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呀可惜,事与愿违,她不但没有机会成为侠女,就连成为少女都有其困难度,因为她发育不良,且言行举止都比较像个少年郎。
一定是老天爷为了补偿她爹只有她这个独生女,才会让她一点女孩家该有的娟秀之气都没有,她常这样安慰自己,却还是不免遗憾。
她都已经十七岁了,却常让人误以为她只有十三、四岁,唉,什么时候她才能变成不食人间烟火的侠女呢?
她经常作著这样的美梦,并且热切地期待著那一天的来临,让她一圆美梦。
第二章
这一天,跟往常的每一天没有两样,夏阳依然暖暖洒落在简家庄种满奇花异树、亭台曲折的豪华居庭里,三胞胎照例在乖了一阵子後将她们胞弟的诫言抛到九霄云外去,她们喜孜孜的出一趟门之後,买回了许多令人咋舌的奢侈品,跟著出门的丫鬟、车夫都苦著一张脸,唯恐少主知道了会行连坐处罚。
「你们总算回来了!」
马车一回到简家庄,张管事就急急迎上来,率先下马车的简昭君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她提心吊胆地问:「是不是翼弟他……他知道我们又出门了?」
珍珠荷包、翡翠如意、东海明珠、十几件丝锣绸缎……她努力回想著自己今天买了些什么,然後放心的吁了口气。
幸好她不是买最多的那一个,三个人各乘一辆马车出去,老二今天最失控,买得最多,如果翼弟要算帐,她也不会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个,幸好她没把那座有半个真人大小的玉观音给买下来,不然肯定会被骂死。
「大姑娘,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张管事满眼的担忧。「事情不好了,少主他昏迷不醒……」
「你说什么?翼弟昏迷不醒?!」听到张管事的话,简貂蝉也不等丫鬟掀帘便从马车上跳下来,她提著裙角,一脸的急切。
「怎么会这样?早上不是还好端端的吗?」简西施水汪汪的眼,已经飙出泪花。
「我应该阻止的……唉。」张管事满是懊恼地说:「早上少主到林里骑马,谁知道那匹马竟然发了失心疯,硬生生将少主给摔下马背,虽然当时如箭和归燕也在场,但事情发生得实在太突然了,他们没能阻止,等他们看到时,少主已经昏迷不醒了。」
闻言,在炙热的骄阳下,简家三姊妹竟同时打了记寒栗。她们没忘记她们的爹娘是如何死的,难道同样的恶运又要发生在他们简家唯一的男嗣身上吗?
不不,老天不会这样残忍的……简昭君晈著朱唇,泪水夺眶而出。
「那现在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想到翼弟生死未卜的躺在床上,她们姊妹三人却在大肆挥霍,她就心如刀割……
她发誓,如果翼弟能逃过这一劫,她简昭君从此戒除挥霍恶习,然後找个好人家嫁了,不再让翼弟为了她们三个不像样的姊姊而烦恼。
「大夫说还要再观察,他也不能保证少主会不会醒过来。」
「哇……」直肠子的简貂蝉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三姊妹狂奔回府,当她们在床榻之前看到面无血色的弟弟时,三人的泪水又流个不停。
「翼弟,你快点醒过来,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该不听你的话又跑出去乱买东西,我们再也不敢了,你快点醒过来……」
然而再惨切的呼唤都只是多余,床上的简翼一动也不动的躺著,他阖著眼眸,长睫幽然静默,往日俊挺的唇上有一丝丝的乾裂,除此之外,没有其余外伤。
「三位姑娘请节哀顺便,依老夫诊视的结果,翼少主这种情况最为危险,外表毫发无伤,五脏六腑却是恐怕全都出血了,醒不来也就算了,如果醒来,怕也是废人了,老夫有个病人也是和翼少主一样的情况,醒来没两天就断气了,三位要有心理准备才好。」
大夫说完这席毫无助益又雪上加霜的废话之後,便跟随张管事的副手走出去领酬劳。
「哇!我不要翼弟断气,我不要……」这回换简西施痛哭失声,三姊妹全部眼红鼻红,一颗心全拧得好痛。
「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们应该早点逼他娶妻才是。」简貂蝉泪水婆娑地说:「好歹为翼弟留条血脉,他这么英俊,他的孩儿也一定好看。」
「不如现在为翼弟娶妻冲喜吧,或许这样能唤回他的魂。」简昭君咬著颤抖的唇,心中在作著最坏的打算。
张管事一听到这荒谬的提议,马上反对,「三位姑娘,此事万万不可,少主若醒来不会原谅你们,也不会原谅我没阻止你们。」
三个人想了想,「说得也是。」
想她们翼弟玉树临风、年少有为,一手将简家的商行打理到富可敌国的境界,是京城多少女子倾心的对象啊,他的妻子,岂是她们三个平常胡作非为的姊姊可以随便决定的。
「三位姑娘,现在唯有听天由命,少主我来照顾就好,你们先回去歇息吧。」张管事心想先打发她们走,以免她们留在这里乱出馊主意。
「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照顾翼弟。」简貂蝉固执地说。虽然平时她和弟弟之间的争执最大,但姊弟还是情深啊,血缘是最好的联系。
「我也是。」简昭君和简西施同样表示。
十天之後,简貂蝉第一个看见胞弟的手指动了动,她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想再看清楚一点。
「姊、姊!」她推推旁边的简昭君,眼里涌现一抹狂喜。
「什么事啊?」简昭君睁开惺忪睡眼,顺著妹妹的眼光,她也看到了那个奇迹,换她推推趴在旁边的简西施。
整整十天十夜,她们三人不眠不休的守在胞弟的床榻之前,天见可怜,老天总算看见她们的诚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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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空气之中闷闷的,漆黑的天际看不到半颗星斗,乌云满天,看样子似乎有场大雷雨即将洒落大地。
「真的要玩吗?」喜儿的表情充满了天人交战。她已经犹豫了好久,久到自己都快受不了自己这优柔寡断的个性。
杜鹃好气复好笑的撇了撇朱唇,「不是小姐你说你没玩过笔仙,想玩的吗?」
「话是没错,可是……」她听闻笔仙神准,可以问任何事情,可是她也听过这笔仙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都可以玩的,如果弄不好,可是会惹祸上身。
「如果小姐不想玩的话,那我们还是别玩了吧。」婵娟柔柔地说,准备把请笔仙的东西收起来。
她和杜鹃一动一静,打从喜儿九岁起便伺候著她了,三个人里面杜鹃最大,今年已经十九了,喜儿最小,今年才十七,三人虽名为主仆,其实情同姊妹,也经常窝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对於彼此的心思,没人比她们更了解对方了。
「我要玩、我要玩。」喜儿连忙阻止婵娟收纸笔。
她知道自己胆小,如果不是有杜鹃和婵娟陪她,她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笔仙要怎么请。
「要玩就快,奴婢困了。」杜鹃打了个呵欠。
「好吧,开始。」喜儿说完,杏眼就眨也不眨的瞪著纸笔,好像这样一直看著它,笔仙就会自己出现似的。
「拜托,我的好小姐,你是在干么?」杜鹃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婵娟也莞尔一笑,她教道:「小姐,把你的左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