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夜魈爽快的回答让昭亚突然沉静下来,那样子令所有的人都觉得奇怪,三个人看着她奇怪的行为。
她静得有点奇怪,夜魈代表所有的人问:“不舒服吗?” “请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昭亚心中是一团乱,事情已经不如她所想的那样,她不懂,真的不懂自己的心为何老跟着他而转,他已成为她的世界,这是否意味着她该把自己交给他?
第九章
他在想什么?
昭亚偷偷地望着夜魈,她从未这样偷偷摸模的,可是……可是她真的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此刻他正一个人独坐花庭中,那样子似乎在沉思什么,一脸的凝重。
第一次,昭亚得以好好地将他仔仔细细地看过一遍,忽然发现从未好好地看过他,每次见他不是和他起争执就是有人从中捣乱,今天难得没人打扰他们,只是……
这该怎么说?她不了解自己此刻心中的想法,烦乱无头绪是最贴切的形容。在遇见他之前,她根本不必去想自己的内心问题,反正她习惯了男孩的生活,以前是不会为谁而心动,但现在呢?还有漫长的未来呢?
行文觉得身后有人在偷窥他们,但夜魈好像不怎么担心,他提醒地说:“有个小偷在旁边喔!”
夜魈不在意地说:“我知道。”
行文奇怪地皱眉:“知道还这么悠然?”
“她又没过来扰我,我干嘛自找无趣?”他刚刚就发现她的存在,她的手虽然好多了,但还是得多注意,为了这原因,夜魈不再出远门,把一切事务交给手下,自己则是在此遥看情势再作决定。
行文自然没忽略两人间的怪异气氛,一个在等着,一个在犹豫着,他当然看出昭亚的无助,只是他这个局外人不能说什么。“婚礼何时举行?”
他想也没想地答道:“已经在筹备,就等她点头。”
“真快。”行文自语道。
“够久了。”他怕在这几天还会有什么事发生,他一直担心昭亚会有再逃跑的念头,虽然这可能性已经降到最低,但昭亚难以捉摸的个性不能不防着。
“还是不知道她的身世?”行文突然冒出这个问题,惹来一个白眼,似乎在说他说错话了。
夜魈淡淡地答道:“这有关系吗?”
“对你而言,只要她嫁你是没有关系,但对她而言,她或许很看重她的家人,希望他们知道自己要嫁给一个大块头。”
夜魈不高兴地给了行文一个白眼:“你说得好像我很不能见人似的”
行文一只手指在夜魈的面前警告似的摇晃着:“你要知道,一直以来,胡汉间的差异所引起的争议,昭亚是不在乎,但她的家人呢?她家人一定在乎的。”
“我又没要娶她的家人。”夜魈什么都不在意,他最在意的是刚离开的人儿,时间已经改变她了,她还在等什么呢?
“可是你不觉得该对她好一点吗?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个女人家总会有想找伴说说知心话的时候。”
“你是说叫我去做那个人!”夜魈眼一睨,想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
行文认真地上上下下地将夜魈看了一眼,最后摇头道:“我想还是不要的好。”一来他不是女人,二来他没有女人的心.三来他不懂女人的心思,光是这三点,行文就觉得夜魈目前还是离昭亚远一点的好。
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行文提议:“不然你去问她是哪里人氏,这问题就很好解决了。”对昭亚要坦言不讳,说不定会有特别的收获。
“她会说吗?”夜魈好笑地问,他们都了解昭亚的性子。
行文一脸自讨没趣地摸摸脸自语:“我赌她不会,当初她是逃婚出来的,你有没有想道,在她的故乡或许有个人正等着要娶她为妻。”
这话让夜魈的表情一变,他一脸阴晦地凝视远方:“我会让那个人想都不会去想。”
行文感觉到他那一身的气势,有自知之明地远离他一点:“哇!真凶。”
“有意见?”
“不敢。”行文又不是当事人,但另一人的心情总要考虑一下,“但她呢?她或许有意见?或许那个人是她的心上人,说不定那个人就这样冒出来,那你该怎么办?”
夜魈斩钉截铁地道:“不会的。”
“这么有把握?”行文有点不懂他的自信是哪来的,突然,领悟的眼光顿时一瞥:“难道你们……”
“她是我的人,我的东西怎么可能给人?”
“是啊!”行文讥讽地说,“那你问过人家没有?”
夜魈以情深的语气低声地说:“我会等。”
一句话说得行文无言以对,有时真不懂,碰到女人时,夜魈的聪明跑哪去了,光是等会有什么用?
* * *
为了准备盛大的婚礼,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忙得一团乱,而最闲的大概只有昭亚了,她无聊地坐在大厅旁的石狮前看着东一片红西一对大红喜字,而她却不知道自已在想什么。
夜魈皱眉:“你怎么还在这?”
“有事?”她无所谓地把头一偏,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小瞳在找你试凤冠霞帔,你却在这。”说得好像她不应该这样四处闲逛似的。
“我不知道。”
夜魈看她一脸迷茫,摇摇头:“别再折腾小瞳了,这些日子都是她在帮你忙东忙西地准备嫁妆嫁衣的,我看她都快忙昏了。”
就没见过一个新娘子像她这样一点自觉都没有,就要为人妻子,应该有点紧张有点不安,但她这样子,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这婚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昭亚一副不关她事地耸肩,有点认真,又有点认命地说:“我没有,我可是乖乖地待在这。”
她的乖让人觉得有点奇怪,夜魈看了一下四周,想知道是什么让她如此地乖乖在这:“你在这做什么?”
“等着看会不会有人来阻止这闹剧。”说完,她双手托着下巴,继续看着前方。
夜魈陪着她看了一会,说:“不太可能。”
“我想也是,怎么可能有人不要命地敢跟你抢。”昭亚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这话说得夜魈心花怒放,他厚着脸皮咧嘴笑:“知道就好,我带你去试嫁衣。”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
“会乖乖地去?”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吧?说真的,她不紧张他倒有点不安,担心着她会再一次从他身边离开。
昭亚嘟着小嘴,不喜欢被人瞧不起:“别小看我了,我可是说到做到的。”她转身离去。
看着毫无精神的背影,夜魈在想,她改变了许多,不再想着要逃跑。她的心中或许对他有了情有了意,但不知哪里不对,她的眼中总有着一丝迷惘,她还在想什么?
夜魈在门边思忖时,一旁有人来报:“大人,外而有一对夫妇要求见您。”
“夫妇?”夜魈心中有点奇怪,但他从不随便拒人于千里之外,“带他们进来。”
见到来者,夜魈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对夫妇,但他们手中紧握着的发簪他却认得,他们会是买走发簪的商人吗?因为他出了重金悬赏另一只遗失的发簪,为此他不动声色地等着他们说明来意。
中年男子率先开口:“请问,是否知道这发簪的主人的下落?”
夜魈凝视那发簪许久,决定开门见山地问:“她是你们的什么人?”
一听到这样的问题,他似乎知道发簪主人的下落,男子和身旁妇人欣喜地互望,最后小心地说道:“她是我的女儿,任昭亚,我是她爹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