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他会带着孅孅下山,和把一切问个明白,但那必须是在他将武功学好了之后的事情。
闭上眼睛,格沁再度凝神入定,修炼内力。
至于孅孅,她可没像格沁那么多心思,自知女红不佳的她,现在已将每日的精神转至侍候她喜欢的人的口味上,而所谓喜欢的人,自然包括了师父及情郎。
两问屋子虽隔了点距离,但只要「逍遥屋」那头一出现了好料,「双猫居」这边就肯定少不了。
一头烤山猪,若是「逍遥屋」那边出现了左半边,甭看也甭去找,右半边肯定是落在「双猫居」里。若是一条鱼,「逍遥屋」桌上出现了鱼尾巴,那么鱼头,肯定就是跑到「双猫居」的桌上去了。
「不吃了!」
逍遥散人用力抛筷,拔身立起。
「师父!」孅孅抬头张大眼睛,困惑不安。「怎么了?是鱼烤焦了还是忘了洒盐了?」她赶紧挟了一块送进口。没呀,味道还挺好的呀!她手艺向来不错的。
「我不爱吃鱼尾巴!除非把鱼头找回来,否则我就不吃了。」
鱼头?孅孅面露难色。「师父,今儿个这鱼是、是没头的,改天……改天就会有了……」
「改天?等牠改天有头时就该没尾巴了!我要吃的是一条完完整整的鱼!」
「下回吧,下回等徒儿捕到两条鱼就--」呃,粉舌被咬停住。
「丫头,不管师父怎么说,妳就是放不下那窝囊废是咀?去告诉那小子,想要吃鱼,自个儿动手去抓!一老一少同个调调,都是最会利用人的高手!」
老人气呼呼地奔下山。师父才被气走,孅孅已往「双猫居」那儿跑去了。
「怎么,妳师父又被气跑了呀?」
双猫大仙笑咪咪地啃着鱼头,眼神坦然。「这回又是为了啥?」
孅孅没吭气,净是用一双大眼瞟着那截被啃得喀嗤作响的鱼头。
「真是个小气鬼!」双猫大仙吐出鱼头哼笑。「顶多下回我啃鱼尾巴就是了嘛!好啦,他小气我大方,不打扰你们小俩口了!」
话说完,双猫大仙抹抹嘴、摇摇扇,潇洒离去。见桌上凌乱,孅孅原想动手收拾,却让格沁拦阻了。
「别管这些了,快陪我去练功,要不待会儿等妳师父一回来,妳又得走了。」
点头轻应,孅孅暂抛下对师父的忧心,由着格沁牵着她跑出「双猫居」。在日间,两人能够单独相处的机会不多,真的是该好好珍惜。
越过了两座峰头,他带着她来到了「汤池」。
那是处朱砂泉,水温比硫磺泉还高,一年四季白烟袅袅未曾间断,泉前临着溪流,后头依着石壁,三面石墙在上环如石桥。汤深三尺,更妙的是池畔还有一条石缝,流下清泉,正好可以将水温调和得冷热适中。
一到泉畔,格沁立即脱了上衣往池里跳,接着探出了上半身,伸出手,却让孅孅闪开了。
「别闹了,你快点儿练功吧,我在上头陪你。」她并膝垂腿坐在池畔,觉得光是能这样静静卧看着他、守着他,就已经很幸福了。
那裸裎在日光下的男性胸膛,有着结实体格及古铜色泽,她看得有些发傻,知道她的格沁哥哥是真的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下来嘛!反正这一时半刻的,」他出声哄诱。「妳师父又还不会回来。」
「那如果他回来呢?」
「那就更好!让他气得更饱,非离家个十天半个月不成,那我才能更有机会缠住他徒儿不放了。」
「你--」孅孅不悦地嘟嘴了。「你不是答应了要乖乖练功的吗?」
「我是呀!」他在水中百无聊赖,玩起了水花仗。「但学了这么久,却是打遍猫鼠峰无敌手,好闷的!」
「打遍猫鼠峰无敞手?」她被他逗笑。「敢问少侠都是找谁打的?」
「在这双猫捕鼠峰上,妳师父、我师父自恃是武林前辈,自然不层与我动手,所以本少侠多半都是同那些飞鼹、狸鼠、野狼之类的动物动动拳脚罢了。」
「你都赢?」
「那当然!妳没瞧见最近这附近的野兽,若非拄着拐杖就是瘸着腿的吗?」
孅孅捧着肚子笑得东倒西歪,见她笑得艳若桃李,他忽然心跳加速。
这些日子他都只是乖乖练功,没敢多想,但此时的他,却让她的笑容给煽惑得魂不守舍,一心只想要一亲芳泽。
有多久,他有多久不曾领略过那两片香唇的滋味了?
念头一起,格沁敛下笑容,一本正经地道:「要不这样吧,孅孅,妳陪我过过招,也好让我探一下自己的底限在哪儿。」
「我?!」孅孅傻指着自己。
「是呀!」格沁笑,笑容看似无害。「圣人说『欲攻其师,先胜其徒』,我要能赢了妳师父,他才会承认我本事足。而在赢过妳师父之前,自然就要先和他徒弟过过招喽!」
这是哪个圣人说过的话?老实说她还真没听过,但又怕是自个儿学识不足,想了想她只得点头,反正只是过过招,随时可以停的。
「好!」孅孅立起,转了转手腕。「你上来吧--」
「不!」格沁笑笑垂手,指着池子。「妳下来。」
「为什么?」她不懂。「难不成那些飞鼯、狸鼠,也都是在水中和你打的?」
如果牠们都是雌的,或许我会考虑!
摇摇头,格沁仍是一本正经。「那是因为目前我正在练的招数叫做『水中捞月』,不在水里,我施展不出来。」
「但在水里面……」她面色为难。「不太方便吧?」
「哪里不方便了,我又没要妳脱衣裳。妳师父和我师父师出同门,左算右算妳甚至还能算是我的同门师姊,难不成妳是怕打输了师弟,面子挂不住?」
「才不呢!我只是--」
他没让她有机会把话说完,俊魅一哂,食指弯了弯。「如果没有就快点儿下来,别浪费我练功的时间了。」
咬咬牙,她往池中一跃而下。「好!我下来了,该怎么打?」
「既是水中捞月,自然要有人当月亮了。妳来当月亮,记住,要屏气凝神、尽量住水中潜藏,不许探出头来喔!」
「要躲多久?」她傻傻地问。
「愈久愈好,久到妳觉得再不探出头来换气儿,就快要死掉为止。」
听起来这任务还满艰难的。孅孅点头,听他喊了一二三,便率先潜入了池底。
水深三尺,池又宽,她擅泳,倒也不怕。狠憋了一口气的孅孅快速游远,压根儿没空暇去瞧那个等着要捞月的男人,是否跟了过来。
好久好久,她终于憋不住了,芙蓉破水,正想大口喘息,却在此时,一堵宽阔的男性胸膛尾随乍现,二话不说,双臂将佳人箝紧,然后倾低俊首一口咬住了芳唇,先咬后舔再灌气,为她注进了属于他的男性气息,一记令人血脉贲张的热吻,于焉诞生。
发现中计,她瞠大美眸,一双小掌施尽力量想将格沁推开,却办不到。
「小师姊,『水中捞月』的下一招就叫『水上噬月』。别跟我说,妳师父从没告诉过妳。」
「你还想要再骗人?」
她是单纯不是单「蠢」,哪有次次被他诓骗的道理?她继续反抗,却发现此时的他,早已不是先前那个光会以嘴胡闹、没真本事的男人了,他在水中不动如山,力道骇人,犹如铜墙铁壁一般,她压根儿就无法挣脱。而且他的吻,早已吮去了她的部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