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走,放开我……”她近乎狂吼,令她极不舒坦的狂吼,未
几就反呕出酒液相胃液混合的呕吐物。
噢!老天!她居然未进食任何食物,就逞能的喝下大量且伤胃的烈酒,她存心让自
己沉沦在最深的谷底吗!
费云翔将她拉至阴暗处,一手拍她的下颚,硬要她张开嘴,另一手的食指不嫌脏的
伸进她的口里,不停的抠弄她的喉舌处。
“快!吐出来,把所有的酒液全都吐出来,快……”
他喊而且不断的令她反胃。
头一次,戴晴感到连胃都快吐出来是什么样的一种滋味,一种她恨不得即刻死掉的
痛苦滋味。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过了多久的时间,戴晴倚靠着墙角,稍稍感觉不再那么难受。
她开始想离开,离开这里的寒冷、离开一旁酸臭恶心的呕吐物,还有离开这个讨厌的男
人——费云翔,如果自己还有一丝丝的自制力的话。
他似乎看透她所想,突然楼住她的腰,半扶半拖,拉着她离开。
“不要!你放开我,我要回家……”噢!但愿她能有推开他的力气,“放开我,我
不要和你上床……”
这是她醉倒前,最后记得住的话。
※ ※ ※
戴晴微微睁开眼。
噢!原来是阳光,难怪会这么刺眼,但愿能有人帮她把窗帘拉上……不!她的房间
连窗户都没有,又怎么会有窗帘呢?可是这阳光——天哪!
戴晴从床上反弹起来,她的房间极小,然而这里却极大;她的房间阴暗潮湿,而这
里却温暖明亮……她拍拍脸颊,这是梦,一定是梦,她没有失去……她缓缓拉起床单往
下看……
不——
她捂着嘴狂喊,神情呆滞,她居然一丝不挂的躺在陌生的床上,这代表了什么?意
味了什么?噢!自己为什么要喝酒?为什么要醉得不省人事?为什么……为什么她记不
起在这房间里所发生的任何事情呢?
噢!不!她不要记起,她宁可遗忘一切,一切的一切!戴晴拉起床单里住身子,她
必须离开这里,离开这一场正开始的恶梦……
“你醒啦……”
正下床的她一怔,眼前突然冒进来的他,不正是——费云翔,那个该千刀万剐的混
蛋、恶棍、败类……他怎能趁她无力抗拒时,侵犯她呢?
戴晴眼里冒着炽怒的火焰,毫不犹豫冲过去,赏给他响亮的一巴掌,“你该下地狱
去。”
他先是一怔,随即冷冷一笑,“你恼什么?怒什么?你不就是做这种工作,而我也
付出应给的金钱,你我之间就是场交易,不是吗?”
她强忍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瞪着费云翔,他的话更令她羞愧气愤,偏偏他说的一点
也没错,这不是强暴而是一场交易,一场金钱上的交易而已,但是,自己不是自愿者,
不是,绝对不是,这点她十分清楚。
戴晴挥手想再打他,他却早有防备,一手扼住她的攻势。
“你心里明白,这样做又能挽回什么呢?”
费云翔语调冷酷而又犀利,松开她的手脚推出的力量也几近无情。
她踉跄退后几步,在床沿的阻碍下,颓坐在床上,不争气的泪水几度倾泄,而且事
实告诉她,不论她是清醒或昏醉的,都一样抵抗不了强壮的他,那么,她还想怎样?继
续在这儿,接受他下一波的污辱吗?不!自己得逃离这儿,立即!马上!
戴晴起身就往门口冲去,三、四步后突然停止,自己不能就这样出去,包里着床单
任谁见了,都知道她遇上了什么样的事情,噢!不行……她慌乱的扫视四处,焦虑的寻
找每个地方。
“衣服呢?我的衣服呢?”房间虽然大,却整齐干净得让人一目了然,她的衣服并
没有自己所想的散乱一地,“把衣服还我,我马上离开。”
虽然她很不甘愿,却不得不对他说话。
费云翔又是那副深究的神情,总像是想在她神情脸色上,得到她心之所思、所想,
她怕这种神情,怕他看穿自己内心的恐惧。
“看什么?不把衣服还我,我会让你后悔的。”戴晴壮大胆子,想以高亢的音量震
服他,并且使自己勇敢起来。
“我没有……”
“没有什么?”戴晴感到气愤,在他占尽便宜后,就连她的衣服也不放过,还想以
此戏弄她从中取乐吗?“我可以让自己就这样离开,但是你别后悔,嫖妓对你们这种有
身分、有地位的人来说,是很丢脸的事,我想你也不希望我把事情宣扬出去吧!但是,
如果你再逼我,我真的会豁出去。”
费云翔又是一脸沉默。
“你究竟想怎样?”她大吼。他就快把她逼疯了。
“我是想告诉你,昨晚我并没有对你……”
“别提昨晚……”戴晴无法忍受昨晚的任何事,尤其是从他的口中。
但是,他好象说……
“你说什么?”她急忙追问,“你说你昨晚没有……没有……”
“对!我没有侵犯你。”费云翔为错乱的她接续她想知道的答案,“虽然你醉得一
塌胡涂,可是我并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何况我对你毫无兴趣。”
戴晴觉得突然松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话从他的嘴巴说出来,总容易令人信服。
“可是……可是我的衣服,为什么……为什么……”
“我不认为替个小女孩脱掉一身醺臭不堪的衣服,能算是一种侵犯。”
“谁说我是小女孩?我已经长大成熟了。”
“噢!是吗?”费云翔一脸不以为然,两眼朝她身子一瞄,悻悻然的说:“我可不
这么认为。”
噢!他真是千刀万剐也不足的登徒子,而自己也居然为了身材的事,和他杠起来,
真教她窘极、咬牙切齿极了。
“算了!如果你把衣服还给我,我会识趣的走人。”
“如果你肯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把衣服拿给你。”
“你……”他居然对她讨价还价,这真是戴晴见过最荒谬的一件事,“你别得寸进
尺,我先前说的话,可都是真的,你别逼我……”
“你今年几岁。”
费云翔根本不理会她那些根本起不了作用的“恐吓”,他以慑人的威严语调和命令
式要她回答的眼神,强迫她把多余的话收回嘴里去。
她有些倔强,此刻仍存在,“你管我几岁,那和衣服是两件事,毫不相关。”
“我可以等你想清楚,再来问你话。”
戴晴原本不了解他的意思,但是看见他向外走去,她就全明白了。
“喂!你别走,走也要把衣服先给我。”
费云翔停下来,转身不耐的说:“我说了,只要你回答我的话,我就把衣服拿给你,
我不想再说第三次。”
“我……我二十多了……”她嗫嚅的说。
“多多少?”他冷哼不信的问道。
他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吗?他以为他是谁?警察吗?想以“未成年”之名逮捕她吗e费
云翔不语,眼神上下打量着戴晴,似乎不太满意她的回答。
戴晴认为纵使他看穿了自己的谎言,也没有禁闭她的权力,于是她干脆夸大岁数,
谎称:“二十五成,满意了吗?”
“为什么要在那种地方上班呢?”
又来了,他为什么非得问这些俗不可耐的问题呢?莫非是他专属的癖好?她哼声敷
衍说:“为钱啰!”
“钱?”费云翔似乎有些惊愕、有些暗叹,更有许多的不屑,“钱对你真这么重要?
你甘心为钱做出卖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