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夜魈真的愣住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以解除自己的发愣,难道真会被行文说中?
转回来的昭亚老远地看到熟悉的人影,她有点无法置信地盯着那对夫妇看,直到他们都发现她的存在。
“昭亚!”
她难以置信地道:“爹?春娘?你们怎么都来了?”
“当然是来带你回家的。”
“带我回家?”昭亚心头闪过许多的想法,但最清楚的是当初离家的理由,她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夜魈,记得曾跟他说过,现在他会怎么做?
“我都替你安排好亲事了,快跟我回家。”任天高兴地说。
果然,这话引起昭亚一阵不悦:“爹,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要就是不要,我不是待价而沽的母鸡。”
“你绝对不是一只鸡。”任天涨红着脸叫道,“你是我女儿。”
“女儿或儿子都一样,反正你就是别想就这样把我给嫁掉。”说着,她交叠双臂。
一旁还无法从震惊中回复过来的夜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父女俩争执,心中同时想着,真的被行文那个浑小子给说中了,那个乌鸦嘴,他是否该打断他们,说出他跟昭亚的婚事?
就在那两人吵得难分难解时,—旁被冷落的春娘上前打断夜魈的犹豫。她有礼地欠身:“感谢您这些日子照顾小女。”
夜魈赶紧回礼:“您是……”
春娘而带笑意地自我介绍着:“我是昭亚的后娘,因为我娘家那边一直等不到昭亚,担心她是不是出事了,再加上发簪的出现,我们很担心,所以才会不辞辛劳地一路寻来。”
“原来如此。”这说明了他们为何出现。
看了旁边的两人一眼,春娘又接着说:“我家老爷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平日又对她太宠了,所以有点伤脑筋,难免就有点霸道,但他真的很疼这个独生女儿。”
原本是昭亚奶娘的春娘是看着昭亚长大的,原本以为有了一个继承人之后,昭亚会有所改变,但不知是她想得太好,还是昭亚的本性使然,昭亚就是无法跟一般女孩一样文文静静地待在家里。
“这些我都听昭亚说过了,事实上我们就要成亲了。”夜魈决定跟春娘先讲明,说不定她会有好主意结束一旁的争执。
春娘太过震惊,但在她心中却为这消息感到欣喜不已:“真的?”
“你们来得刚好,就在此暂住下来吧!”夜魈有种直觉,知道这丈母娘会站在他这一边。
春娘撑着面颊,有点无奈地看着一旁的两人:“那么他们两个吵什么都是无意义的了。”
“怎么阻止他们?”
“我家老爷我自然有办法,昭亚那边,你应该可以吧?”意思尽在不言中。
夜魈自信满满地夸道:“当然。”
春娘发现她很喜欢这个女婿,别说那一表人才的外貌,行事作风都很稳重,等下一定要问昭亚是怎么跟他认识的,她有预感,她将会听到很有趣的故事。
* * *
任天向来不是那种擅于表达的人,因此他在想着该怎说才得体。
他知道自己耽误女儿太久,虽然昭亚一直努力想表现得与男孩无异,但毕竟她是个道道地地的女娃儿,有太多太多的事她再怎么努力也做不到,因此当春娘生了一个男孩时,他当下决定让昭亚回复女孩的生活,再为她找个好归宿,他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些了。
想到这,任天认为自己还在犹豫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昭亚——
他硬着头皮敲了门,一颗心紧张地等着里面的人回应。
“请进。”
夜魈早就知道任天徘徊在门外,他一直等着任天进来,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任天,不由得令他想到昭亚紧张时的表情,那感觉还真像。
“大人……”
夜魈停下手边所有的事,一脸诚恳地请他坐下,“请直呼我夜魈。”
“是这样的,我想跟你谈谈昭亚的事。”
夜魈眉一挑,这是他早就料到的事,他示意一旁的侍者:“上茶。”
两人沉默了一段时间,直到茶送上来,任天知道自己一定要开口,不为自己也要为女儿弄清楚这一切。
“不瞒您,我是个粗人,如果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得体还请见谅。”任天不自在地清清喉咙,因为夜魈毕竟是个将军,有关夜魈的事他听过一些,对于女儿能嫁给大将军,心中有的是难以说出的感动。
“您尽管说。”表示他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
任天曾为昭亚找了几门亲事,但大部分的人一听到他的女儿与一般女子不同时,每个所露出的表情让他气愤,愿意的也都是为了她丰富的嫁妆,令他当下就打消为女儿挑亲事的打算。
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就从他所想到的地方开口:“过去以来,昭亚一直是以男孩的身份生活着,您一定发现了她跟一般女孩不同。”
“是的,我都注意到了。而昭亚都说过了。”
昭亚都说了吗?任天喃喃地说:“是吗?”
夜魈提出了他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只是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将她扮成男孩?”
任天幽幽地深叹了口气:“我一直希望有个儿子,但昭亚的生母在生下她就去世了,所以我就……我知道我是自私了一点,因此当我知道你要娶她时,我真的很高兴。”
“我了解。”这算是将一个烫手山芋脱手吧?昭亚可不是随便说说就会服服贴贴的女孩。
“你真的愿意娶她?”
他不是第一个问这问题的人,夜魈很有耐性地再一次保证:“当然,大丈夫一言既出,绝不反悔。”
“谢谢,真的谢谢你……”说着,任天眼眶一热,双膝一软,就这样跪在夜魈的面前。
夜魈深锁着眉头,连忙扶起老丈人:“你这是做什么?”
“知道你是真心的让我松了口气,我一直担心自己误了她的终身,现在我终于可以放下一颗心了。”
“还不能放心,昭亚没有说好前,我只能等。”
任天了解女儿的性子,放心地笑道:“不用多久,我的女儿我会不了解,最慢三天,”他举起三根指头,“三天之后,她一定会答应嫁给你。”
“如此有把握?”
“你忘了昭亚是闲不住的吗?”
丈人的话让夜魈了然地一笑,他比着外面问:“要不要喝一杯?”
昭亚发现他们时,两人有说有笑的,好像是已经相识很久的朋友。
事情的发展让昭亚愈来愈无法理解,他似乎收买了所有人的心,也收服了她的心……
笨昭亚,你还在等什么,只要点个头,所有的事都有了答案,可是……太多的可是和问号让昭亚一直沉浮在不确定的情海中,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做?
第10章
夜魈发现最近他的府邸很热闹,不管走到哪他都是注目的焦点,从家中的奴仆到住在这里的客人,徐了奴仆不敢有特异的行为外,其他人几乎是等着看好戏。他冷眼看着四周凑热闹的人,真的不知该怎么说那些人。
他未来的丈人和丈母娘他是没有话说,但这个行文他就真的想说说了,光明正大地搬进来住不说,还有事没事跟在他后面,好像等着什么似的,让他又烦又恼的。
拓跋亹是无法丢开扰人的政务,否则他也想看看这场戏怎么结局,因此每天只要处理完政事,他一定会到夜魈这喝个茶或是跟行文聊天对弈的,好像这里是他的地盘似的。
夜魈懊恼地走出书遥楼,第一个碰上的就是最让他头痛的行文。他十分恼怒地瞪着不知收敛点的行文,可是行文却对着他猛笑,好像很高兴碰上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