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灵儿……”她是那么的美好,几乎教他快要失控的索求更多。
强烈而狂猛的情潮冲激着她的理智与意识,一种超越她所能包容的扩张令她惊喘,一种难捺的感觉在两人的律动中逐渐得到满足,巨大的压力使得她喘不过气来,只能无助的紧紧攀附在他身上,纤纤玉指在他背肌上留下激情的痕迹。
一声声呻吟夹杂急促的娇喘,回荡在整个房内。
她的反应是他最大的动力,他加速的驰骋,奋力的冲刺,在她体内一次又一次的深人,在她的娇吟声中,他那爆发的炽热逐渐释放能量。
她紧紧的攀住他,体内的满足让她全身战栗,瞬间的紧缩让两人一起登上云峰的顶端。
直到激情过后,他才瘫软的伏在她的娇躯之上,剧烈的喘息中。
所有急喘的呼息,狂烈的心跳,在得到满足之后,渐渐平缓……
第六章
天际微亮,冷颢便已醒来。
他满心怜爱地凝视着身边的可人儿,那白里透红的粉颊、诱人的朱唇、俏挺的鼻梁,还有睡着时宛如天仙的模样,深深的吸引着他的目光。
撑着身子,他粗厚的大手顺着她纤细的肩膀往下来到雪嫩的臂膀,单薄的被褥下尽是春光,姣美的曲线隐约可见。
他爱恋的抚摸她细柔如水的雪肤,上面依稀可见的热情吻痕,都是他昨夜激情的产物,一个在心里永远磨灭不掉的烙印。
昨夜他不顾她的抗拒而强占了她,在带领她进人欲望的高峰时,他们确实处在极为美妙的一刻,他一点都不后悔占有了她,即使她恨他,她仍注定是他的人。
看着那淡淡的紫红色吻痕,像朵红梅一样,印在她白皙如雪的肌肤上,让他身体不由得又产生了渴望。
他的唇俯了下来,湿热的吻印在她浑圆的胸脯,另一只手慢慢的游移到她的背部,突然他顿了一下,移开手,凝视她那有着淡淡纷红鞭痕的裸背,这不该遗留的鞭痕教他心生愧疚。
冷颢低身轻吻着她的背,多希望自己的吻可以抹去那丑陋的疤痕。
水灵儿紧闭的纤睫轻轻颤动,她感觉到他的唇在她背上游移,传来阵阵酥麻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令她全身无法停止的发抖。
他察觉到她的娇躯轻轻的颤抖,嘴角轻轻扬起弧度,转而来到她的身侧,伸手长紧拥着她柔软的身体。“醒了吗?”
水灵儿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蜷在他身下,不愿开口说话。
冷颢因为她的沉默而叹了口气,大手来回的在她的肌肤上留恋不去,凝视着她精雕玉琢的颈项,他忍不住倾身去轻吻了下。“我知道这么做会让你恨我人骨,不过我仍不后悔,因为这是我唯一可以将你留在身边的方法。”
水灵儿幽幽的睁开眼,盈盈的眸子透着受伤的神情。“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你还是无法得到我的心。”
水灵儿的话教他的动作瞬间冻结。他严厉地抿紧嘴,眼中闪起冷芒。
“我整颗心、整个人都可以是你的,为什么你就是无法接受我?”冷颢眉宇间飞上一抹愤怒,将她翻过身子面对着他,紧紧扣着她的臂膀。“给我一个理由,告诉我为什么?”
水灵儿望进他深如子夜的黑眸,轻启微颤的朱唇道:“因为你是土匪,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你教我如何接受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
冷颢握着她臂膀的手更紧了,他眯起星眸,声音暗哑地问:“你怪我杀了那些官兵?”
“不然呢?”她难过的蹩着秀眉。“我真的不懂,你灭了无数生灵之火,究竟是为了什么?”
“哼!因为他们全是朝廷的狗官,死不足惜。”
水灵儿不敢相信的轻轻摇头,像是在控诉他的行为—般,质询的看着他。“难道在你的观念里,只要与朝廷沾上一点关联的人全都该死吗?”
“没错!”他愤然的坐起身子别开脸去,不想见她充满错愕的水眸。“他们全部都该死。那些贪官绝对不值你为他们感到惋惜。”
她现在终于了解他杀人的定义何在了,他的性情已被暴戾所覆,他已经不知生命可贵的价值了。
水灵儿拉起被褥掩在胸前,悲哀的别开脸,细长的发丝因为她的动作而落到胸前。“你太残暴了,你从没想过那些人的死让多少家庭破碎。就只因为他们身着官服所以就罪该万死?这种想法我实在无法接受。”
冷颢因为她的否定整个神情变得凛冽,森冷地说:“你在为朝廷说话?” 她看着背对自己的他,心口隐隐作痛,只因他的无情与冷血。“我不只是为朝廷,还有为那些毫无反抗能力的官兵们,他们全是无辜的,为什么你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他额际冒出的青筋隐约可见,整个人散发出愤怒的气焰。“你只看见我杀人,你有没有看到外头有多少饥寒交迫的百姓受到官吏的欺压?还有人民的哀鸣声?”
“我……”她清澄无邪的翦翦双眸不停眨动,同时也为他凌厉的气势而骇住。
冷颢转过身子凝睇着她,眼中宛如有两团火焰般燃烧着,全身的肌肉更是因为激动而紧绷。“你只看到安逸的生活,耳朵也只听到官府的馋言,就连你的良心也只接受单方面的观念与道德,你根本不知道外面究竟有多少贫困的民众被欺压。”
他的质询令水灵儿心虚的偏过脸去不敢与他正视。从小就跟着红姐镇日待在绣坊里学刺绣的她,根本完全不知道绣纺外头的民怨与纷乱,只知道近年来皇室后宫的佳丽们待她们很好,常常会赠予她们最好的布料与绣缎,所以红姐要她知恩感恩,不可以忘记现在拥有的一切安和乐利。
纵然她不能体会那些百姓的苦难,难道她敬重地方父母官也错了吗?
“我承认自己确实不知民间疾苦,但是……”水灵儿紧揪着被褥,抬头辩驳道:“杀人本来就是无法原谅的行为,就算真有贪官压榨百姓,也该有衙门去办才是呀!”
“哼,衙门!” 他冷哼一声,脸上尽是嘲讽之意。“你还以为衙门里有多少清官吗?民间每日有多少人曾向悬太爷呈上状书,但又有多少个贪官受到教训了?”
她愕愣的眨了眨眼,冷颢的一席话刺破了她对官府清廉的印象。“莫非就没有半个贪官受过教训吗?”
“你见过有哪个贪官被游街示众的吗?官官相护这词你应该听过吧?”
水灵儿愣住了,官官相护,多么可怕的一个词。原来她竟然也有这么多不知道的事,十八年来,她是在红姐的呵护下成长,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宛如温室中的花朵,如此无知与封闭。
纵然如此,她仍是觉得他与朝廷是天差地远,不应与官府对立抗敌。“你与朝廷抗争是螳臂挡车的行为,况且皇上仍贵为天子,我们应该……”
“天子!?”冷颢神情倏地变色,他瞪向她。“你说谁是天子?”
她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怔愣住,惊恐的张大眼。“天子当然指的是当今皇上啊?难道我说错了吗?”
水灵儿这句话触怒了他,瞬间他的眉宇燃起仇怨之火,愤而挥掉几上所有杯盘,轻脆的碎裂声充满了整个卧室。冷颢突然而来的举动让她结实地吓了一大跳,还没说完的话全部梗在喉头,不敢再发出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