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父亲的财富之赐,让她和儿子轻易成为澳洲公民,而沈适文和未婚妻拿到硕士后双双在一家当地规模颇大的华商贸易公司服务,在华裔老板赏识和支持下,沈适文也为自己和慧心取得合法居留权,顺利定居当地。
余慕晴在澳洲并非人生地不熟,毕竟相扶持的好朋友在身边,所以她自然而然把澳洲当成自己未来的家。
“如何照顾心脏病患?”余慕晴抬头看到书架上陈列的一本书,只可惜在最上层,不够高的她即使跎高脚尖也够不着。
“哎……”她泄气的望了望四周,寻找踏脚梯。
在她不注意时,身旁迅速伫立一道高大的黑影,一抬手,轻而易举就抽出搁在最上层她相中的那本书。
“转行想当看护?”
那嘲弄的声音震撼她的心弦,余慕晴呆楞三秒钟,血色从她的脸庞渐渐抽离,她连转头的勇气也没有,逃避似的踩着略微踉跄的脚步离去。
唐傲好笑的看着她仓惶的背影,结果他一伸长手就揪住她的手臂。
“连看也不看我一眼就想逃?”
那讽味十足的声音又飘进她耳里,余慕晴心乱如麻。
“唐傲,放开我!”余慕晴固执的不回过头看他,但她已看到书店里的人都把注意力投注到他们两人身上。
“回过头来。”唐傲的语气夹带着命令,但是和过去比较,似乎不那么独裁。
冷静!冷静!别再让唐傲轻易地看出她的心绪紊乱,她告诉自己千万要镇定,三年过去了,她不再是当年的余慕晴,即使她还是爱着他。
余慕晴深呼吸几口气,尽力平抚心悸,转过头,脸色仍略显苍白,但眼里的无助已被她极力掩盖住。
“请你放开手。”她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语气像在对待一个从未有过交集的陌生人。
“除非你答应我不会再像老鼠碰到猫一样逃命似的拔腿就跑。”唐傲说话时的语气似乎已有些温度,不再像从前那样的冰冷。
“我们没有任何瓜葛,我为什么要逃?”她相信,当年错的人并不是她。
“是吗?没有任何瓜葛?我以为我们会纠缠到老死。”他挑高嘴角,那一向在他唇边的嘲弄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股幸福的暖意。
纠缠到老死?他到现在还不放过她?余慕晴气得身体微微颤抖,“唐傲,如果我真的欠你什么,那我早就还完了!”
“别这么生气,”他到目前为止,都还没展露不悦的脸色,跟以前大大的不同。“我有两样东西放在你这里一直没拿回来。”
“我可不记得自己曾替你保管过什么。”用力扳开他钳制的手指,头也不回的踏出脚步。
不可否认,唐傲依旧能轻易撩拨她的心弦,三年的时间并没有改变他太多,他仍然是狂傲英俊得要命,这一点她一直都知道,唐傲是上天十分眷顾的天之骄子,出色的外表又有一颗精明的头脑,再配上他冷漠慑人的气质,莫怪乎有太多女人因为他而心悸,甚至是心碎。
“谁说没有,我记得很清楚,你霸占我两样东西一直没还给我。”他迫在她身后,走出书店,一前一后在骑楼穿梭。
“我走的时候是一个人,从来没拿过你什么东西。”余慕晴几乎是用跑的。
他为什么一直紧追着她不放,这一点都不像他,唐傲怎么可能跟在她身后打转?
“那思傲呢?”这两样东西他没想过要回来,他情愿让她一直这么占据着。
“思傲?!”余慕晴霎时停住脚步,她的心在他提出儿子的名字时漏跳一拍。
“对,这是其中一样。”唐傲看着她,不可否认,他还是喜欢看她在他面前心乱如麻的样子,这让他觉得自己被需要……被她需要,被心爱的女人需要。
“你怎么知道思傲的存在?!”她的心全乱了!
“你忘了,沈适文来找过我,他要我在孩子的身份栏上签上名字,不然思傲会变成父不详的私生子。”唐傲一向冷漠狂放的眸子变得柔和许多。
余慕晴真的头昏了,“那……你怎么知道思傲的名字?”适文不会多嘴到这种地步吧?
他没打算告诉她,她在澳洲生产时,他守在医院的接生室门口;她躺在病床上休息的时候,他去看了在育婴房里的孩子;他更没有打算告诉她,在她为孩子取名叫思傲时,他差点就想破戒冲进去抱着她和孩子亲吻!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取。”唐傲依旧笑得狂放,但是他眼角的确流露从前不曾有过的温柔。
“你……”听见这个名字,他不就知道她还爱着他了?余慕晴的脸像着火一样,由脚指头红到额头。
唐傲饶富兴味的偏头看她,两手环胸,好整以暇,两人就这样堵在走道中间,但是行人看到他英俊不凡的外型和逼人的气势,竟然没有人请他们让路,宁愿绕远路而行。
她知不知道她这副娇羞的模样好迷人,令他想一亲芳泽。“你还爱我不是吗?”
如果现在余慕晴的情绪没那么乱,只要她肯好好听他说话的语气,她不难发现他语气里有过多的期待。
“唐傲,三年了,我成长了,我不再是从前那个被你玩弄于鼓掌间的余慕晴!”她为什么这么没用,被他的三两句话击得溃不成军?余慕晴又急又气的反驳。
“三年来你的确成长了不少……”唐傲甚至在第一眼见到她就有想把她压在床上狠狠爱她的冲动。“变得越发令男人发狂!”
余慕晴再度被他的话震昏了脑袋,这……这算是一种赞美吗?不!不可能,唐傲怎么可能会赞美她呢?
“我……告诉你,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思傲不是你的东西,他是我的儿子,你别想抢走他!”余慕晴逃难似的小跑步的跑出骑楼,拦住一辆计程车。
他决定让她喘口气,不想一次给她太多惊奇,怕她消化不了!
唐傲看着她跳上计程车,心里早已盘算好一切。
三年了,约定期满,慕晴回国了,现在是他在忏悔之后,极力振作的争取。
“慕晴,这毕竟是你家的事业,我只能从旁协助,不能全权做主,这么重要的开发案还是要有你们余家的人在场比较好。”沈适文坐在会议厅里,对身旁的好友说。
“我明白。”她知道,要公司大佬完全听从一个刚从国外回来的年轻人主持一切大局,这是不可能的事,还是要有她这个老板的女儿参与比较好,这样适文也比较好做人。
“你要有心理准备。”沈适文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
“我知道,昨天晚上我有恶补,像在读书一样熬夜呢!”她喝了一口浓浓的乌龙茶提神。“要是姐姐在的话就好,她是学商的,精明又能干,一定可以很完善的就把事情处理好。”
“可以想见,”他开玩笑的说,“和她谈生意的男人,个个心猿意马,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说什么男人都点头说好,当然能很迅速利落就把生意谈成。”
“别这样说,可不是草包美女,她不只长得漂亮,脑筋也是一流的。”
“她强势得像个男人。”他凭着仅见过她几次面的记忆说道,但是对她的印象可一点也不模糊,余慕薇是那种让人见过一次面便教人终生难忘的女人。
“嗯,我常常认为爸妈把姐姐的性别生错了,她应该当个男人才对,我总觉得这样她会比较开心,当然爸爸也会比较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