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起来是我不对?是我欺负你啰?”
“本来就是,那时候要不是你要我下棋,我也不会把自己的女儿拿来当赌注。”
“这话可是你说的,当初我可没有逼你.是你自己赌性坚强,硬要拿桑祐的幸福来赌,现在你竟然还有脸怪我。”司徒奋也恼怒不已。
“什么我赌性坚强?那时候不知道是谁硬要我跟他下棋,赌性坚强的人应该是你。”
“是你自己笨,不要拿一堆理由来掩饰你的笨,这只会让你丑态百出。”
“你又聪明到哪里去了?,”
他们互相吼着,丝毫不退让,但是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进入每一个人的耳里,大家在心急如焚的同时更是莫名地增加一股强大的怒火。
桑佐恍然大悟地挑了挑眉。难怪当初父亲会执意要桑祐接下这份工作,原来是因为赌输了。
原来她的宝贝女儿会突然被派去接这份危险的工作,是老公好赌成性,拿女儿去牺牲!宫亦汝埋怨地瞪着桑天杰,豆大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脸颊。
“老公,你好可恶!”宫亦汝掩面哭泣,气愤地转身不想面对桑天杰。
她的话成功阻止了两人的斗嘴。桑天杰一时不知所措,双手慌乱地在半空中乱挥,不知该摆在哪里。
“老婆,我、我……我知道错了。”他低头忏悔着。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早就知道这类的工作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丧命,你竟然、竟然拿女儿当赌注。”她声泪俱下的控诉着,眼底满布着埋怨与不谅解。
“我不是说我知道错了吗?”桑天杰再也顾不得面子问题,连忙拉低姿态陪不是:“你不要生气了,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而且以后都不会下棋了,好不好?”他在当保镖时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没想到今天竟栽在一盘棋上,想来还真是有点呕。
“你要我不生气可以,如果女儿没事的话我就原谅你,但是如果万一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或有任何的后遗症,我就绝不会原谅你!而且……我要跟你离婚,我要带着女儿远走高飞,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我们。”
这下事情严重了!桑天杰慌乱地想哄她,却突然被身后的声音吓得愣住。
“老妈,记得也顺便带我走。”桑佐凉凉地道。不过他只是说说罢了,这种闹离婚的场面一年下来总会发生几次,但没有一次离得成,最严重的一次是他母亲托他去买离婚协议书,但当他买回来时他们俩又和好了,而那张离婚协议书最后则被丢到垃圾桶里。
“好,我也要把桑家唯一的血脉带走,让你抱憾终生。”宫亦汝抱定主意似的甩开桑天杰的手,站到桑佐身后。
“老婆……”桑天杰欲哭无泪,只能哀求地望着躲在儿子身后的宫亦汝。“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不要!”宫亦汝探出头,生气地朝他扮了个鬼脸。
桑天杰别无他法地看看司徒奋也,再看看司徒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司徒杋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像是抱定主意般地走上前,站在宫亦汝的身后喊道:“妈。”
霎时,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眼里有诧异与不解。
“这次的事我应该要负全责,我相信桑祐一定能化险为夷,但是我不能保证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不过不管怎样,我已经打定主意这辈子只要她做我的妻子。”他信誓旦旦的说着,眼底有着不容置喙的笃定与坚持。
“哼!浑小子,我都还没找你算帐,你就想要做我的女婿,你会不会想得太简单了?”
“你闭嘴!”宫亦汝愤怒地吼了声,“要不是因为你赌性坚强,拿女儿当赌注,今天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你竟然还敢这样说话,信不信我这辈子真的都不理你了!”
“老婆……”桑天杰又恢复刚才的可怜模样。
“谁是你老婆?”宫亦汝丢给他一个大白眼,但在转头的瞬间换上了笑脸,“你真的愿意娶我们家桑祐?”
司徒杋对宫亦汝的转变受宠若惊,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如果她以后有什么后遗症,你还是不会改变主意?”她又问。
回过神,司徒杋给了她一个笃定的眼神,表示他坚定而真诚的决心。
“太好了!我还担心要是桑祐嫁不出去怎么办呢,现在她有人要,我总算是放心了。”宫亦汝喜出望外,笑得很开心。
她这番话让众人险些昏倒。搞了老半天桑天杰好赌不是她生气的最主要原因,而是她担心桑祐的终身大事。
“老婆!”桑天杰哭笑不得,与他结发近大半辈子的妻子他竟一点也不了解,想来还真是无奈。
“你闭嘴!我还没原谅你,现在我罚你不准管这件事。”她拉起司徒杋的手,“好女婿,趁现在桑祐不在这里,我们来谈谈婚礼的事吧!”
倘若在手术中的桑祐知道她的家人趁她在跟死神搏斗时,将她给卖了,不气得冲出手术房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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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手术房的灯突地熄灭,众人莫不屏气凝神地等待医生出来跟他们报告桑祐的情况。
大门甫打开,众人便迫不及待地冲上前。
“薛翼,她怎样了?”司徒杋焦急的问着。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不过……”薛翼突地停住嘴,目光扫过他们的脸。
见状,众人原本放下的心又是一紧。
“不过什么?你快说啊!”司徒杋目光严厉地瞪着。
薛翼露齿而笑。“你们放心,虽然子弹穿过了肺部,但是以我高超的技术没有让患者留下任何后遗症。”他不忘夸赞自己。
只见众人不约而同地瞪向他,倘若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他早就不知道死几回了。
薛翼这才惊觉玩笑开大了,不过他真的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而已……
第八章
桑祐的病情仿佛变得不是那么重要,大家虽然围在病床边,不过嘴里讨论的是婚礼,眼里看的是有关婚礼的杂志,脑中想的也是婚礼该如何筹备。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提出意见,至于仍在昏睡状态的桑祐就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我觉得嫁女儿应该要热闹一点,如果沿用传统婚礼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宫亦汝懊恼地道。
“那不如公证,省时、方便又省钱。”从桑天杰的提议听起来就可以看出他的为人,既小气又不浪漫。
“那怎么行?女儿只有一个,怎么可以随便嫁了就算!”宫亦汝抗议的丢出一个白眼。
“那你到底想怎样?传统婚礼嫌不特别,公证结婚又嫌随便。”桑天杰不悦地撇撇嘴,双手环胸地生起闷气来。
“那我们就把这两样合并吧!”司徒杋打圆场的提议道。他可不希望为了他们的婚礼害一对结婚二十多年的夫妻吵架。
“听起来好像不错耶!”宫亦汝点头附议。
“我想若是依我们拟定的日子,桑祐的病可能还没完全好,但若只用西式婚礼的话在台湾可能会觉得缺乏人情味,所以我想干脆中西合并,这样桑祐也比较有时间休息。”他看向在一旁生闷气的桑天杰,露齿傻笑。
“随便你们啦!反正只要桑祐嫁得出去就好。”桑天杰装作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但心里却十分感谢司徒杋让他有台阶可下,否则这下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要生多久的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