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小姑姑她不会有事吧?”小琉衣走到他身边,拉拉他的手,之前对他的厌 恶感已经消失了,因为她不像其他人欺负她和小姑姑,他还保护了她们,小琉衣一一看 在眼中,决定不再讨厌他。
“你放心,朝阳她不会有事的。”他代替朝阳抚著小琉衣的头,安慰她,不忍见到 一双水灵灵的眼瞳里写著悲伤。
“鸣……我好害怕!叔叔。”她抽噎地哭出她的害怕。
“别怕!别怕!”见她哭得如此伤心,聂宇终于弯下腰抱起她,让她好好的哭一场 ,她真的是很可怜,小小年纪,就遭遇到这么多事,难怪她会害怕痛哭。
“呜……我想爹爹,好想、好想他……”趴在他身上,感觉就好像回到自己爹爹的 身边,她哭得更大声了。
“我知道,你很快就可以回到你爹爹身边去了。”由她的哭闹声中,他知道,就快 可以知晓她的爹爹是谁了。
看她一直叫宫朝阳为小姑姑,难不成她真是宫穹魈的女儿?但江湖上并不曾听闻过 宫穹魈成亲了,不会真如宫朝阳先前所言,她并非婚生子?
“呜……如果爹爹在这里,他就可以救小姑姑了。”
由小琉衣的话中,聂宇几乎可完全确定她就是宫穹魈的女儿,因为宫穹魈的医术天 下闻名,素有神医之称;可惜宫穹魈的脾气如童年一般冷漠,是以许多上门求医的人大 多都被他无情拒绝过。因此,他也就可以了解宫朝阳为何要特意隐瞒小琉衣身分的目的 了,她怕旁人会把对官穹魈的恨报复到小琉衣身上,又或许会抓小琉衣来要胁宫穹魈出 手治病。“呜……”
聂宇拍拍小琉衣的背,使她不致于哭岔了气。
“公子,你来帮帮我可好?”大夫突然唤道。
“好。”聂宇这才放下小琉衣,走近大夫,等他想到时为时已晚,他瞧见了她仅著 肚兜的模样,当下,他的双颊似遭烈火烧焚般火速窜红,他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帮我把这药上到尊夫人肩头上的伤口。”大夫没发觉到他的不好意思,直接递 上药。
“朝阳,得罪了。”聂宇没办法,唯有照大夫的话去做,就不知他的道歉是说给谁 听,当事人早已昏迷,或许他这么说可以让自己心安吧!
他遵照大夫的指示照料宫朝阳的伤口,不只是她那雪白的肩被他看光了,连那细致 无瑕的小腿也是一览无遗地呈现在他眼前,他红著脸为她上好药、包扎好伤口。
“这样她就不会再流血了,我再开个药方,你照这个药方去抓药可以治她的内伤, 还有,这是外伤用的药粉,你得每日替她更换。”大夫留下药粉及药方交给他。
聂宇一想到要每日为她换药便觉头疼不已,这样下去,宫朝阳的闺誉肯定会彻底毁 在他手中,他该怎么办?无奈地看著在床上昏迷的人儿,他的心开始左右摇摆不定。
第七章
自黑暗的幽冥中缓缓苏醒,身上的伤使她吃力地撑开眼皮,细看目前所处的位置。
这里是哪里?她是怎么来的?为何会全然无印象?
干燥的喉头令她发不出声,只能困惑地转动疲累的眼珠子。
“你醒了?”男性的低沉嗓音响起。
她疑惑且困难地转头看,惊见聂宇就坐在床边,似乎等待她清醒已等了好久、好久
。
他的模样看起来好糟,像是经历过一场大战似的,发丝有些凌乱,边幅不修的他看
起来不似以往般难以接近,也不像之前仿佛浑身笼罩在一股正气之下,使她的靠近像是
亵渎了他的正直。她喜欢目前的他,比先前的他要更喜欢。
“渴吗?我想你一定饿了,我让小二去准备清粥。”不待她回答,他便开门向小二
哥吩咐,再进门倒了杯温水,轻柔地扶起她,喂她喝下。
他的温柔教她一时间无法适应,只能愣愣地由著他喂她喝水,怎地她一觉醒来,世
界好像就产生极大的变化,他对她好得……令她快浑身起鸡皮疙瘩。
经过清水润泽的喉咙终于舒爽不已,她轻抓住他的手急问:“小琉衣呢?”
是了,她差点就忘了小琉衣的存在,小琉衣理当会陪在她身边,怎会醒来不见人影
,不会是出了事吧?
“你放心,她没事,正睡著。”他指了指房中另一张小榻,小琉衣正睡在上头。
见小琉衣没事,她放心地吐了口气,想到都是聂宇在帮她照顾小琉衣,她打从心底
感激他所做的一切。“谢谢你。”她也开口说出她的感谢。
“谢我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相反的,我要跟你说声抱歉,是我害你受了伤。
”在她昏迷的这段期间,他不断地责怪自己没能尽到保护她的责任,居然让万剑门的人
伤了她,他不该带她住入万剑门,他不该对万剑门的人存有如此大的信心,深信他们不
会伤了她,瞧他犯了多愚蠢的过错,差点她就被他给害死了,如果她就这么死去,他一
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晓得他们会动手。”怕他更难过,她才没说出大开杀戒的字
眼来,她是不意外万剑门的人会对付她,最教她意外的是他们连小孩儿都不放过,小琉
衣这么小的小孩,对他们而言根本就构不成威胁,为何他们要赶尽杀绝?
“不!是我的错。”聂宇摇首,不容许自己逃避责任。
见他如此坚决,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不是他错之类的话了。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们遭遇到相同的危险。”今后,他会更加仔细地保护
她们俩,不使她们俩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嗯!”她淡笑,心口暖呼呼地接受他的保护。“可是因为我们,你和万门主、万
姑娘之间产生了口角,对你而言,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她清楚地看见他护著她的行动彻底伤了万凝霜的心,倘若她是万凝霜,恐怕也容不
得抢走自己男人的女人存在,而今,万凝霜铁定是恨她入骨,可她不在乎,但他呢?是
否会在乎?
“没什么值不值得的,我说过你我是童年旧识,我救你是应当的。”聂宇压根儿不
在乎万凝霜如何看待这件事,毕竟他不曾用心去经营这段感情。
“除去童年旧识之外呢?”明知不该问,她仍旧是间出口了,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迫切地想知道他的心底是否已有了她存在的小小空间。
聂宇静静地看著她一言不发。
“说啊,为何不告诉我?”他可以说出让她死心的答案;也可以说出令她欢喜的答
案,只要他说出口,她就会谨记在心,但为何他不肯开口?为何不直接对她说个清楚明
白,为何还要让她抱持著奢望的心继续等待?他是存心折磨她吗?!
“我去看小二怎么还没将清粥送上。”他清了清喉咙,没敢看向她的眼,懦弱地起
身走出门外。
要他怎么说?说他对她是动了心,动了情?要他承认一件明知不该犯的事,他该如
何启口?
也是头一回动了心,他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说明,况且他和她之间,早已是不可能
了,何必徒惹一笔相思情。
“别走!聂大哥,你别躲著我。”顾不得身上的伤口,她马上翻起身,执意非得到
答案不可。
一个翻身,像是牵动千百个伤口般疼痛,使她再也忍不住惨白著脸痛呼出声,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