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名字?嗯!”他有趣的看着她,“它是只小母猫,芳名还没着落,就由你替它取吧!不过,它得冠孙家姓。”
“为什么?”岳水昙会意不过来,压根儿不知道孙仲宇已占她便宜了。
“因为小猫的‘娘’将来要嫁入孙家的,就算它是个拖油瓶,也得冠上‘孙’姓吧?”他一本正经的说。
岳永昙一经点通,不由得羞红了脸,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
孙仲宇瞧她羞成这样,也不好意思再逗她,免得她恼羞成怒,屈时自己可下不了台,于是他找了个话题岔开她的心思。
“说到取名字,它既然入了‘中国藉’,就别再给它取洋名字,取个中国化一点的。叫什么呢?就叫‘傅芳’好了!再冠上战的姓,好!就叫她‘孙傅芳’。”他自言自语的胡诌一番。在旁的岳永昙险些笑岔了气。“什么‘孙傅世’?你当它是军阀啊!拜托你取个较文明、较通俗的好不好?”
“孙耀威!”他不经思索,脱口而出。
“孙仲宇!正经点。”
她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像他这种取名法,搞不好等会儿连国父,孙中山的名讳都卯上了。
“这个不行、那个不好,好吧!你自己取。”
“我们叫它‘皮皮’好不好?”她恶作剧的笑了笑。
“为什么要叫它皮皮?圆圆、胖胖、肥肥不好吗?”
“没办法,谁教那个自称它爸爸的男人那么皮?不叫皮皮要。叫什么?”
“哎呀!你居然反占我便宜?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谁教我成天没事与你在一起,若我不占你便宜,实在有辱你平日的教诲。”
“败给你了!”他无奈的摇摇头。“你不是想要看它吗?现在带你去看个够。”
他领着她走向车子。
“我终于有猫咪了!该怎么谢你?”
“谢我?太容易了!”他倾向她耳际,低声的说:“待会儿在无人的地方……你就可以好好谢我了,我发誓绝对任由你处理。”他眯着眼,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岳永县双颊一红,停住脚步。“孙仲宇——”
“是!以上剧情纯属虚构。我什么都没说,看猫、看猫,别让猫咪久等了。”他在她背后吐了吐舌头。
第七章
孙仲宇怒气匆匆的往董事长室走去。
他一早到公司,原本心情极佳的,怎么他的秘书偷偷告诉他一个他完全不知情的决议,所有的好心情霎时消失无踪。
他不知道王经理到底做了什么,公司非得将他辞退不可;而且王经理是他所属的部属,为什么辞退这么大的事,他这个上司却不知道?难道他在公司就如此不受重视?
到了董事长室,他不扣门就直接走了进去。
秘书被他怒气冲天的模样给吓住了,他忙起身:“总经理……你……”
不待秘书将话说完,他即自行说道:“我要见董事长!”
“可是,董事长和副董事长正在里面谈事,他交代过,无论是谁都不许打扰,包……包括你。”
“哦!原来他们早就知道我会来的!假使我不走进去岂非辜负了他们的美意呢?”说着,他立即走到玄关处打算开门。
秘书被他突来的举动吓坏了,万一让他闯了进去,明天他就不用来上班了;他连忙上前阻止。
“总经理,您别这样,您这样……岂不让底下的我们难做?请您……”
待秘书要动之以情时,下一秒他已将门打开了。
门被打开的一刹那,孙仲宇正好与孙仲志四眼对个正着。
“你来得正好!爸爸有话要对你说。”孙仲志站了起来。“爸,我先回办公室,有事叫我。”他带了个近乎胜利的笑容走到玄关处。
看了他的笑容,孙仲宇几乎可以猜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不难猜出,此件事一定与孙仲志有关。
在两人擦肩而过时孙仲志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好自为之啊!”
孙仲手寒着一张脸怒视着他,这却引起孙仲志更得意的笑。
待孙仲志走后,秘书法怯的将门带上,仿佛深怕孙冲一回过头看见他时,会怒斥他办事不力。
孙冲知道孙仲宇依然站在玄关口,他头也不回的,以一向命令部属的语气命令着他:“人都来了,为什么不过来?”
孙仲宇顺从的走到他面前坐了下来,一句话也不耽搁的直接问:“为什么辞退王经理?”
“我的决定,不容你问为什么。!该问为什么的是我!你为什么私自将公司的钱借给他?”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签有名字的支票,扔到孙仲宇面前。“是谁给你那么大的权力?你想造反是不是?”
“他家里需要这笔钱,我挪借一下公司的钱有什么不对?何况他的资历难道不值得这区区两百万?他对公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孙仲宇激动得几乎站了起来。
“有苦劳就可煽动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于借钱给他?嘿!我还在想,这公司到底谁是主子?我还在你就如此,哪一天我要是走啦,难保你这混小子不会把整间公司都送给了他。”他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看着父亲固执的表情,孙仲宇知道自己无法扭转情势保住王经理;但是,他依然必须搏命力取,毕竟是他签字允许王经理挪用那笔钱,等日后再归还的,假使他因此丢了工作,那真是丢得冤枉。
王经理是他的左右手,没了他,对他而言是一大损失。他知道“动用公款”只是借口,想把正若闻开除才是事实,这八成又是孙仲志的意思。
只是他又何必如此处心积虑要把他的心腹一一除去,他早摆明不与他争“孙氏”了,难道对孙仲志而言,公司里多了一个他的知己,便是多了一个敌人吗?兄弟之间非得如此?
他受够了!孙仲志到底要把他逼到什么地步?现在连王若闻都要走了,下一个不就是严岚明……
“爸,仲志到底告诉你什么,你非得要王若闻走路?何况假使真要追究‘挪用公款’者,那走路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王若闻,肇事者是我不是他!”
一想到他最亲爱的父亲居然被孙仲志玩弄于掌上,孙仲宇真有说不出的痛心。
他与孙仲志虽为兄弟,但是,他对他从来就没有亲近的感觉,反倒觉得他是个陌生人,一个与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仲志没告诉我什么,是我做的决定。我所做的决定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包括你。”孙冲严厉的指责他。对于这个儿子,孙冲实在有些力不从心之感。
“我不求我能影响你的决定,但是——我要为我所说的话负责到底!”他倔强的看着父亲。“是我允许王经理挪用那笔款项.所以该走路是我!明天我就辞职。”
孙冲万万没想到孙仲宇会来这一招,一口怒气在胸口引爆,他用力一掌拍向桌子,“你要造反是不是?别以为你是我儿子,我就不敢对你怎样!你最好好自为之,别把我惹恼了,否则……我当没生这儿子!”
孙仲宇只觉满腔热血直往上冲,一种压抑已久的情绪爆发了出来.他不加思索的接了他的话:“你早已当作没生过我这儿子了!”
孙冲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一巴掌重重的挥了过来,霎时间董事长室发出一声巨响。一股疼痛扩散在孙仲宇脸上,鼻血随之流了出来。
孙仲宇被父亲突来的一记耳光吓住了,抚着左脸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有几秒钟泪水几乎模糊了视线,但他咬紧牙硬将它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