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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的心情是紧张的,宫朝阳不断地在心底排演著当聂宇出现时,她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他;以及该说哪句话来作为开场白。

  小琉衣则是好奇地东摸摸、西看看,这里的摆设非常严肃,和她那摆满稀奇古怪物品的家完全不同。

  “你就是宫朝阳?”一名中年妇人踏入偏厅,面带不善地打量著宫朝阳。

  “是的。聂伯母,您好。”宫朝阳认出妇人的身分,有礼地向她问安。

  “哼!听下人说你是来找宇儿的,是吧?”聂母不领情地偏过头傲然问道,语气中带有浓浓的不屑之意。

  “是的。”宫朝阳不是傻子,自是感受到来自聂母的敌意,只是她不晓得为何聂夫人待她如此冷淡,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你走吧!宇儿不会见你。”聂母压根儿不打算让他们俩有见面的机会,是以在听闻到下人通报有位名唤宫朝阳的女子寻上门来时,她就马上赶了过来。

  “聂伯母,我……”没见到人前,宫朝阳是不愿离开的。

  “不用再说了!你拿什么脸寻上聂家庄来?真当自己仍是宇儿的未婚妻不成?

  我可要明白的告诉你,再一个月宇儿就要和万剑门的千金订亲,我可不容你在此时惹出事端来,清楚吗?”聂母根本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直接表明立场,聂家的媳妇就只有她认定的那一个。

  “在没听见聂大哥亲口说明他要和万剑门的千金计亲之前,我的确认为我是聂大哥未过门的妻子。”对于聂母的轻蔑,宫朝阳的火气跟著上来,坦承不讳。

  “你?!好个刁变女子!不愧是宫邪城与殷秋离的女儿。哼!你自当明白,你和宇儿的婚约早在八百年前就解除了,宇儿不会认你,现下的你什么都不是。呵!

  不过我倒忘了,你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之女,今日让你踏入聂家门槛算是污了聂家门面,当年让宇儿和你订亲是聂家庄立庄以来所犯下最大的过错!”聂母被她的反嘴气得浑身发抖,直想要唤人进来打走小魔女,在怒极之下,所说出的话更形尖酸刻薄。聂母的怒容,吓著了宫琉衣,她吓得赶忙躲到宫朝阳身后,不敢出声。

  “聂伯母,我敬您是长辈,请您别欺人太甚!”见小琉衣被吓著,宫朝阳怒不可抑,难道她这一趟真是来错了?昔日疼爱她的聂伯母早已换上刻薄的脸孔,不再慈眉善目

  “欺人太甚?!哼!我可没那闲功夫,倒是你脸皮也忒厚,明知婚约早已解除,居然还眼巴巴地追上门来,我问你,你究竟走是不走?再不走,我可要让人将你和你身后的小丫头一道儿轰出门去,届时脸上无光的人是你不是我。”想她聂家庄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名门正派,若让人知晓魔教中人如入无人之境般踏入,岂不是笑掉众人大牙?所以当务之急是要立刻将官朝阳她们给轰出门去,至于从前所订下的亲事,就当那回事从没发生过。

  “我也不想留下来。”宫朝阳不想让人看扁,冷哼一声,拉起琉衣的小手就要离开。

  “希望你能记住,聂家不欢迎你,这聂家的门槛你是不许再给我踏进一步。”

  聂母放足狠话,倘若有人再不识相闯入,休怪她翻脸不认人。

  “你放心,您府上显贵的门槛我是不会再踏入一步。”宫朝阳背对著她回应。

  “小姑姑……”头一回见到如此火爆的场面,吓得小琉衣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愣愣地跟著小姑姑走,小小的心底隐约明白,她是见不著那无缘的小姑丈了。

  怒火奔腾的宫朝阳完全没注意到琉衣在唤她,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往外飙去。

  她发誓!倘若地今后再不识相地踏入聂家大门一步,她就不姓宫!

  夹带著满身火气的她根本没去留意路况,一迳儿地往前冲,正巧回廊转角走出一个人,两个人冷不防地差点就撞上,幸好双方都及时敛住步伐。

  喷火的美眸瞪著差点与她撞上的男人,这一眼更是足以教她愤慨万千--是他!

  聂宇,她那无缘的未婚夫婿,光是一眼她就可以认出他来,他仍旧是记忆中的模样,只不过长大后的他,多了分英挺,多了分正气,更多了教人怦然心动的气势与男性魅力。但相同的是那严肃的外表,他总是如此正经八百地做著他认为该做的事。

  她承认成年的他令她更心仪了,可光想到他母亲方才的态度,她不由得收回欣赏的目光,继续含恨地瞪视著地。

  或许,在他们分离这些年后,他也认同他母亲的话,觉得她是魔教中人,不再配得上高贵且正直的他;况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早就解除了婚约,他更没理由要喜欢她。

  为此,火热的心慢慢冷却下来,曾有过美好的期望也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聂宇吃惊地看著眼前这莫名其妙的女子,她那双喷火的美眸看起来很眼熟,可他偏就想不出来何时看过相同的眸子,究竟是在哪儿?他沉着地搜寻著记忆。

  从各个门派到世交家族,每一张脸孔都经他仔细回想过了,就是没眼前这张娇俏的怒颜。

  她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聂家庄?疑问浮上聂宇心头,向来不去注意女子容貌的他,被眼前的陌生人悄悄勾起了岑寂已久的好奇心。

  “还给你!”不想再和他相看两瞪眼,宫朝阳自怀中拿出一个由木头雕刻出的小匕首,用力地掷在他的胸膛上。而后,干脆抱起小琉衣往外奔去。

  “什么?”聂宇眼明手快地接住她用力丢来的东西,纳闷地看著远去的一抹红影。

  这女人著实怪异得很,不像是上门前来挑衅的仇家,可她偏又拿块木头砸他,要不是他眼明看清不是暗器,不然早将她擒拿下来,问个清楚了。

  “刚刚那是谁?爱恋你的姑娘?怎地气呼呼跑走了?”聂宇的好友石剑生由后头走来,正巧看见宫朝阳行凶的画面,笑嘻嘻地问。

  “我不知道。”聂宇摇首,放弃在脑海中搜寻她的模样。

  “你不知道?!哈!又是一名心碎的女子。”石剑生素来了解好友的个性,所谓儿女私情并非好友所关心的,能引起好友注意的不过是江湖上纷纷扰扰、大小不公的鸟事罢了。说来可惜,那么多女人爱恋著聂宇,却又敌不过江湖事,真教人苦闷的了,莫怪爱恋聂宇的姑娘家会在聂宇背后说他是个不解风情的大木头。

  石剑生敢打赌,那名女子绝对认识聂宇,只是聂字未曾将她放在心坎上,可怜啊可怜。

  聂宇懒得理会好友调侃的语气,摊开手掌望著掌中的木制匕首,那粗糙的制造方法立刻勾起了他的回忆,他赶忙抬首往外望去,早已不见佳人踪影。

  “宫朝阳!”美丽合带著朝气的芳名自唇间逸出。

  “怎么,你想起那女人来了?”石剑生讶异地扬眉,本以为聂宇永远也想不起对方来呢!

  “对!”聂宇微微颔首,脑海再次重复著与她相见的情景,她长大了,也变得更美更耀眼了。

  但——她怎么会来?毕竟他们失去联络已久,她是来找他的吗?为何尚未见著面便气冲冲地离开?

  “她是谁?”能让聂宇以最快的时间想出姓名,她也算不简单。

  “她叫宫朝阳,小时候我们曾玩在一块儿。”事实上,小时候的他并不晓得如何跟小女孩玩耍,仅知她镇日跟著他,不管做任何事都要陪伴在他身旁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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