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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页

 

  忙了整个上午,现下总算是能稍做休息,捉紧时间,他仍不忘好好审问展桀傲。

  "我从没说过这辈子没可能结婚。"啜饮杯中的酒,展桀傲倒是轻松的倚在小羊皮的沙发中。

  "是啊!你的确是没说过,但你要的妻子是要能有利用价值的,这点,你该不会否认吧!"

  神色坦荡,展桀傲无意多作半点否认,"没错,所以我娶了她。"

  "一名酒吧中的钢管舞娘?"发出怪声,楚劭琛怀疑这算哪门子答案。

  "除了是名钢管舞娘,她还是蓝其迈的长女。"

  "喔?Bologna集团的长女?"点点头,他不可否认的赞同,"确实是个不错的踏脚石。"

  市场重心同在欧洲,楚劭琛对Bologna集团自然早有耳闻,尽管他们争夺的市场不同,但诡谲多变的商圈中,又有谁能担保有朝一日企业不会有向外发展的可能,随时掌握周遭是企业抢夺先机的要点。

  只不过,蓝其迈的长女许久来倒是个谜团,很少有人见过她真正的样子,举凡商界中重要的聚会,出席的大多都是他的次女。

  "看来你这次是做足了功夫,势必得到蓝家长婿的位子。只是,利用个女人会不会过分了点,毕竟她与你的仇恨是没有关联的。"

  展桀傲为他的话叹息著,"你都说了是棋子,既是棋子,又何来的性别,端看它的可用性。"

  "你这家伙真是愈来愈没人性了,竟然将个女人给物化。"

  "我姑且将你这番话是对我的赞美。"人性是有弱点的,与其让敌人掌控,倒不如自己将其毁之,这是他向来的行事作风。

  "真要是赞美,你何不连同魏一块找来,也让他好好为你的计画好好'赞许'一番。"算准了魏君晔对这事肯定会持相左的意见,楚劭琛故意说著。

  对於楚的肯定,他可就持相反的想法。从前的魏很可能会对他这举动大皱眉头,只不过在美国政坛打滚了这么些年,展桀傲相信曾经是性格最为和善的魏,如今做起事来的手段只怕比他们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有其他的事需要打理,这种事用不著他烦心。"

  沉默好一会儿,楚劭琛又问:"有点,我不大明白,你用怎样的办法能让她非嫁你不可。"上午在公证中的婚礼上,蓝玦影眼中,他可没看见心甘情愿四字,想必这家伙用了其他的手段逼她就范。

  展桀傲不在乎的笑著,手指心口道:"胸前的这一枪。"

  "你不会是要告诉我,那名伤你的杀手是你花钱买的,你这么做只为了来个英雄救美?"楚劭琛开始恼火了。

  如果他敢点头,哪怕今晚是他的新婚之夜,他都得与他干上一架;拿两条命开玩笑,他简直是让仇恨冲昏脑袋了!

  "她与丽华酒店的萨氏兄妹是朋友,从某个角度去看,萨氏兄妹对她有恩。"忽地,他爽朗的笑声不绝於耳,回荡室内,"买凶杀自己?!不错的提议,日后有这必要我会试试的。"

  那名在丽华酒店中射伤他的杀手,如今已在魏君晔的手上,而他正在为他做的,就是让那杀手供出他二哥的名字,将展桀磔送进牢狱;当然这也许有些难度,但他相信魏君晔会有办法的。

  "牵扯到萨氏兄妹身上?"楚劭琛脑筋随之一动,立刻了解到其中的关联性,甚至还扯出其他。"所以,你明知你二哥雇了杀手预备动你,却仍坚持住在丽华酒店,为的就是布这一石二鸟的局?"

  点点头,他神情上写著:这会儿,你总算是弄清了!

  "你凭什么以为自己就真能从杀手的枪下逃过?"

  "凭一个字,'赌'用我的命去睹。"哪怕是千万分之一的机会他都会去赌,在倾尽所有后,他不介意连这条命同时赔进。

  倏地,楚劭琛哑口无言。

  他的话再次的证明,他,展桀傲,是个不折不扣的狂人!

  "你母亲的死真影响著你的一生。"

  目光为之一变,他神色倏然转为冷凝,"不,她的死,只是让我做了早就该做的决定。"

  在牛津攻读学位的最后一年,他意外地接到来自家中捎来的电话,话筒的那方只是潦潦地说道他母亲出了点事情,问他是否要回来台湾一趟。

  连日来的心神不定让展桀傲不甚放心地匆匆赶回展家。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在他旋开母亲房门的门把时,一股刺鼻的恶臭袭面而来,寻著那令人作呕的异味走到床前。

  当他看清那具腊黄色的身躯有著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容时,他几近疯狂边缘地嘶吼著。

  震耳欲聋的吼声有著痛彻心扉的哀恸,惊动了展家上上下下,然而走进房门的,只是一名在展家打工几十年的老人。

  "两天前,夫人在始终等不及少爷您回来的情形下……最后,还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大夫人她们不准下人们处理夫人的身后事,说是要等少爷你回来……"两鬓斑白的老人脸上有著心疼这对母子的难过。

  两天?而他竟是在昨天才接到的消息?!

  怪不得了,怪不得从不正眼瞧过他们母子俩的大妈会"好心"地捎来电话,原来这只是狠毒的诡计,非但不让他见著母亲的最后一面,还让他母亲在死后得接受这样的待遇。

  跪在母亲的床前,展桀傲的嗓音回复往常的冷静,"怎么回事?"

  "几个月前夫人的身体就不太对劲,到医院检查时才发现是肝癌末期,为了怕你担误学业,没敢让你知道。前些日子,夫人的身子每况愈下,想让人通知少爷,却被其他夫人和少爷们挡了下来。"话至此,老人孱弱的身子颤抖起来,苍老的脸上尽是自责。

  "这不怪你,李叔。"展桀傲能理解他的为难之处,许多事情不是旁人想插手就能帮忙的,加上李叔也只是拿人薪水做事,怎能怨得了他呢?

  只是,展家其他的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他母亲生前已对他们百般忍让,为何他们连母亲最后走时都不肯余留一点做人基本的尊严,竟然放任她的遗体发臭,置之不理?

  望著母亲的脸孔,展桀傲似乎能看见母亲走时都仍在等待,"我母亲临终前可有交代些什么?"

  "夫人她最挂心的,恐怕还是少爷您的性格。"正所谓知子莫若母,展桀傲略显偏激的性子,做母亲的又怎会不了解呢?她知道儿子对丈夫一直以来的不谅解,

  但再怎么说都还是血浓於水的父子,不应有恨才是啊!

  "他人呢?"展桀傲冷淡的问。

  母亲临终前既是等著自己,想必也等著那人吧!那个她自始至终都等待著的男人,同时也是他不愿承认却又不得抹煞的父亲。

  "老爷和四太太到加拿大去了,二夫人的事恐怕还不知道。"

  呵……这就是所谓的爱情,他母亲用尽一生去爱的男人……

  即使这男人曾经为了飞黄腾达舍下了她这初恋情人;尽管这个男人在娶妻之后又强行要了她;又纵使这男人一次又一次地伤了她的心,她都可以下去在乎,完全的宽恕。

  但,如今呢?他母亲这次是否也能释怀在她病危之时,那个男人却沉醉在另一个温柔乡中?

  这个答案恐怕是毋庸置疑的吧!

  因为对父亲的爱,母亲能无怨的一再选择原谅;而他,从出生的那一刻,命运已然为他作了抉择──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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