信义回给他一个怀疑的眼神。
“我?”
“你小时候也见过自强啊!你还记不记得,我曾带你去孤儿院,你那时还取笑一位用爬的小女孩,最后还被我打了。”勾父陷入回忆。
“那个小女孩是自强吗?”无痕吃惊加上懊悔,以及无限的心痛。
他转头盯着她瞧,女大十八变,实在无法想起他曾见过相似的脸孔,但是她那双似冷漠,又似多情的眼眸,终于触动他的回忆。
“你是毛毛虫?”无痕指着她叫出声。
自强很高兴他记得她,笑着点下头。
“天啊,你变得我都不认得,毛毛虫变成蝴蝶了。”
不能怪他眼力不好,当年她只会在地上爬,除了那双眼睛晶亮如昔,不复见当年又黑又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