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蝶儿歪着脑袋努力的想着!瞧他说得这么严重,一定有什么重要的意思。
“快说!”古承天加重手上的力道,掐得翟姬一张脸涨得通红,拚命的吸着气。
“喂,别这样,放开她啦!”蝶儿一边拉住他,一边劝着翟姬,“姐姐,他想知道什么你快说呀,免得再受这种折磨。”“好……不过你……得保证他……不杀我。”虽然古承天是个正人君子绝不会有小人行为,但她是个人人欲除之而后快的冷血杀手,而他又是一向惩奸除恶的唐门大少爷,早就将她视为必除之人,所以为了自保她不得不小心。
“那没问题,大不了我陪你死。”蝶儿哄着她,只要她肯说,什么条件都行。
“蝶儿!”古承天怒斥一声。这个小笨蛋怎么这么蠢,这种事怎能随随便便就答应,再说就算她答应,他也绝不允许!
蝶儿被他瞪得有些心虚,但是为了大家都好,她不得不答应。况且,只要他不杀翟姬,那她不就也跟若没事吗?
“我不会杀你,你快说!”古承天忍着气放开手,然后双手环胸静待着她的回答。
“藏元鲁达。”翟姬顺了顺气才说出答案。
“你胡说!他可是‘蛟跃龙门’的主人,以他富可敌国的财势要一本天书做什么?”他实在无法相信她的话。
蛟跃龙门在江湖上谁人不知何人不晓?虽然不是什么正当的门派,但也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翟姬一口咬定是藏元鲁达,分明是胡说!
“信不信随你。”翟姬不想解释。她早猜到他会这么认为,因为藏元鲁达在外人看来只不过是个腰缠万贯的独居老人,又有谁知道他野心勃勃的一面。
“你——”古承天气得差点一掌劈了她,还好有蝶儿挡着。
“姐姐,你就把事情说个清楚吧。”她这样卖关子,连蝶儿都有点受不了了。
“既然我说的你不信,我也不想再多费唇舌。”翟姬冷声道。
“信!为什么不信?对不对,喂?”蝶儿拉拉他的袖子,暗示他耐心点听。
翟姬冷冷看了古承天一眼才缓缓道出:“其实我只是藏元鲁达十数万手下其中的一员,专门帮他杀些他觉得看不顺眼的官员,尤其是姓赵的。”
听到这里,古承天立刻联想到爱民如子的尚书大人赵佑德就是在南下赈灾时让人暗杀身亡,还有大慈善家赵元川也在一次的造桥善行中被杀害,照翟姬的话听来,凶手肯定就是她了。
顿时,他怒火狂燃地揪住翟姬的衣襟,“尚书大人赵佑德和赵元川都是你杀的?”
“没错。”翟姬挥开他的手,承认得很干脆。
“该死!你可知道他们一个是不可多得的好官,一个是乐善好施的大善人?”古承天奴心极了,恨不得杀了她。
“我只是奉命行事。况且藏元鲁达也说了,与其让这两个忠臣义士不得善终,倒不如先一剑给他们个痛快。”翟姬莲步轻移,不着痕迹地避开他骇人的怒火。说真的,平时冷静得像个雕像的古承天,一发起火来,还不是常人所能抵挡的。
“原来藏元鲁达这么坏,连好人都杀。”蝶儿气愤地握紧拳头,路见不平、好管闲事的正义因子在她体内沸腾着,要是让她遇到藏元鲁达那个大坏蛋,她一定要布个阵好好的整他一顿!
“为什么?”这其中有太多古怪了,为什么藏元鲁达戊杀一些姓赵的忠臣义士,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只是奉命行事,无权过问。”藏元鲁达最恨人家过问他的事,这是翟姬在不下百次的毒打下才领悟到的教训。
“那他为什么认为天书在我身上,又为何要夺得天书,这你总该知道吧。”其他的事暂时不管,但这件事他现在一定要知道。
“天书真的不在你身上?”翟姬不信,但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在说谎,难道是藏元鲁达失算?
“没有!古承天就快失去耐性了。“快说!”
“漂亮的姐姐,你就快说吧。”蝶儿催促道。她很想知道古承天的每一件事,更希望能帮他分担一点,尤其是一些让他总是剑眉紧皱的事情。
过了好半晌,翟姬这才不情愿地开口,“二十年前,古家拥有天书一事早在江湖上传开,但碍于古家乃是皇上御封的‘文豪世家’,且和当今国舅爷霍怀仁私交甚深,所以就算有意打天书主意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至于天书嘛……哼!听说书上记载着过去和未来所有将要发生的事,以藏元鲁达的野心看来,我猜想,他是想利用天书来达成他的一项阴谋。”
“既然我们古家有那么多的靠山在,那为何还是有人胆敢为了夺书而杀了我全家?而且,如果天书真能未卜先知,那么二十年前,为何我爹娘不能事先预知灾厄将至而惨遭灭门呢?”血染的往事历历在目,差点让古承天失控地狂吼。
“阿天……”蝶儿见到他沉痛的模样,打从心底觉得不忍。他好可怜喔,原来他一直背负着这么多的痛苦,难怪他总是绷着脸很少看到他展露欢颜。
“看来你还是无法相信我,既然如此,你自己去问藏元鲁达吧。”翟姬冷冷地扯动嘴角以掩饰心中的无奈。她不想再和他废话,她一向不习惯解释,难得一次想解释,却没有人要信,反正该说的都说了,信不信随他。
他紧握双拳,“只要我出得去,我一定会找他问个清楚!”说不定还能找到有关灭门仇人的蛛丝马迹。
“那你这辈子恐怕想都别想了,因为这山谷根本没有出口。”翟姬凉凉的泼他一桶冷水。
当初她是用绳索下来,但却无法用同样的方法出谷,因为在靠近崖顶的是一大段光滑得连爬虫都无法攀附的峭壁。而且,她曾观察过谷的四周,这谷底像是一个被凿开的大窟窿,根本没有出口,所以说想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谁说的!明日午时天机星入庙,出口就在东南方向。”蝶儿一听说古承天要找藏元鲁达问清楚马上举双手双脚赞成,便脱口说出出口的方向,可一旦说了,她又十分懊恼。虽然她嘴上老说着不想再看见古承天,且三番两次地赶他走,但那都是一些气话,如果真想赶走他,刚刚吵嘴时她就应该把出口将在明日午时大开的事告诉他,但她没有,因为她心底还存有一丝丝的希望,希望他能永远留在空幽谷和她作伴。
“你早就知道有出口,那为何迟迟不说?”古承天绷着脸质问道。他不喜欢她事事都瞒着他,锦囊的事如此、生了怪病的事也是如此,就连有出口她也瞒着不说。
“我……”蝶儿有些心虚,毕竟欺瞒他是不对的,但他也不必这么凶呀!还摆张冰脸给她看,也不想想谁才是空幽谷的主人!
而她也真是搞不懂,为何每次一有争执,只要他沉下脸,她就会乖乖的闭嘴听话?甚至连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如此反常令她实在气不过,若是再不摆出主人的架式,他还以为她好欺负呢!
“我为什么要说?空幽谷可是我的地方,我高兴说就说,不高兴说就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她高扬着下巴,气咻咻地道。
“既然我只是一个不知趣的‘外人’,你这么不喜欢我留在这儿,为何不早早把出口说出来?”蝶儿的这些话,听得他一颗心直往下沉,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原来他在她心里只是一个入侵者,一点分量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