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老黄还想再说几句,但雨儿已帮他按了关门键,这下子,他只有祈祷的份了。
张凌吟以为她听进了自己的恐吓词,要夺门而出了,谁知走的竟只有老黄一人,不禁闷声问;“你还不走?”
雨儿旋过身来,笑咪咪地对她说;“我会走,只要你告诉我这里哪儿有后门,我马上就走。”
张凌吟皱起眉头。“后门?公司哪来的后门?我告诉你,你不要妄想拖延时间等亚谦开完会,他起码得两三个钟头才会出来,你见不到他的。”她认定了雨儿是来找白亚谦的,瞧她的模样的确教人不可忽视,于是她决定先将这头号情敌铲除。
雨儿听完她的话,顿时亮了眼,笑了开来,高兴地拉起张凌吟的手。“你说的是真的?那他一定很忙了对不对?太好了,机会来了,张秘书,你可别告诉亚谦我来过这儿的事,我现在要走了,记住呀!千万别告诉他哦!”她放开张凌吟,跑去按了电梯的下楼键,忽又转身问:“这里没有后门,总有侧门吧!请告诉我好吗?我是真的不能从正门出去,那会被黄伯逮个正着,你行行好,就告诉我吧!嗯?”
张凌吟被她的举动给惊得一头雾水,看样子她的确不是来找亚谦的,那她究竟来干什么?唉!算了,算了,就当自己遇上了怪人,只要她快点从她眼前消失,告诉她又何妨?“你下了二楼左转,到尽头时再往右转,连着右转两次进入公司的餐饮部,就可以通到外面了。”
“哦!原来餐饮部是直接连着外面啊!那太好了,谢谢你啊!张秘书,其实你这人也不坏,只可惜太迷恋亚谦了。真奇怪,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他坏了脾气,失了风度。”她似自言自语地摇了摇头。“算了,说了你也不会听,不说了,有机会再见吧!拜拜!”她挥了挥手,跳进电梯里。
张凌吟惊愕在当场,怎么她看得出来她暗恋白亚谦?!这女孩究竟是谁?
不一会儿,电梯门又开了,她以为雨儿又折回来,一看却是白亚谦,看来他已开完了会。
白亚谦一踏出电梯,双眼立即四下搜索,接着马上问:“她人呢?”
“人?总裁,您在找人吗?谁呀?”张凌吟挪了挪身子,下意识地想起那女孩。
“雨儿,刚才在这里的女孩子,老黄带上来的,她在哪儿?”白亚谦急迫地问。
被他锐利的双眼逼视,她不敢欺骗,脱口道:“她……他问了我侧门在哪儿,我告诉她。”
“什么?!你为什么不留住她?该死!”白亚谦气得破口大骂,正想下楼追人,这么巧电梯门又开了,雨儿莽莽撑撞跑出来。
“张秘书,我忘了拿皮包,到了楼下才又想起来,你看到我的皮……包……”她住了口,因为她正好抬头望见她准备气死的人。
完了!完了!跑不掉了,怎么好死不死地会遇到他呢!唉,可惜了她完美的逃亡计划。这张秘书也真是的,不是说他还在开会吗,怎么一下子就跑出来了?都怪自己,不拿皮包不就没事了,下次她一定要记取这次的教训,将钱放在身上。
雨儿硬挤出笑容,打了个招呼。“嗨!亚谦,你开完会了呀!我正在等你呢!”
白亚谦半挑起眉,看见她,他的气消了一半,另一半,他打算拿来教训她。“等我?雨儿,这对胎教不好哦!我可不希望我女儿将来跟她妈咪一样爱撒谎。”
雨儿像泄了气的皮球,顿时矮了半截。
好嘛!拆穿就拆穿,反正本来就是他不对在先,怕他来着?于是,她先声夺人。“对呀!对呀!我说谎,我没等你,那又怎样?是你不对嘛!谁教你将人家关在家里不准出来的,我想气气你嘛!有什么不对,是你的错呀,怎能怪我!”
白亚谦皱起眉头,盯住她足下的高跟鞋,显然打算忽略她无理取闹。“谁让你穿这双鞋的!马上脱下!”
雨儿低头望了自己的高跟鞋一眼,暗暗叫了声惨!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珠子转了转,不服气地对白业谦道:“喔!你叫我脱,我就脱啊,那我算什么!哼,偏不。”她双手叉腰,头一撇,不理他。
“要我效劳?”白亚谦摘下眼镜放入口袋里。
“你敢!”雨儿怒瞪他。
白亚谦才跨前一步,雨儿马上跑到张凌吟身后。“白亚谦,你再向前一步,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这句话你一天起码要说三百遍,不嫌烦?”白亚谦脱下黑色西装外套,卷起袖子,以眼神示意张凌吟退开。
雨儿瞧见了他打的信号,连忙拉住张凌吟。“张秘书,你要救救我啊!你看看他那副样子,好可怕!”雨儿一副饱受委屈、惊愕的模样,抖着声音说:“你要是走了,我准会遭他强暴的,你不会见死不救我这弱女子的对吧!我知道你心肠最好了,不会抛下我不管的,你救救我啁!”
张凌吟听得目瞪口呆,这女孩说什么来着?强暴?!她最敬仰的总裁是个色情狂?!瞧她的表情,惊恐又无助、楚楚可怜,活像真有这回事。她转头望了白亚谦一眼,只见他脱了外套,松了领带,还高卷起袖子,眼中闪着不可忽视的怒火……欲火?他完全失去平日冷静、淡漠的神情,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吓得她不禁也退了一步,差点要信了雨儿的话。
白亚谦走上前拉住雨儿,像拎小鸡似地往办公室走去,关上门前回头又对张凌吟说:“张秘书,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说完,砰地一声关上门。
雨儿挣脱他的手,洒脱地往沙发上躺,一反刚才的态度,乖乖地脱了高跟鞋扔给他。
白亚谦挑高眉。“这一次你又在搞啥鬼?”
雨儿一派无辜地回望他。“不是你要我脱鞋的吗?我又哪儿不对?”
白亚谦叹了口气,她这模样他见多了,她不想说的话,他费再多唇舌也是枉然,干脆什么也不问了。他转移话题道:“我不是已经交代了要你乖乖待在家里,你怎么会来这里?”
“不是说了吗?我是来抗议的。”雨儿索性连丝袜也给脱了。
“抗议无效,乖乖回家去,不准再乱跑。”他盯住她纤白的脚趾,蹙起眉头。
“人家好不容易才出来,就这么回去?你不会以为我夏雨儿真没了性子,变得唯唯诺诺了吧!”雨儿踮足而立,勾住他的颈子。
“不敢。”他拉下她的手,上下看了她一遍。“看来你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不会再害喜了吧!那么我们的婚礼就订在……”
“哎呀!完了,完了,我跟王伯说了一会儿就回去的,瞧瞧我出来多久了,他老人家肯定急坏了,不行,不行,我得回去了。”她说着转身要走。
“不急,他打过电话来。”白亚谦在她身后不疾不徐地说。
雨儿倏地转身。“他打过电话?!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让你知道,你早不知踪影了。”
雨儿在他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四处摸摸看,逛累了,干脆在他的‘龙位’上舒适地一躺,也不管是不是占了人家的位子。“哗!太不公平了吧!就你一个人占这么大的空间,不怕招来人怨啊!”
“到目前为止,似乎没有听过有人抱怨的。”白亚谦摸摸下巴,正经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