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能够不管你呢?”谷漫不经心地调情道。“你可是我的女人呢。”
“胡说八道!”兰翩简直怒不可遏。“谁是你的女……”语声未毕,刹那间,她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谷收回了闪电般出手点穴的手指,张开怀抱,正好将她接个正着。她好香,远比任何奇花异卉更迷人。
“我刚刚说错了,怪不得你的反应那么激烈。”谷神情温柔地顺着她的发丝,旁若无人地呢喃着。“你将会是我的女人,只不过现在还不是;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你又何必气成那样?”
她可真是个急惊风的小女人,半点都让人怠慢不得!
“喂,你……”那男人先是看了他在待客厅里露的那一手,现在又见他双指轻点,便弄晕小蛮女的高段本事,已经心有惧意,却还是强撑着说道:“把把把、把她交给我,她明明说要跟我走的……”
才说了两句,他的气势就在谷看似和煦,其实却叫人发毛的目光中消散无踪。
“把她交给你?”谷双臂轻拥着小舞娘,像抱着温驯的猫儿。“知道吗?上一个和我抢夺女人的兄台,遭遇可是很不幸的哩。”
“怎、怎么个不幸法?”他心惊胆战地问道,又怕又想知道。
“在下点了他的昏睡穴,将他剥个精光,任人为他‘比长论短’,我还顺手将他的开裆裤挂在城门口晾风喔。”他微笑着告诉他答案。
“嘎?”噢,那多丢人,光是想象那景象,他的腿都发软了。
“还要我把她交给你吗?”谷很客气地请示他的意儿,摆明随他作主。
“不、不必,您慢慢享用,打扰了。”那男人溜了,一辈子也没跑得这么快过。
不自量力!那窜逃的身影让谷得意地轻笑开来。他俯下头,望着陷入深眠的小女人,一股异样的柔软感觉竟油然而生。
她够勇敢、够机灵、也够倔气,但有时太愚蠢、太冲动、也太任性;她身上的特质,全然地吸引着他的注意,就像是她随着丝竹乐曲曼妙起舞的身影,在触目的一刹那,便慑了他浪游花间的心。
“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或理由,总之拿自己的安全去作赌注,就是不对。”他低低地叹道,喑哑的嗓音述说动听至极的语言。“既然在下看不过去,你又没有办法好好地保护自己,那在下就只好接手喽。”
虽然他温柔成性,可必要的时候,体内属于绝对男性的霸道因子也会及时抬头。他下了个绝不动摇的决定。“从今以后,你归我管!”
他拦腰抱起小舞娘,施展轻功来到热闹滚滚的待客厅,游目四顾,找寻着那喋喋不休的小厮。
海潮这个家伙,方才居然敢把他当作是耍猴儿戏的丑角,还捧着钱囊到处跟人讨赏钱!该死的,他到底是海潮的主子,还是保镖兼手下?
“海潮!”他凝劲轻呼,却得不到一点回应。
找呀找,才发现海潮蹲在没人注意的壁角,掂着钱囊的重量,一手掩着小嘴窃窃偷笑,好像还很满意的样子。
谷双眉一挑。仔细想来,海潮敛聚在那钱囊里的银子数目应该是不少;身为他的主子,他太清楚这小子手里只要掂着意外之财,就会欢喜得进入不听不闻的境界,叫他、吼他也没有回应。
谷悠然笑起,心里倏地有了主意。他抽甩长索,临空划至海潮面前,索端巧妙地穿过钱囊的皮绳,将钱囊勾了过来。
“喂,我的、我的——”看着钱囊飞走,海潮张口大叫,像是火烧屁股似地追着跑。
跑到谷陵面前,只见弄情索被内力灌得僵直,钱囊悬在半空中落不下来,海潮好急好急,对面前的主子视而不见,只是一个劲儿地跳呀跳,想扯下宝贝钱囊。
谷嵯暗使巧劲,将钱囊甩至海潮头上,一个反手翻过它,沈甸甸的银子就往海潮兜头洒下,大锭小锭的银块儿白光乱闪,砸得海潮哀哀叫痛。
“清醒了吧?”望着海潮又惊又愣的迷茫表情,谷得要费上好大的力气才能将到口的响亮笑声吞回去。“清醒了的话,就快把银子捡一捡,咱们要走人了。”
第三章
意识在迷雾流云间飘荡,兰翩隐约感到自己睡惯硬床、稻草、冷地的身子骨下方,像是枕了上等的被褥,软绵绵、暖烘烘地托得她好舒服。
这是梦吧?她怎么可能有如此舒适的享受?她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小脸摩擦着香香软软的厚被;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蒙蒙胧胧间,她像是听到有人在一旁说话。
“她的昏睡穴会在三个时辰后自动解开,时候差不多该到了。”华丽的客房摆置中,谷悠闲地坐在桌旁品茗;玄里的眸子藏着莫名的热力,看牢了榻上的人儿。“海潮,趁她还没醒来,你去布置一下,把她的包袱拎到你的住房去。”
“拎到我的住房去?”海潮大奇。“为什么要这么做?”
谷没有解释,一径优雅地吩咐道:“对了,顺便去叫店家,要他们再到你房里铺一床棉被,房钱加价不打紧,最重要的是要舒适暖和。”
“再铺一床被子做什么?难道她要跟我睡在同一间房?”海潮震惊地看着躺在榻上、睡得很沉的小舞娘。“为什么?难道以后她都要跟咱们并成一路走?”
喝,他们什么时候达成的协议,他为什么都不知道?海潮忍不住眯起眼睛,不满地上下打量主子。
可恶!一定是主子怕搭讪美女的技巧被他尽数偷学、更怕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以瞒着他秘密进行这项协议。
“某人哪某人,千万别用豆腐渣作成的脑子,把自己幻想得太厉害呵。”谷含笑地说着损人的话语,就算是语意辛辣,听来还是如沐春风。
“谁?”海潮这禁不起一言语相激的小子当下就暴跳起来,胀红了脸。“你说谁的脑子装满豆腐渣?”
“我可没指名道姓说是你哦。”谷总是维持着淡然轻笑的模样,却能够将旁人的喜怒哀乐喧痴怨掌控在手里,操纵出口如。“难道说,你刚刚正在幻想什么超越我的事?不会恰好是招惹风流情债的技巧吧?”
“我、我才没有。”要命,着主子的道了!海潮收住口。可万万不能承认心中所思,否别就等于承认自己有个豆腐脑了。
谷似笑非笑。他知道,海潮对于凤求凰的游戏一直跃跃欲试。十二岁的海潮,骨架比同龄的少年纤细,面貌也较秀气,平日,海潮总会故意动作粗野些,对女人多加评头论足些,来修饰自己不够男子气概的缺憾。
但,看似机灵、实则糊涂的海潮并不知道,有此缺憾其实是先天上的差异。
“主子,她真的答应要跟咱们一块南行吗?”海潮还是好奇地问着。别的女人不用主子勾手指,也会乖乖跟着他走;但他有种感觉,这位漂亮的小舞娘恐怕是用八人大轿来抬也未必抬得动。
谷摇了摇头,唇际有着莫测高深的笑意。
“那她怎么会在这里?”一路上不经意的观察,海潮知道她看似冰冷漠然,实是有脾气的;要是主子真的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把她安在身边,浓烈的硝烟味只怕避都避不掉。“她……待得住吗?”海潮问得心惊胆跳,很是不安。
“放心吧,我自然有妙计。否别,还能让你甘心叫我‘主子’吗?”谷大方地赏他一个安抚的笑容,心中的确已有几分计量,而巨还与海潮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