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玫瑰!”霍劭骐惊叫着,血玫瑰是个冷血、无情的女杀手,一旦落在她手上就别想活命,那蝶儿岂不是身在虎口了吗?“快拿天书去救蝶儿!”
“这事我自有主张。”古承天握紧拳头逼自己冷静下来,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否则不但救不了蝶儿,还可能会因此害了她。
“你到底要不要救人?”见他一副无关紧要!不在乎的样子,惹得霍劭骐腹中怒火直烧。
“不关你的事。”救蝶儿是他自己的事,他不想假手他人。更何况,霍劭骐本是局外人,他不要他来淌浑水,免得日后惹祸上身。
“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是不是不想救她?如果是,告诉我血玫瑰把蝶儿抓去哪儿,我自己去救。”他怎么会笨得以为古承天会拿天书和自己的生命去换回蝶儿,这个自私鬼根本巴不得蝶儿早点死,哪有可能自投罗网。
“你好像很在意她?”古承天寒着脸,表情极度不悦。
“废话!她是我的人,我当然在意!”霍劭骐挑衅地扬起下巴,决定卯上他。
“以后你最好记得改口,要是让我再听到你说蝶儿是你的人这句话,我发誓,我绝对会让你这辈子再也开不了口。”
“你也别忘了,是你亲手把她‘送’给我的,就算我喊她做娘子也不关你的事。”像是要存心呕死他似的,霍劭骐尽挑些可能会让自己丧命的话说。
古承天顿时哑口无言,霍劭骐说得没错,是他把蝶儿拱手让人的,他完全没资格去管霍劭骐怎么叫蝶儿。可是他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的,既然他已经承认了对蝶儿的爱,那蝶儿这辈子就只能属于他,谁也不许碰!
看古承天一脸吃瘪的糗样,霍劭骐这才总算出了一口气。不过出气归出气,蝶儿的下落他还是得问清楚。
“蝶儿到底被抓去哪里?”
“这事不用你插手。”
“你是怕我功夫不如人?”霍劭骐十分不服气的大声嚷道。
古承天没有回答,急着想摆脱碍手碍脚的霍劭骐,不料,霍劭骐却像是一只脸皮超厚的苍蝇,黏他黏得死紧,让他走不得,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好答应他,否则再拖下去蝶儿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今晚我会夜闯蛟跃龙门,不怕死就跟来吧,不过,万一你死了可别连累唐门。”既然霍劭骐硬要跟,他就成全他,只是他若有什么不测,他可不负责。
得到应允的霍劭骐连忙紧跟着他,怕他会在中途甩了自己。
看着古承天凝重的侧脸,霍劭骐顶才发现原来他一点也不自私、无情,只不过是过度内敛的冷静让人有种他什么也不在乎的错觉。其实仔细想想,古承天只是一个嘴上狠绝却心无恶意的人,否则,蝶儿落在他手上那么久也不见他有什么报复手段。至于他把蝶儿让给他的那件事,八成有他的理由,而这理由他敢肯定绝对是为了蝶儿好,只是如果他不说,别人永远也别想猜着。
“翟姐姐……停……我……别走了,我好难……难受……”蝶儿急喘地捂着胸口,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身体原就虚弱的她,现在更是觉得整个人就快厥过去了。这一路上她几乎是让翟姬给拖着走,问她什么也不答,只是拚命的拉着她往前走,要是翟姬再不放手,她一定会昏死在街头。
翟姬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并未停下脚步。
蝶儿一张小脸因为难受而皱成一团,气喘吁吁的问:“翟姐姐……你要带我上……上哪儿呀?”
翟姬仿佛没有听见她难受的喘息声,仍是拉着她拚命的赶路,直到了蛟跃龙门的大门前才停下来,出示令牌后她一点也不敢迟疑地立刻将蝶儿带进去。
“这……这里是什么地方?”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机会,蝶儿又被这满屋满墙的龙形雕饰给吓傻了眼。怎么这屋子的龙腾图全都杀气腾腾,好似随时都会将人生吞活剥似的,真教人打从脚底发寒。
翟姬带着她走进大厅,然后必恭必敬地朝布幕行了一个大礼。
“尊者,属下将华山蝶带到。”
“本座要你夺天书,杀古承天,你带个女娃回来做什么?”
蝶儿才在研究这布幕后到底供奉了什么东西,为何翟姬要这样恭敬的参拜,一阵阴冷的声音突然从幕后传出,在毫无预警之下,她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请尊者息怒,古承天把她当成手心宝一般,有她在我们手上,古承天自然会乖乖的把天书交出来。”
“干得好。”藏元鲁达满意的称道。
先前翟姬背叛他想逃离中原,幸好被他遍及天下的门徒抓回,当时她还顽强的抵抗,打伤了他不少人,要不是解算天书还得靠她,他早就一掌将她给劈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决定慷慨地赏她一条冰蚕。这冰蚕仍天下第一奇毒,解药调配不易,而解药配方天下间也只有他知道而已,所以她若想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乖乖的替他办事,绝不能再存二心。
“翟姐姐,原来你把我带来这儿是为了要威胁阿天。”一听到他们要对付的人是古承天,蝶儿就开始着急,要是早知道,她就不会任翟姬拉着走了。
“我只是奉命行事。”翟姬冷淡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
“是不是又有人向你下毒?别怕,只要你不杀阿天,我就帮你解毒。”上次翟姬要杀阿天是因为有人向她下毒,逼得她不得不这么做,这次她又想杀阿天,一定是又有人向她下毒,逼她就范。
翟姬用眼神警告她别再说了,但蝶儿好像看不懂似的意说愈多。
“翟姐姐,你的眼睛不舒服吗?”她不解地盯着翟姬朝她猛眨的双眼。
忽然,藏元鲁达闷笑两声,“原来她身上蚀心散的毒是你解的,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那就让你试试本座的冰蚕。来人,喂她冰蚕。”
“尊者,当初是属下在毒发之际误食了五色草才碰巧解了毒,不关她的事。”翟姬挡在蝶儿身前,以她一贯冷淡的语气向藏元鲁达求情,她不想蝶儿死,再怎么说蝶儿都曾经有恩于她。今天,要不是为了想得到冰蚕的解药,她也不会把蝶儿抓来当筹码,所以她不能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我才不怕你的什么冰蚕、热蚕!”蝶儿的身体明明已经虚软得快支持不住了,但她仍是挺起腰杆决定和他们周旋到底,古承天虽然对她不仁,但她不能待他不义。“想抓我要挟古承天,你们别白费力气了,古承天根本不要我,要不是他把我赶出唐门,你们会这么轻易就抓到我吗?要嘛就杀了我,省得我浪费你们的米粮。”
“翟姬,她的话当真?”藏元鲁达没有情绪的声音显得格外骇人,他不允许有人坏了他的大计,挡他路者,格杀勿论!
“等着看不就知道了。”翟姬冷淡地应了他一句。自从离开空幽谷之后,古承天和蝶儿之间的事她根本不清楚,如今也只有等,若古承天真的不来,那也是她自己命该绝,怨不得人。
“将她带下去,若本座算得没错,今晚将有贵客来访,哈哈哈……”藏元鲁达的笑声阴森森地在大厅里回荡着,听了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是!”翟姬生怕他会喂蝶儿冰蚕,于是迅速的将她带走。
被拉着走的蝶儿不死心地还想说服他们放弃伤害古承天的念头,无奈嘴让翟姬给紧紧捂住,只能吱唔地闷嚷着,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在心中祈祷老天爷千万别让古承天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