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会意了。她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交给花娘,花娘瞧了两眼发亮,笑得花枝乱颤。
“阿七,快带贵客到上房去。”花娘柳腰一扭,让出一条路来,呈凤和春花快步的跟着伙计阿七上楼去。
“春花,我们干嘛非要住在这家客栈?”呈凤压低声音说。
“不住这里,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春花反问。
“我不喜欢那个老板娘。”呈凤嘟嚷的抱怨。
“别任性了,我们只住一晚,明天一大早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呢。”
“可是……”一想到她那对飘来飘去的眼神,呈凤就全身不舒服。
“莫非怕她晚上摸到你的床上去?”春花戏说。可是一想到刚才花娘朝着小姐发浪的骚样,着实令人发噱。
两人走进华丽宽敞的上房,呈凤整个人往温暖的床上一抛,就不再有任何的怨言了。
“小姐,我出去看能不能要点热水,让你梳洗一下。”
“嗯,”呈凤轻应一声,眼睛阖上,轻缓的在现实与梦境之间徘徊。
不知过了多久,一脚便要踏进梦里时,突然觉得脚被一条蛇给缠住了,然后它慢慢的往身上游移……
她惊醒的张开眼睛一看,发现花娘竟然躺在她身边。
“你……你在我的床上干什么?”呈风推开她,陡地坐起来,大声喊叫,“来人……”
“公子,别叫了。”花娘又将她推倒在床,调戏的说:“午夜梦回,寂寞难耐呢,就让花娘来服侍公子,不好吗?”说着,她的一只手就要伸进呈凤衣服里,呈风一吓,急忙将她的手挥开。
“不……敢麻烦老板娘了。”
“一点都不麻烦,我喜欢服侍俊俏的公子。”花娘紧紧的缠着她,令她动弹不得。
呈凤奋力的想挣脱她的纠缠。“你这个女人真不要脸,快离开我的床,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花娘淫荡的笑了起来。“公子,你想怎么样就尽管动手吧。”花娘一口热气朝呈凤脸上吹去,并执起她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娇嗲的挑逗,“公子,可感觉出花娘的心意?”
“真恶心!”呈凤做出厌恶的表情,急忙抽回手,用力将她推开,急欲跳下床时,却又被她从身后抱住。呈凤嚷叫,“你这个讨厌、下贱、不要脸的女人,快放开我……”
“公子,你越骂我越喜欢呐!”花娘的脸向呈凤的背磨蹭,而手则慢慢的绕到前面,湿黏黏的手滑进衣襟里贪婪一摸,惊怔一下,便狠狠的将她推开,狭长的凤眼闪出阴森冷光,含恨道:“你是女的!”
“对啊,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呈凤整一整敞开的前襟,嘴角的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高涨的情欲搔得花娘心热又无从抒解,顿而转换成愫怨。
“你竟敢戏弄我?”花娘愤恨的说。
“活该你夜路走多了,终于遇到……”呈凤把“鬼”吞回肚里,改说成,“本姑娘刚才一进门就觉得这是一家黑店,果不其然,你竟还摸上床来,是不是想先贫婪一番,再搜括财物,然后一刀把人杀了,我说的对不对?我想你这见不得人的勾当也不是第一回了。”
“臭妮子,找死!”风骚的花娘顿时变成母夜叉,张牙无爪的朝呈凤扑过来,而早有防备的呈凤往后一弹,倏地一个回身,反击回去。
战了几回合,花娘见不能取胜,便从怀里抽出一条红色手巾,朝呈凤脸上一扬,她登时手脚无力,瘫软在床,不省人事了。
“阿七,”花娘扯声一喊,伙计立即进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昏迷的呈凤。
“花娘.……”
“她是女的。”她抬手整一整散乱的发丝,语带可惜的说:“这妞可能是逃家的千金小姐,绝对可以卖到好价钱,把她带下去,明天刀疤老八来的时候,非得用这妮子狠狠敲他一记,否则难消今晚的这股晦气。”
小七拿来布条将呈凤的手脚捆绑起来,然后将她背在肩上时,不觉从她身上掉出凤形玉佩便踏出房门。
花娘捡起玉佩,瞧上一瞧,赞道:“好东西。”便将玉佩戴到自己的脖子上。
第五章
何云飞赶了大半天的路,始终不见呈凤主仆两人的踪迹,他实在是心急如焚。
他冷静的忖度着,按一般的脚程算来,她们应该已经到了这个市集才对,可是问遍许多人,就是没有人见过他形容的主仆两人。
“少爷,你看那匹马好像是凤小姐的白马。”泥鳅手指拴在一家茶棚柱子上的一匹白马。
何云飞朝白马走近一看,立即认出马鞍边刻有将军府独一无二的双剑图腾,心一喜,走进茶棚一看,哪有呈凤主仆两人?
泥鳅问了店家,便知白马是坐在角落那一脸落腮胡的大汉所拥有。
“喂,外面的白马是你的吗?’泥鳅不客气的问。
但大汉却动也不动一下,迳自喝酒。
“喂,在问你呢?”他不悦的再问一遍,“外面那匹白马是你从哪偷来的?”
话才出口,泥鳅左颊立即印上五条指印。
好快的身手!何云飞瞧得一清二楚。
泥鳅抚着疼痛的左脸,不甘受辱,便抡起拳头朝这落腮胡大汉挥过去,他身子一斜,轻易躲过飞来的拳头,然后反手又是一掌要朝泥鳅右颊刮上去时,何云飞及时伸出右拳接下这一掌。
两人四手在半空中对拳,不过一眨眼,己拆过数招了。
“这位大侠,下人不懂事,是我这个主子教导无方,在下何云飞,给你赔礼了。”
他看了何云飞一眼,两人同时收手。
“何兄真是好身手。”落腮胡大汉又仰了一口酒。
“惭愧!我这点拳脚功夫哪比得上大侠——”
“元昊。”他报上名号,并延请何云飞坐下来。
在元昊对面坐了下来,泥鳅立即为他倒酒。何云飞端起酒来,一仰而尽.“这杯酒向元兄赔不是。”
回敬一杯之后,元昊匆匆准备离去,在临走前他说:“外面那匹白马是我向马贩子麻六买来的,告辞了。”说完,起身抱拳告辞,便拿起桌上斗笠踏出茶棚。
何云飞责睨泥鳅一眼,不等主子出言责怪,泥鳅自动自发道:“少爷,我马上出去打听。”他风快的跑了。
麻六承认白马是从一位俊俏的公子那里偷来的,并指出两人,走进黑风林。
何云飞一听到黑风林,并折回来时路,策马入黑风林。
黑风林,浓密蓊郁的树林掩蔽天空,不分白天和黑夜,终年阴风厉厉,传说一入林里,少有人能全身而退。
何云飞一颗心悬在呈凤身上,全然不顾自身的安危进入黑风林中。入林,眼前一片暗,分不清东西南北,幸好,他从小在广漠的北方草原长大,又常年随父征战,早就习惯日夜不分的状态。
“少爷,地上有脚印。”泥鳅手拿着火把,往地上照着。
何云飞蹲下去,手朝地上杂乱的脚印上一抹,泥地湿软。
“这些脚印是不久前才踩上去的,我们跟着走。”
两人跟着足迹走了一段路。
“少爷,前面有一家客栈。”泥鳅手指着前面挂着酒帘的客栈。
“我们过去看看,也许凤小姐曾在那家客栈投宿也说不定。”
两人走进客栈,阿七欲上前招呼时,倚在柜上的花娘一见气宇轩昂的何云飞,不禁心花怒放,于是摒退阿七,扭摆腰肢的上前招呼。
“这位客倌,吃饭还是住宿?”说着,她发浪的眸子朝他勾一眼,而身子似有意似无意的碰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