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衣。”谷露出一个别具魅惑力的性感微笑,决心要勾起她最羞赧的反应。“洗浴之前,不是都该宽衣吗?难道你都是身子、衣袍一起洗,一举两得的吗?”
“当然不是了,谁会那样做啊?”她胀红着脸反驳道。
“那你都是怎么洗的,可以告诉我吗?”他沙哑轻笑,挑着危险的话题。
“不可以!”兰翩低吼,真想痛斥他的下流居心,但是她的眼神却左右回避,不敢瞪住他,怕触及他手中的动作,不过眼角余光还是瞥见了他将扣子一颗颗解开。“我……我先回避一下,等你坐到浴盆里去之后,再进来伺候你好了。”
她慌慌然地转过身,心跳从来没有如此飞快过,一心只想逃离现场。
但,她的手还未触及门把,谷便随手握住衣带的一端,呼的一声甩了过来,缠住她的楚腰,将她硬生生地卷回他面前,还让她稳稳地站定。
“啊——”兰翩简直怕死了他这一手吓人的功夫,老是把惧高的她整治个头晕脑胀。
“不用回避了,为何不干脆在这里等待呢?伺候我入浴,不也是你自告奋勇的吗?”谷的桃花眼里写满了调侃,切切地凝视着她。
兰翩窘迫得很。“我……我……”她支吾了半天,却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当初之所以会那么做,是顾及到不让谷欺负海潮,倒没想到居然把自个儿送到虎口去了。这辈子,她甚至还未看过男人的身体呢,如今却要伺候一个大男人入浴,为他浇水擦背,等于是某种程度的体肤亲近;饶她再是大胆,又怎能不羞恼万分?
如今,她只想逃走;但是,只要一想到狼狈出逃恐怕又得再次经历那被抛高拉回的可怕经验,她就着实无法勇敢地采取行动。天知道,她有多痛恨这种落居下风的感受,但她的勇气就是溜得一点也不剩。
谷盯牢了她的眸仁,缓缓地扯开衣襟,每个动作都带有深刻蛊惑的意味。
细小的汗珠已沁在兰翩额际,她紧张地说道:“我不出去,但我转过身总可以吧?”
“这么养眼的情景,你确定你真的想错过吗?”谷低笑着,声音暗哑。
“你少臭美了!”兰翩背向着他,几乎跺起脚来,发急地嚷道。“快把衣服脱掉!”
“是的,谨遵你的命令,把衣服统统脱掉——一件都不剩。”笑意在谷的唇畔扩大再扩大,那模样竟是如此地邪恶逗人。
兰翩简直要呻吟出声。听听他的话!他说得好像是她硬要脱掉他的衣裳似的。天哪,她哪是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啊?
兰翩颊似火燎,却坚持不还嘴。谁晓得冲动地还嘴之后,他又会想出什么可恶暧昧的话语来让她难堪呢?
直到身后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确定谷已经进入浴盆之中,兰翩才缓缓地回过头,正视摆在眼前的一切。
那座由桧木片绑制而成的澡盆很大,足以让谷舒适地坐在其中,他的墨发凌乱微湿,愈见浪拓之情。兰翩很难想象,就算谷褪尽了华丽雍容的衣物、单单只是赤身露体地坐在澡盆之内,看来仍有风流潇洒的不羁气势;他的身躯健美而阳刚,蓄满了无穷的力道,让人不得不相信他是无所不能的。
兰翩几乎是着迷地望着他看,甚至偷偷地咽了好几口口水,不争气亦不自觉地摆出一脸痴呆傻相。
“兰翩,小心你的口水就要淌下来了。”谷打趣道,心里却为能彻底蛊惑她的自己感到自豪,一股男性的骄傲油然而生。
“哪有?”她倔气地反驳着,却还是下意识地抬起衣袖擦了擦下巴。
被兰翩这样看着,一股欲望陡地升起,氤氲了谷的眼。他勾勾手指,硬是把她勾到面前三步,将被热水浸透的巾帕抛给她。“开工了。”
她接过了巾帕,徐缓地走到他身后。愈是接近那个澡盆,她所感受到的热度就愈高,她身上、额前的香汗流得愈急,俏脸也就胀红得愈是厉害。
澄澈的水面下,他的男性就在水波之中若隐若现,兰翩既是好奇、又是羞赧,小心地以谷的宽背为屏障,勒令自己不去看任何不该看的东西。
还未开始工作,澡盆里散发出来的热气便让她里里外外的衣衫至少湿了一半,她已然挥汗如雨。
兰翩掬起水来,轻泼在他身上,热水浇过他的体肤,古铜色的肌肤立时泛起了暗红色泽,衬着他结实精干的体魄,看得兰翩莫名地口干舌燥。
“磨蹭够了吗?可以开始动手了吗?”谷佻达地问道。虽然背对着她,还是能够清楚她的每一缕思维,知道她嫣红似火的娇颊是多么可人。“兰翩,喜欢你所看到的一切吗?”
“不喜欢!”她的语气过度悍烈,连自己都知道是在虚张声势。“一点点都不喜欢,但我会忍耐下来,就当作是在擦拭床板桌面好了。”
“是吗?床板桌面哪有我这么性感撩人?”谷轻轻嘲弄着。“原来你是个口是心非的小骗子。”
他悠然轻笑,每一个朗朗笑声都几乎弹断了她绷得死紧的心弦。
兰翩不答,开始动手。她拿起巾帕,揉擦在谷肌肉州结的背部肌肤上。谷的神经开始变得敏感,她那纤细的嫩指在勤奋的工作之中,总会不经意地擦上他的体肤,一阵又一阵的酥麻热流窜入了他心脉,此时,他的感觉神经已然敏锐到了极限,就连水纹微微的动摇,都会引发他难耐的欲望。
他已然钟情于兰翩,一颗心全为她柔情似水,此时受到这等诱惑,心中的激涛又怎能按捺得住?他不是圣人;再说,圣人也肯定会为兰翩疯狂!
谷打定了主意,非要一亲芳泽不可!
“兰翩,到我的面前来一下,好吗?”他柔声地诱哄着。
“你想做什么?”是想玩花样吗?警钟在她的心底当当当地响起。
“我的颈侧好像有点怪怪的,你来帮我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好吗?”他客气地请求,语音全然的纯洁无辜。
一想到绕到他面前去,就得与他炯炯的目光相交,兰翩便打了退堂鼓。
这家伙也许常让女人们伺候洗浴,早已习惯了在女人面前袒胸露体,可这却是她生平第一次见到男性的裸躯,而且还是一个善于挑逗她的心的邪恶男人,她不想让他看到她脸上的红晕与羞赧,让他太过嚣张得意。
“一会儿洗完之后,你自个儿拿铜镜照照吧。”如果他能在铜镜里照出一颗大猪头来,那她将会很高兴的。兰翩孩子气地低声诅咒。
谷仍然不死心地劝哄她。“这个角度,只怕很难用铜镜照得出来呢。”
兰翩装作什么也没听见,拿着巾帕往他的背部狠狠地刷了两下,以示不满。
“算了算了,我还是叫海潮过来帮我看看吧。”谷提起丹田之气,就要召人来。“海——”
“在哪里?”兰翩猛然打断他的召唤,语气恶狠狠、烧腾腾,就像是要着火似的。“我现在就来帮你看看!”她说话的态度,陡然变得凶怒不已。
谷噙着恶魔般的笑容。“你干么突然变得那么凶呢?”他耸耸肩,一副言者无心的模样。“兰翩,你究竟是怕我轻薄了海潮,还是你正在为我吃味?”
吃味?兰翩差点被胸臆之间骤升的酸气熏昏。“我当然是怕你对海潮不轨了!”她振振有词地说着。
但是,经谷一提点之后,她才赫然发觉,自己哪里是担心海潮来着?她根本就是不愿意让任何女人看去谷此时的模样,即便是才及十二岁的海潮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