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朱琉璃被悠游傲慢的态度气得当场涨红了脸。“好大的胆子,再怎么说我都是风云庄未来的庄主夫人,你竟然敢对我如此无礼?究竟这风云庄里的管家是怎么管教下人的啊?”
大总管见朱小姐气急败坏的模样,指着悠游大声斥道:“悠游,还不快点向朱小姐赔不是?”
悠游昂起小脸。“我没错,干嘛要赔不是?”
“你……”大总管当场奋力的甩了悠游一记耳光。
悠游没想到大总管会这么突然的出手,没有防备之下结实的吃下这一巴掌,同时也因为重心不稳而整个人跌在一旁的草堆上,顿时两眼昏花。抚着滚烫的脸颊,她吃痛却不敢吭一声,无缘无故挨下这一耳光,教她心里充满抗拒与不满。
朱琉璃走到悠游的脚边,瞧她仍是不肯服从,想要驾驭她的心态就愈强烈。“你这小子嘴硬的功夫大伙都见识过了,既然你说要拿出证据,咱们搜了不就知道了吗?”她朝旁人打个手势,侍卫马上了解朱小姐的意思,上前拉起扑倒在干草堆上的悠游,将她架在一旁。
“你们要做什么?”她刚才被打了这一下,尚感到有点头昏脑胀,思考能力减退了不少,只能呆呆的看着侍卫在她的房舍里翻动杂草,整个屋子立刻草屑飞扬,没有一处逃得过侍卫们的眼光。
朱琉璃看了一旁侍卫仔细搜索的动作,脸上露出一抹邪笑。“怎么?你怕我搜出脏物吗?”
悠游眸中进出一团火焰,“我俯仰无愧,有什么好心虚的?”
朱琉璃瞪着悠游那好看的眸子,就是这眸子让云庄主神魂颠倒;想不到一个男孩也能拥有这么好看的眼睛,看得她妒火中烧。“既然俯仰无愧,那么你就安静点,等我搜完了,自然拿得出物证,到时我再看你还能逞强到几时?”
悠游愤慨的看着朱小姐,既然要搜就让他们搜个够,等他们翻遍整个草堆后,就知道这里头根本什么东西也没有,她就不信朱小姐可以找到东西嫁祸给她。
侍卫们翻遍了所有地方,却不见仟何的钱财与首饰,最后也只能徒劳的向朱小姐摇摇头,表示并无所获。
“这怎么可能?”朱琉璃倏然瞪大杏眼,她明明看见悠游在身卜放东西的啊,怎么可能会找不到?犀利的目光看着他,朱琉璃先是打量了悠游一番,为了证明她真的有看见悠游偷东西,心急得忘了悠游的身份,亲自往悠游身上摸索。
悠游没想到朱小姐会突然对自己上下其手,教她顿时慌张起来。“喂,住手啊,男女授受不亲,你这女人懂不懂羞耻啊?”她会紧张是因为担心被朱小姐摸到胸部发现她的女儿身,说不定栽脏之事没达到。被她在伪装男儿入庄上面大作文章,仍是一样大罪一条。
朱琉璃没理会他,只顾着仔细的摸索他的腰际,她就不信下午所看到的那一幕是幻觉,她说什么也一定要找到值钱的东西才甘心。就在朱琉璃翻遍悠游的衣服内外时,突然因为摸到一样硬物而亮起眼晴,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她大胆的将手伸进悠游的衣襟里,然后迅速的取出东西,让所有人看见她手中的脏物。
朱琉璃脸上充满了胜利的表情,晃动手上的破玉,冷笑着说:“哼,这下子你无话可说了吧?”
悠游瞧见自个儿的护身玉被朱小姐搜走,有种气绝的感觉。“你得意什么?那块破玉本来就是我的,有什么好高兴?”
朱琉璃眼睛更是阴狠狠的眯起。“好刁钻的小贼,偷了庄主随身佩戴的玉佩还敢狂妄的占为已有?”
什么庄主随身佩戴的玉佩,悠游根本不想理会朱小姐发癫的乱说话,一心只想拿回自己的东西。“那破玉本来就是我的,是我们年家的传家物,你快把东西还给我。”
朱琉璃不敢相信的指着悠游,“你这小贼当真这么刁钻?上次的教训非但没有让你改过,还变本加厉了,看来这次再不给你点颜色瞧瞧,当真以为这庄里没有庄规了!来人!”她冷冷的望着已经吓得一脸苍白的悠游。“给我重重的打他三十大板,我就不信这样他还敢嘴硬?”
“呃……朱小姐——”大总管一脸为难的制止。
朱琉璃凌厉的望向不敢有所动作的大总管。“怎么?有问题吗?”
他尴尬地解释,“朱小姐,咱们庄里的规矩一向是由庄主下令执行的,最多也只由田护卫亲自代理,其他人一概无法代替庄主执行家法的。”
朱琉璃脸上尽是羞愤的表情,“我是未来的庄主夫人,难道也没资格吗?”
“呃……这……”大总管相当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才是。
朱琉璃看了大总管一眼,最后只好咽下这口气,“可恶!既然庄主不在,无法当场惩治这小贼,那就先将他关到柴房去,不准给他水和食物,我看他到底能蛮横到几时?”她说完后,便将破玉放入自个儿的水袖里,让悠游想取回也没办法。
悠游气极了朱小姐的行为,根本比蛮人还不如,竟然随便找样东西就要判她死刑,这太没天理了!不甘自个儿就这么被欺凌,悠游更是拼命挣扎,想要为自己争一口气。“你凭什么拿走我的东西?东西还给我,还给我!”
“还敢乱动!”一旁的侍卫为了让悠游安分点,一记硬拳不客气的朝她腹部挥去。
这一拳教悠游闷哼一声,全身虚软的痛昏了过去,整个人被侍卫架着瘫在大伙面前。
“还杵着做什么?快点将他丢到外面去。”朱琉璃厉声的命令。
悠游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带到柴房去的,唯有朱小姐那尖锐的声音是她最后的记忆。
意识模糊之际,悠游感觉到自己被拖到一处狭窄且湿冷的环境里,整个人像个沙包一样被扔到里头,随后即听到铁链锁住木门的声音。
她的背好痛,刚才被丢进来时好像又撞到背部的伤口,她没有力气翻动身子起来看看伤口如何了,只能任由疼痛蔓延全身。
雾气愈来愈重,整个柴房的湿气也愈来愈浓,禁不住寒冷的她身体开始不停地颤抖,原有的体温一点一滴被周遭的冰冷空气剥夺,就连呼出来的气体也不再是温热的。
她突然想到爹,不知道爹现在怎么样了?她答应要买大鱼大肉给爹过好年的,她没忘记,一直都没忘记……
好冷……
☆☆☆
翌日一早,厅堂上的气氛有些凝重,由于庄主不在,所以暂时由老管家代为负责招待贵客,然而老管家寡言的性格令朱家人感到难以接近,所以一顿早膳吃下来也显得相当严肃。
老管家的身份虽然只是一名家仆,不过由于他追随老庄主一路走来,所以在庄园里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老者,就连庄主都敬他三分,遑论宾客呢?
朱琉璃和朱员外两人安分的与老管家一并用膳,两人面对这种过分安静的景象,只是默默接受,不敢出声。
小柳在一旁见老管家已经用完膳,上前递茶给老管家,“老管家请用茶。”
老管家默默的接过小柳递来的茶,小小的啜饮一口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抬头看向一旁的大总管。“对了,大总管,昨晚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么吵啊?”
站在大门旁的大总管本来要上前说话,朱员外突然换上盈盈的笑脸代为回答:“老管家,是小女昨夜替庄主教训一名家仆,所以惊动了众人,也吵了点,真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