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碰她!”赛夏凶猛的语气震住全场。“我接受检查就是了。”他用眼角余光扫过霞女的胸脯,他的脑子有些混乱,情绪更是迷惑。
等他清静下来时,心头一阵诧异,方才他怎会有那般反应?!
霞女跌坐在地,花容惨绿,惶然的波光随着被十来个士兵挟住的赛夏游移,她也被方才的情势所震,要是那个士兵真的摸着她的两团肉,那么她就要露了底?!
???
征选精勇士兵的作业仍在胡同口热热闹闹地延续着,万头钻动的吵杂声,喧天价响,而仅隔一墙之外的转弯处,却静默的有如午夜时分,赛夏倚身靠墙,衣衫凌乱,头发不整,全身像遭了小偷搜过一般。霞女嘟着薄唇,伫立在三步外,满是内疚与忏悔。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她垂下长而密的浓睫毛,不敢直视赛夏,其实她很想去帮他穿好衣服,手脚却迟疑不前。
赛夏无奈地摇头颤笑着,那笑声从他的鼻息中窜出,自嘲着虎落平阳被犬欺,怪谁呢?这一切还不是他自找的。父王阻止的话语像龙卷风似地袭上耳膜,轰然欲聋。
“你不说话就表示在生气!”
霞女满腔的歉疚不知如何宣泄,好希望赛夏破口大骂她一顿,也许她会好过一些,偏偏他又不吭不响的,教她难受得想去撞墙。
“没——有——”他轻轻淡淡地说着,好像在说给自己听。
在楼兰他是权位尊贵的王子,谁敢碰他一根寒毛,即使想目睹他丰采的人,都必须先伏地跪拜。
“明明就有,还睁着眼睛说瞎话!”自责的她,口气却越来越激昂,有意逼迫赛夏已降息的情绪温度再度升高。
赛夏没见过这么“番”的女人。“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他的声音显得不耐烦,其实他气的人是自己,不关别人的事,谁叫他好好的王子不当,要跑来这里给人家“验明正身”,此事已够让他觉得窝囊了,霞女却还在那儿吵个不停,他真想把她那张嘴巴给封了。
霞女非把赛夏逼出火气来不可似地指称道:“骗人!”
气得赛夏站起身来大吼。“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我真的没有生你的气!”
霞女也不甘示弱地将嘴唇凑到赛夏面前去,拉着嗓门大声嘶喊。“你讲话那么大声,还说没有生气!”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吼来吼去,震动了前面正忙着征募人马的官老爷,吵得他们不得安宁。
“来人啊,去看看后面那两个人在鬼叫个什么劲儿?”
前排第一个瘦瘦高高的士兵,小跑步到后头去了解状况。
“喂,你们在吵什么?”
霞女怒极地回头大喝——“没你的事,滚开!”
那位士兵见霞女怒眉高扬,一脸凶相入以为看到一只狮子在对他大吼,吓得急溜,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个人安全第一。
赛夏快被她搞昏了,究竟生气的人是她还是他?这个女人一发起疯来,似乎没完没了,得想个办法治治她那张不懂得闭上的嘴巴,让她再吵下去,他也濒临疯狂的地步了。
赛夏一把拉过她的肩靠近他的胸,用自己的嘴完完全全地把她的给封住,如此才能制止她的吵闹,取得片刻的宁静,只是委屈自己的“尊唇”了。
当两人四唇相触时,霞女突地整个人震了一下,像有股热流窜过全身似的,她圆睁着大眼,定定地望着双眼紧闭的赛夏,丝毫不敢乱动,以为这是赛夏泄愤的方式,她安静地承受着。
这种发泄火气的方式好怪异喔,感觉还不太讨厌就是了。嗯……霞女又颤了一下。
原来赛夏伸出湿热的火舌,捆住霞女那片鼓动如簧的灵舌,紧紧地攫住交缠着,看她还能使出什么通天本领,吵人安宁。啊——总算安静了,只是他的手有些失控地将霞女越搂越紧,甚至不听使唤地朝她身上那两团肉摸去。
赛夏突然从霞女的身上弹跳离开,像被触电似地,迷迷蒙蒙的眼神,透露出疑惑和不解,天啊!他刚才对霞女做了什么?他竟然对她产生了情欲?!不会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霞女这样的女人,他虽然想着中原女人,但那也绝不会是毫无女人味的霞女呀!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赛夏双掌抚脸,试图挥去混乱的思绪。对,他是故意的,霞女根本不适合他,她只适合在山谷里爬爬树,捕捕野兔,天啊!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了,会对霞女这样的女人——如果她也算女人的话,失去自制力,唉,为了不一错再错,他还是回去楼兰吧,否则日后不知还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这霞女似乎拥有一股魔力,老是吸引他做一些他根本不想做的事。
霞女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你这样做,我好过多了。”是她连累他被搞得一身狼狈的。“你确定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来了,如果还有残余,再来没关系,我撑得住。”她闭目屏息静待赛夏展开第二回。
“你在说什么?”向来自认聪明、脑力过人的赛夏,此刻是怎么也悟不出她话里的含意。
“我叫你尽管来,别客气,有不满就宣泄出来,这样才不会闷出毛病来。”她以为这种发泄情绪的方式挺好玩的,偷偷学起来,将来也许用得着。以前她生气时都是跑到山谷里,大叫几声,可是有时候吼得大用力了,消耗过多的元气,很容易肚子饿,总是不太理想。
难道霞女误认为他拿她当泄欲的工具?天啊,真是有损他的人格。
“我是那种男人吗?”他这时候的怒气似乎比先前的还来得凶猛。
霞女闷了。“哇,火气果然没有全部消除。”
“我只是想堵住你的嘴巴,别再讲话罢了!”赛夏声嘶力竭地为自己的行为辩白。
只是两人鸡同鸭讲,各说各话,全没搭上对方的线。
赛夏甩过眼去,见霞女原本小而薄的红唇,被他粗鲁的强吻之后,竟微微红肿,尤其她嘟扁着嘴唇,用力地思考时,那模样居然有几分娇媚的女儿态。
反应慢半拍的霞女,这时候更闷了。“那你直接跟我说不就得了,害人家吃了你那么多的口水!”她举起手臂猛擦拭,可惜来不及了,因为两个人的唾沫早就和在一起,你的口水中有我,我的口水中有你,全部一起吞下肚了。
第六章
赛夏于是糊里糊涂地陪霞女进了军营,还跟她共睡同一座营帐,几次午夜梦回时,营地上空的月光,照亮了他的心田,萌生一股弃霞女于不顾而逃离此地的念头,这想法如针一般刺扎着他,当那股意念慢慢酝酿逐渐成熟到足以驱使他从篷帐内起身时,一入眼,便是霞女大剌剌的横躺睡姿,半散的冲天炮,而她右边的大腿还镇压在他的下半身上,教他动弹不得,以至于寸步难行。
拥挤的六人分营帐里,除了他和霞女之外,另有四名彪形大汉同居一帐,为了替霞女保住贞节,他要霞女睡在最外侧,靠帐篷边躺,中间隔着他,再过去才是那四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壮汉。其实是他自己多操心了,因为从进了军营至今,还没有人质疑过霞女的性别。这全归功于她善于到处与人称兄道弟的四海作风性格,别说那些天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家,即便是成天在江湖上闯荡的豪杰志士也不一定有她那种八面玲珑的手腕,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项,是她的身材帮了大忙,她发育不良的骨感,怎么也很难让人联想到婀娜多姿的黄花大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