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到了!就要见到与她自小订亲的未婚夫,打小,她就爱缠著聂宇,可搬离此处 后,他们就不曾再见过面,不知长大后的聂字变成啥模样?
她欢喜地在心底幻想著聂宇可能会是什么模样,小时候的他已是一副器宇轩昂的样 子,长大后,他的名号更是响遍江湖,“正直”就如同他的代号般与他如影随形。当然 ,她也听说了许多女人私下爱慕他的消息。
想必他长大后的样貌不比小时候差,不然怎会有那么多女人去爱慕他。
“小姑姑,你那么久没见到小姑丈,可还会认得出他来?”这是隐藏在宫琉衣心中 最大的疑虑,像她就常常会忘记爹爹前一刻所说过的话,或是忘记昨天见过的大白鹅的 模样;小姑姑则是太久没见过小姑丈,她担心小姑姑会认不出人来。
“傻琉衣,他是你的小姑丈,姑姑岂有认不出他的道理来。”关于聂宇的影像早牢 牢地烙印在她脑海中,无论岁月流转多少年,她始终不曾将他遗忘。
“那小姑丈可还会记得你?”她又好奇地反问。
这问题是问到宫朝阳的心坎里去,是啊!她一心一意急著跑来找聂宇,她有自信认 得出他来,但他呢?可还会记得小时候镇日缠著地的小女孩?
她怔了怔,说不出话来,心底是害怕聂宇早将她抛诸脑后,虽然他们曾订过婚约, 但却因为众人误以为他们宫家加入魔教,所以在众人心中,那纸婚约早已遭到解除了, 真正在乎的,恐怕唯有她一人。她脸色黯然沉下。
“小姑姑,小姑姑,那幢大房子是不是小姑丈住的地方?”宫琉衣没察觉宫朝阳情 绪上的变化,指著前头的大宅院轻呼,磅砖的气势已在小女娃心底留下深刻印象,再加 上在大门外头的护卫,更让小琉衣认定小姑丈铁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是的。”经由琉衣的惊呼,宫朝阳这才回过神来,心情复杂地看著大宅院。
要来的时候,她是满怀著信心与喜悦,迳自幻想著美好的重逢场面,可当她人站在 聂家庄门前时,她却怯懦了,怕情况会不同于心中所想像的,怕聂宇会不认她,届时, 她该怎么办?
“嘻!小姑姑,你的动作要快啊!”宫琉衣甫得知到达目的地后,立刻滑下马背, 冲向大门。
“等等,琉衣。”见她冲得如此迅速,宫朝阳急唤住她,可惜已唤不住琉衣急冲冲 的步伐。
这孩子真是的,平日是文文静静的,怎地,忽然又像活泼过度的小孩般,真不知小 琉衣这性子是像谁来著。
“小姑娘,你是谁?聂家庄不是你能玩耍的地方,快到别的地方去。”护卫见宫琉 衣长得甜美可人,没办法对她凶,好声好语地阻拦她。
“我叫宫琉衣,是来找我的小姑丈的,大叔,麻烦你叫小姑丈出来好吗?”宫琉衣 甜甜地央求著。
“小姑丈?谁是你的小姑丈?”护卫们没听见她的名字,印象中也不认识哪个宫姓 的名人侠士,当然不敢随意放行。
“小姑丈就是我的小姑丈啊!”宫琉衣嘟著嘴,气忿他们的不肯放行。
“琉衣。”宫朝阳拉住她的小手,不使她鲁莽地往前冲。
“小姑姑。”姑姑出现,她只好乖乖地退下。
“姑娘是?”宫朝阳的出现让所有护卫的眼睛为之一亮,是惊艳于她的美貌。
“我叫宫朝阳,特地前来拜见贵庄庄主——聂宇,劳烦各位代为通传。”她自我介 绍没讲出她是聂宇的未婚妻。
她晓得近期内聂字将和万剑门的门主之女订亲,是有心不甘,也是认定聂宇是她未 来的夫婚,她才会逃家追上门来。
倘若聂宇真已不当她是未婚妻,认定了别的女人,她也要亲耳听见他说,而非是透 过长辈们的嘴传话。
“宫姑娘请到偏厅等待,我马上去向庄主通报。”护卫见她有礼,又不像是前来惹 是生非的人,于是将她们请入庄内等候。
“谢谢。”谢过护卫后,她便和琉衣在偏厅等待。
“小姑姑,你怎么不告诉大叔你是来找小姑丈的呢?”宫琉衣不解地偏头问道。
“我……想给你小姑丈一个惊喜。”随意掰个借口,不敢坦然告诉琉衣他们的婚事 早已无人当真在意。“哦!”小琉衣似懂非懂地点头。
等待的心情是紧张的,宫朝阳不断地在心底排演著当聂宇出现时,她该以怎样的表 情面对他;以及该说哪句话来作为开场白。
小琉衣则是好奇地东摸摸、西看看,这里的摆设非常严肃,和她那摆满稀奇古怪物 品的家完全不同。
“你就是宫朝阳?”一名中年妇人踏入偏厅,面带不善地打量著宫朝阳。
“是的。聂伯母,您好。”宫朝阳认出妇人的身分,有礼地向她问安。
“哼!听下人说你是来找宇儿的,是吧?”聂母不领情地偏过头傲然问道,语气中 带有浓浓的不屑之意。
“是的。”宫朝阳不是傻子,自是感受到来自聂母的敌意,只是她不晓得为何聂夫 人待她如此冷淡,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你走吧!宇儿不会见你。”聂母压根儿不打算让他们俩有见面的机会,是以在听 闻到下人通报有位名唤宫朝阳的女子寻上门来时,她就马上赶了过来。
“聂伯母,我……”没见到人前,宫朝阳是不愿离开的。
“不用再说了!你拿什么脸寻上聂家庄来?真当自己仍是宇儿的未婚妻不成?
我可要明白的告诉你,再一个月宇儿就要和万剑门的千金订亲,我可不容你在此时 惹出事端来,清楚吗?”聂母根本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直接表明立场,聂家的媳妇就 只有她认定的那一个。
“在没听见聂大哥亲口说明他要和万剑门的千金计亲之前,我的确认为我是聂大哥 未过门的妻子。”对于聂母的轻蔑,宫朝阳的火气跟著上来,坦承不讳。
“你?!好个刁变女子!不愧是宫邪城与殷秋离的女儿。哼!你自当明白,你和宇 儿的婚约早在八百年前就解除了,宇儿不会认你,现下的你什么都不是。呵!
不过我倒忘了,你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之女,今日让你踏入聂家门槛算是污了聂 家门面,当年让宇儿和你订亲是聂家庄立庄以来所犯下最大的过错!”聂母被她的反嘴 气得浑身发抖,直想要唤人进来打走小魔女,在怒极之下,所说出的话更形尖酸刻薄。 聂母的怒容,吓著了宫琉衣,她吓得赶忙躲到宫朝阳身后,不敢出声。
“聂伯母,我敬您是长辈,请您别欺人太甚!”见小琉衣被吓著,宫朝阳怒不可抑 ,难道她这一趟真是来错了?昔日疼爱她的聂伯母早已换上刻薄的脸孔,不再慈眉善目 ?
“欺人太甚?!哼!我可没那闲功夫,倒是你脸皮也忒厚,明知婚约早已解除,居 然还眼巴巴地追上门来,我问你,你究竟走是不走?再不走,我可要让人将你和你身后 的小丫头一道儿轰出门去,届时脸上无光的人是你不是我。”想她聂家庄可是江湖上鼎 鼎有名的名门正派,若让人知晓魔教中人如入无人之境般踏入,岂不是笑掉众人大牙?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立刻将官朝阳她们给轰出门去,至于从前所订下的亲事,就当那回事 从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