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赶快把这些企划案看完。”沈适文拍了拍桌上成小山丘的公文。“有不少公司争取跟重生合作。”
“我不想你累坏。”她有点惭愧的说。“对不起,适文,我只信赖你,只能找你帮忙上
“我是你的好朋友,又是你儿子的干爸爸,你说我能不帮你吗?”沈适文拍拍她的脸颊,“思傲睡了吗?”
“在我说了第三次小王子的时候,他终于肯睡了!”余慕晴笑道,满脸母亲的溺爱。
“你也去睡吧!”他出言催促。
“只要想到你在为我家的事业挑灯打拼,我便睡不着,而且我还真的怕累坏你,你下个月就要当新郎倌了耶!”余慕晴带着歉意的眼神看着他。
“放心,我身体好得很,你忘了在雪梨的时候,我一边打工、一边读书,还一边帮你带小孩,我还不是以第一名的优秀成绩毕业。”沈适文拍拍胸脯道。
他的感情在这三年间慢慢由浓转淡,在慕晴生下孩子并取名为思傲的时候,就知道这辈子要得到她的心已很困难,因为当唐傲伤害她如此深,可她对他念念不忘,这么坚定的心志岂能容人改变。
隔年他遇到同是台湾留学生的慧心,在她细心的温柔与关怀慰问下,好像看到自己的身影,也因此对她生起疼惜怜爱之心,更进一步与她倾心相恋。
从此,他和慧心一起伴在孤单的慕晴母子身旁,对她的感情转变成兄妹之情!
“适文,谢谢你,也谢谢慧心,谢谢你们两个一直陪在我和思傲身边,陪我走过最无助的岁月,谢谢!”余慕晴的眼角沁出泪水。
其实……还有一个人也这么默默的陪着她,只是那个人一直躲在暗处而已。沈适文在心里叹道。
“你又在说什么傻话了!”他故作生气的板起脸。
“而且,谢谢你没有让我的儿子变成父不详的私生子。”余慕晴至今仍十分怀疑。“适文,当初你到底是如何拿到唐傲的身份证件,能让思傲在户口上登记父亲的姓名呢?”
“我不是说过我去找他打一架,逼他把身份证拿出来,到户政事务所登记,还扬言如果他不照办,我就说出他有孩子的事让他无法跟有钱人的小姐结婚,他怕了,所以就乖乖照办啦!”沈适文藏于镜框后的眼睛,诡异的问了一下。
“是吗?”可余慕晴还是觉得奇怪。“像他那么狂傲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屈服呢?”
“慕晴,你这是不相信你最好的朋友与最信赖的大哥?”沈适文又板起脸孔。
“不是、不是!”余慕晴急忙摇头。“我相信你,我不问了!”
“你啊!”沈适文被她焦急的模样逗笑。“对了,慕晴,你该知道,唐傲和那个凡妮莎解除婚约了。”
“嗯,但是被我害的吗?因为我曾在他们的订婚典礼上大吵大闹?”余慕晴自嘲着。“应该不可能吧?唐傲那么厉害,只要事后随便向未婚妻解释一下,凡妮莎还会不原谅他吗?”她知道,女人面对唐傲时一向没什么抵抗力。
“也许……唐傲大彻大悟,真心反悔,终于发现你是他无可取代的爱。”沈适文状似开玩笑的说。
“你别寻我开心了!”余慕晴失笑道。“唐傲那种男人根本不会爱女人,就算他会,也不可能爱我。”
“是吗?”看着她,他嘴边挂着颇具深意的笑,“慕晴,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漂亮动人,常常有男人迷失在你的一颦一笑里,而你自己却完全不自觉。”就像他曾深深的爱恋着她一样,就连当时的慧心也能清楚的一眼看出,而她居然完全不自知,不过他没打算说自己曾爱恋过她的往事,她真的太忽视自己的魅力了,
“我漂亮?你又不是没看过我姐姐,那才是真正的大美人。”
“你该不会是从小就活在的阴影下,造成严重的自卑吧?”沈适文打笑道。
“我会吗?”她倒不觉得,她知道自己和姐姐是两种不一样的人,她没有姐姐的风情万种、艳冠群芳,姐姐是天生的性感尤物,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女神,但她甘于平凡,虽如此,她也喜欢美艳不可方物的姐姐,这并不抵触,因为她也爱这样平凡的自己。
“你是不会,但你真的太小看你自己对男人的吸引力。”沈适文的手指点点她秀气的鼻尖。
她有吸引力?如果有的话,那唐傲为什么不爱她?余慕晴笑着摇头。
“妈咪!”突然有一个小男孩跑进书房。
“怎么啦?”余慕晴张开手抱起三岁的唐思傲,将他抱到膝上。
“我作恶梦!”唐思傲仰起头看向母亲。
“思傲,男生不能哭哦!”沈适文伸手摸摸他的头。
“那是汗水,不是泪水!”那张脸孔完全是唐傲的缩小版本,连性子脾气也跟他相像,一样都不服输。
“那只是恶梦,你看,醒来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啦!”余慕晴抚着儿子微湿的头发,慈爱的说。
“妈咪,我又梦到那个叔叔了。”唐思傲皱起浓眉,困扰的说。
“是吗?”余慕晴把眼光从儿子身上调到沈适文若有所思的面孔。“奇怪了,适文,思傲老是说他梦到一个男人,而且常常去见思傲,问他他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我曾经在他面前暗中指了好多人给他看,却没一个是他梦里见到的叔叔,真是奇怪了?”
“也许思傲常看到那个叔叔啊!”沈适文笑道。
“嗯,叔叔常常到幼稚园找我玩。”唐思傲点点头。
“到底是谁呢?还专程跑到幼稚园去找思傲?”余慕晴有些担心。“适文,我怕……那个男人好像一直注意思傲,你还记得带思傲的那个保母吗?她也曾说过常看到一个坐在车内的男人望着思傲,我怕他会带走思傲。”
“别傻了!三年过去了,思傲不是一直在你身旁吗?而且我们在澳洲知道你是千金小姐身份的只有我跟慧心,其他人哪知道你家有钱啊?更何况我们三个人轮流接思傲,思傲身旁随时都有人,不会有人有机可趁绑架我的干儿子。”
余慕晴抱紧儿子,“但是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呢?”
“有没有可能是唐傲?”他拿下眼镜,黑眸直视着她。
“任何人都有可能,但是绝对不会是唐傲。”余慕晴压根就没有想过会有这个可能性,她见识够了那个残忍又骄傲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不时出现在澳洲只为看她的孩子。
“妈咪、干爹,唐傲是谁?”唐思傲不解的问。
“他是……”余慕晴迟疑了。
“一个叔叔。”沈适文代他回答。
“是我常看到的那个叔叔吗?”
“算是吧!”他对唐思傲微笑。
“原来他叫唐傲啊!”早熟的唐思傲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想把这个名字深刻的印在心上。
“适文!”余慕晴瞪他一眼。
“那有什么关系。”沈适文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唐傲、唐傲……”唐思傲自言自语喃喃念着。
余慕晴看着儿子,心里也跟着他念着唐傲的名字。
而沈适文摇摇头哂笑,重新戴上眼镜,审视桌上成堆的公文。
余慕晴送儿子上幼稚园后,又转到医院去看父亲,她在父亲睡午觉时离开医院,在久违的台北街头四处走走逛逛。
来到诚品书店,余慕晴翻翻几本有关心脏病医学知识的书籍,试图了解一下父亲的病情。
其实她并没有想过要回台湾定居,只是现在父亲准备开刀,不得已她只好带儿子回国,她想等父亲开完刀后情况稳定就要回澳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