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眼前的情况,司徒杋只觉得哭笑不得。
他看着昏迷不醒的冉少阳被五花大绑,而他的背上则坐了两个人,一个是他父亲司徒奋也,另一个则是桑祐。
“你们……”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冉少阳。
“不错吧!”桑祐得意地笑着。“我可是费了不少工夫才把绑在我身上的绳子解开的喔!还有……”看到司徒杋的表情,她猛地噤了声。
咦?他这表情她好像在哪里看过……桑祐的记忆迅速倒退到她第一天当他保镖时。
“啊?,”她忍不住叫了声,知道自己又打了不该打的人。
“你们没事吧?”司徒杋知道桑祐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便不再多说什么。
“我们很好。”她尴尬地笑了笑。“对不对?老爷。”她边笑边赶紧站起身将绑在冉少阳身上的绳索解开。
“详贺云人呢?”司徒奋也不安地问道。在他看见桑祐为冉少阳松绑后,不禁情急地吼道:“你在干嘛?他和详贺云是一伙的耶!”
“爸,他现在和我们是站在同一阵线的。”司徒杋赶忙解释,突然想起躺在外头的详贺云。虽然他已经昏过去了,不过随时都有可能醒来。
司徒杋捡起地上的绳子,从门口走去,但尚未走出门口,他便双手高举地退了回来。
“你怎么了?”桑祐疑惑地问。
司徒杋不答话,只是警戒的盯着前方。
“怕了吧!”详贺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桑祐眉头一皱,迅速地躲到门后不出声。
“别乱来。”司徒杋警告道,是在警告拿着枪的详贺云,也是在警告躲在门后的桑祐。
“是你逼我的,怎么?现在会怕啦!刚才你掐住我脖子的勇气跑到哪里去啦?哈哈!”详贺云一手揉着发疼的后脑勺,声音里充满了气愤。
他步步逼近,司徒杋是节节败退,就在这时,躲在门后的桑祐趁祥贺云不注意时一个手刀劈下,打掉他手上的枪,随后又狠狠地踢了门板一脚,让门板撞上详贺云的前额。
桑祐正在庆幸自己的机智时,赫然发现详贺云的枪正巧掉落在她前方,她连忙用脚想踢开它,但详贺云却快了一步。
详贺云虽然痛得蹲在地上,但见枪落在自己面前,便再也顾不得疼痛地捡起枪指着司徒杋。
“哼,你受死吧!”他冷笑一声,扣下扳机。
“不要!”桑祐尖叫着,还来不及思考,便冲向司徒杋,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
就在这一瞬间,她感觉胸口有一道热流,但却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应该是血吧!她想着。
她想说话,但不知为何她连发出声音都变得困难,而原本近在咫尺的司徒杋也仿佛离她越来越远。她伸手想捉住他,身体却使不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越变越模糊。
这一切来得太快,司徒杋久久无法回神。
他看着桑祐的脸渐渐转为苍白,整个心不禁慌了起来。
“桑……桑祐!”他害怕地看着她毫无生气的脸庞,颤抖着手抚摸着她的颊,“你醒醒,你不能这样离开我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仿佛有一道暖流注入体内,桑祐勉强地睁开跟,“对不起……我好累……想睡一下……一下就好……”说完,她再也忍不住地缓缓合上眼睛。
“你还不能睡,不能睡呀!”他几近崩溃地喊着,眼泪夺眶而出。
“哈哈!”详贺云狂笑出声,手中的枪又对准了司徒杋。“刚才那一枪打不死你,这一枪我就不信还打不死你。”
就在他欲下扳机的同时,身后突然传来一记枪声,一颗子弹射穿了门板。“别动!把枪放下。”随着声音响起,冰冷的枪口也紧压着他的后脑勺。
详贺云不得不放下手上的枪。
“别……别杀我。”现在的他完全没有刚才的气势,他的声音听起来是懦弱而胆怯的。
罗斯先将地上的枪踢至一旁,迅速地拿出手铐铐住他的双手。“就算我不杀你,你所犯的罪也足以让你蹲一辈子的牢了。”
司徒杋看着桑祐,脸上一片死灰。当他看到一旁地上的枪时,想为她报仇的念头一拥而上,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迅速地捡起地上的枪,指向罗斯制伏的详贺云。“我要为桑祐报仇。”
“不要!”罗斯急忙大声喝止。“你杀了他是要坐牢的,别逞一时之快,快放下枪!”
司徒杋的手因罗斯的话而微微颤抖,罗斯乘机夺下他手上的枪,拍了拍他的肩,“好了,没事了。”
远处突然传来救护车的声音,由远而近,仿佛在宣告着这一切已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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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桑祐面如死灰地被推入急诊室,司徒杋的心中满是自责。
他痛苦地捂住脸,此刻他多么希望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这样他就不会这么痛苦、难过且自责。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绝对不会让桑祐受到任何伤害。
“别难过了。”司徒奋也拍拍他的肩膀,百感交集。
司徒杋抿着双唇默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掺杂着一股沉闷的气息,让人几乎快喘不过气。
“我到外面走走。”司徒杋站起身,再也无法忍受沉闷的气氛。
他走到外头的凉亭坐下,颤抖着手点了根烟送进嘴里。
到现在,他脑海中仍不断浮现子弹穿过桑祐身体的那一幕,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情愿现在躺在手术房里的是他,他情愿自己受苦,也不愿让桑祐受苦。
手上的烟抽完了,他知道自己该去面对里头的一切,但他没有勇气。
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力气仿佛在瞬间被抽干,所有的一切在他眼底全变得一片死寂。
此时,他内心的恐惧加剧,他知道是自己该去面对的时候了。
强迫自己站起身,逼自己不准退缩,他深吸了口气,在认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后才敢跨出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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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祐的家人闻讯后立即赶到医院,他们焦急地在走廊上来来回回的走着,目光不时瞥向手术房。
他们心中的担心全表露在脸上。
迫不及待想知道手术进行如何,但却又害怕最后的结果,在矛盾的情绪下,他们更显不安。
“桑老,你就别走来走去了,我眼睛都花了。”司徒奋也不禁抱怨。他的担心也不亚于桑天杰,桑祐再怎么说也是他内定的媳妇,否则他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硬要她当自己儿子的保镖。
“你在说什么风凉话,桑祐又不是你的女儿,你当然不担心。”桑天杰气愤地吼道。
司徒奋也被这话激怒了,当下气得站起身,骂道:“你说话最好客气一点,什么叫作桑祐不是我的女儿?她可是我未来的媳妇耶!”
“说得好听。”桑天杰不屑地撇撇嘴。“如果你真当她是你的媳妇,今天就不会让她去当你那自大儿子的保镖,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跟你下那盘棋,这下可好了,连我的女儿都赔了进去,你满意了吧!”
“你讲话一定要气死人才甘心是不是?要不是你的棋艺不佳,又怎么会输给我!”司徒奋也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什么我棋艺不佳?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分,我又是什么身分,要是我不小心赢了你,你不知道又会用什么手段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