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忧,你是不是不舒服?」他连忙快步走到她身边。
「不舒服?没有呀。」
「没有?那你怎么从刚才就怪怪的。」司徒论剑不相信,他认为事出有因。
「我只是在想爷爷和弟弟,我、我、呜——」楚怀忧原本只是想掩饰她的情绪,没想到一提到爷爷,思念之情全涌上心头,她忍不住放声大哭。
「你怎么突然哭了!别哭呀。」司徒论剑手忙脚乱的搂着她,轻拍她的背。
「爷、爷爷他——」楚怀忧泣不成声。
司徒论剑看她哭得这么伤心,心都拧在一块儿了。
「乖,没事的,我们现在不就是要去看他吗,等过了这山头就是你家啦,你就可以见到爷爷了,你想让他看到你哭哭啼啼的样子吗?」
「对,我不能哭,我一向是很坚强的。」楚怀忧哽咽。
司徒论剑看她不哭了,才松了一口气的说:「表面坚强的人实际上都很脆弱,该发泄时就发泄,否则所有的事都闷在心里,很容易在心中抑郁成疾。」
其实司徒论剑是在暗示她将所有的事情说出来。
楚怀忧低头不发一语,其实她也想将所有的事情说出来,可是她就是说不出口,她怕他一旦知道了真相,就会不理她、讨厌她,她好羡慕欧阳绝尘和他的新娘,他们相处的方式是那么和谐,不像她对司徒论剑全是欺骗。
「我——」楚怀忧抬头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司徒论剑以为她要开诚布公的说出来。
「我、我没事。」楚怀忧低下头,她在心中骂自己。
「懦弱。」司徒论剑听了真是泄气,忍不住嘀咕。
「什么?」
「没什么,既然没问题,那走吧。」司徒论剑生着闷气转身就走。
「咦!庄主是在生气吗?」
「哈哈哈!」突然从林子里传来笑声。
「谁?出来!别躲躲藏藏的。」司徒论剑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手中的金针蓄势待发,他现在正有气没处发,对方来得好,他总算可以出口气了。
第9章(1)
季孝天从树上跳了下来,手里还拿了两把大刀。
「季爷爷,您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手里还拿了两把大刀。」楚怀忧觉得所有的问题全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季爷爷好像真的是魔教中人,而这一切全是一场骗局。
「我是魔教的右护法,司徒论剑,快将回魂丹交出来。」
「那我爷爷的病?」
「哈!哈!你爷爷其实是中了我下的毒,目的是要你将司徒论剑引来,因为平州是玉扇公子的活动范围,他不可能让我动司徒论剑的。」季孝天说。
「什么!」楚怀忧震惊得站不住脚,没想到她一直尊敬的老人家心肠居然如此狠毒。
司徒论剑连忙扶住她,「你没事吧?」
楚怀忧伤心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地摇头。
「司徒论剑,快将回魂丹交出来,或许我可以饶你不死。」
「不!」司徒论剑拒绝。
「不关他的事,要杀杀我。」楚怀忧挡在司徒论剑的面前,要不是她请他来为爷爷看病,他就不会掉入陷阱了,都是她害的。
「杀你?杀你有什么用?司徒论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东西交出来。」
季孝天看着司徒论剑,不懂他凭哪一点把左护法迷得团团转,甚至丧命,他不过是个文弱书生罢了。
「不可能。」司徒论剑坚定回答的同时,也将楚怀忧推到身后。
「您别跟他硬拼,把回魂丹给他吧。」楚怀忧不希望他受伤。
「不可能的,他只要一拿到东西就会杀了我们灭口,魔教中人的话根本不可信。」
「拼不过,那您先逃,这儿有我挡着,您快逃。」楚怀忧拉着司徒论剑的衣袖要他离开。
「我不会做出懦夫的行为,你站到我身后不要出来。」司徒论剑再次将她推到身后,眼神突然变得森寒冷戾。
楚怀忧看着眼前这个突然转变成截然不同感觉的司徒论剑而噤声。
「真是死到临头,不见棺材不掉泪。」季孝天身影忽现忽隐,让人捉摸不到他的实体。
楚怀忧可是看得一愣一愣的,而司徒论剑反倒相当冷静,突然他扬起嘴角,露出自信的样子,此举更是惹恼了季孝天。
他突然现身一刀刺向司徒论剑,司徒论剑正要挥动玉扇时,突然——
「不——」楚怀忧猛然推开挡她身前的司徒论剑,用她的身体替他挡刀。
司徒论剑和季孝天都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愣住了。
「不!」司徒论剑率先回过神来,他生气的挥动玉扇,玉扇中的金针全数射出,季孝天当场中了百来根金针而亡。
「你这傻瓜,我不会有事的。」司徒论剑抱住奄奄一息的楚怀忧,连忙点了她身上的穴道止血,可是血依然不断地从她嘴里涌出,他心疼的轻抚着楚怀忧的脸。
「我……我……我不……不……不想……你……你受……伤……」
「好了,你别说话了,我马上替你疗伤。」司徒论剑想抱起楚怀忧找个隐密的地方疗伤,但是楚怀忧却紧抓着他的手。
「别走,让……让我……把……把话……说……说完……」楚怀忧说得断断续续的,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
「慢慢说,别急。」司徒论剑连忙拍拍她的背。
「帮我……照顾……我爷……爷和怀……楼。」
「我知道,我会的,别说了,你的伤不赶快医治,后果不堪设想。」司徒论剑阻止她再说下去,要她保留一点元气。
「不,我……我一定……要说……我我……爱……爱……」楚怀忧话说一半就陷入昏迷。
在她合上眼时因有所遗憾,不能告诉他爱他而流下了眼泪。
司徒论剑看着楚怀忧眼角的眼泪一阵心痛,他居然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竟然还让她来保护他,他真该死,早知道就跟她说他会武功就好了,就不会弄成今天这个局面了。
他看着她眼角的泪,低下头来亲吻着她的眼泪,在她耳边轻语:「我爱你。」
楚怀忧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山洞里还有个火堆,却不见司徒论剑。
原来她没死,她想起身却扯动了腹部的伤口,痛得她眼冒金星、龇牙咧嘴的,等伤口上的抽痛过了,她才注意到自己不着寸缕,身上只盖了一件司徒论剑的外衣,而她的衣服沾满了血被丢在一旁,她连忙将衣服穿上。
「你醒啦,有没有觉得好点了?」司徒论剑双手环抱着一些水果进来,就看到她在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您都知道啦?」楚怀忧红着脸低头不敢看他,想到他发现她是女人时一定很惊讶吧。
「嗯,来吃些水果。」司徒论剑点点头坐在她身边,还是笑脸迎人的给她一粒水果。
楚怀忧顺手接过水果,很讶异他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却又不敢问他,只能皱着脸不停地偷看他、观察他。
司徒论剑对她的表情故意视而不见,谁教她不信任他,就是故意要让她担心受怕一会儿,才能抚平她为他受伤时他的心痛。
过了好一会儿。
「您——」
「你——」两人异口同声。
「您先说。」楚怀忧的逃避心态又萌芽了。
「你知道错了吧?」
咦,错什么?
「错什么?」她本能的问。
「错什么?错在你不该挡在我面前,替我挡刀。」司徒论剑一脸铁青不再微笑。
「替你挡刀是我的错?你有没有搞错,要不是我,说不定你早死了。」楚怀忧非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