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样的!就不知当聂夫人得知此事后会有何反应。”万大豪气忿他竟出手帮助 敌人。
“聂大哥,你早就和她解除婚约了不是吗?何必为了她而伤了我们两家的和气?” 万家大师兄见情况不对,紧站在师父和师妹身后为他们助阵。
“不管事情怎么发展,单就看在我们是旧识的情分上,我便不能眼睁睁地看著你们 伤她。”他只能说不愿见人受伤,才会如此保护她,不然要他怎么说?说他对她产生了 不该有的情愫?
“况且万门主也不该言而无信。”他凛著声指出万大豪的不是,他差点就害死了宫 朝阳和小琉衣。
“哼!对于无耻小辈,我堂堂万剑门门主何需讲信用。”面对聂宇的指责,万大豪 虽感到有些脸上无光,但仍是死撑著,硬是不肯认错。
“聂大哥,你没有错,我爹爹也没错!错的人是她们!”万凝霜亦不觉父亲有做错 的地方,他们唯一犯下最大的错误,就是没能早点除去宫朝阳和小琉衣这两个祸害,才 会惹出事来。
她拧著眉头,觉得身上所中的毒又在隐隐作祟,该死!她居然会著一个小女娃的道 儿,这事儿若传了出去,她还能在江湖上行走吗?
“万门主,不管您今日面对的是何人,说出去的话理当是要做到,否则往后您拿什 么来信服于人?”关于万大豪的推托之辞,只会令他觉得更为不屑。
“你?!”万大豪被他气得半死,可又碍于他说的没错,使他一时之间无法反驳。 “聂大哥……”聂宇处处护著宫朝阳,只会使得她更加痛恨宫朝阳罢了。
“贤婿,我不听你的教训,在辈分上,你是晚辈,尚不够资格来教训我。”万大豪 气极抬出辈分来压他,说到底,他是聂宇的岳父,可没听聂宇的话行事的义务,或许聂 宇可以号令江湖上大多数的人,但其中并不包括他。
“既然如此,我就先带她们离开,希望万门主不会再出手阻挠。”见万大豪是有理 说不通,他也不想多说,仅想带著她们离开这是非之地。
“哼!”聂宇话都说绝了,万大豪能怎么办?唯有放任他们离去了,否则真要硬拚 ,恐怕是会打得灰头土脸,占不了多少便宜。
“爹!”万凝霜朝父亲摇首,要他千万别答应。
万大豪背过身看著女儿不动声色,明显的是要他们快点离开,不然待会儿他火气又 上来,可不管会打成怎样了。
“聂大哥,你别走!”见求父亲没用,她改恳求聂宇。
“万门主,万姑娘,告辞。”聂宇没理会她楚楚可怜的小脸,迳自抱起倒坐在地上 的宫朝阳离去。小琉衣紧紧跟在他身边,牵著地的衣角踏出万剑门的大门。
“不!不!他不能走!他不能走啊!爹……”她明白聂宇一走,他的心便会跟著远 离了,仅会与宫朝阳那贱人更加亲近,根本就不再理会她的死活。
她才是他的未婚妻啊!她怎能输给那个魔女?!
“凝霜,别哭,他不敢不与你成亲,光是聂夫人那一关他就过不了了,你放心。” 万大豪安慰著女儿,深信聂夫人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向来自诩家世清白的聂夫人是容不 下宫朝阳的。“真的吗?”万凝霜不太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爹不会骗你的。乖,别哭。”心疼地为女儿拭泪,担心女儿中了两 次毒针,毒性过强,便又拿起宫朝阳给的解药倒出喂女儿服下。
“我恨宫朝阳!我恨她!”她恨恨地边服著解药边道。
“爹明白,终有一天会有机会为你讨回公道的。”万大豪轻柔地哄著女儿,就是不 舍得她受到半点委屈。
有了父亲的保证,万凝霜这才破涕为笑,深信在不久的将来宫朝阳就会遭逢恶运, 谁教宫朝阳竟敢跟她抢男人。
***
离开万剑门后,聂宇找了间最近的客栈住下,他先是请小二哥去请大夫来,然后担 忧地看著宫朝阳直淌著血的肩头与小腿,虽然他已先用布条绑住伤处,但血仍是未能止 住。他烦躁地直拧著眉头。
“我没事。”宫朝阳全身冒冷汗,唇色发白地答道。
“小姑姑……”小琉衣吸吸鼻子,泪水又要滑落。
“琉衣乖,小姑姑没事,不过是小伤罢了。”见小琉衣难过,她还笑著安慰,顺道 向聂宇使眼色,要他别说出实情。
事实上,她伤得满重的,若不是硬撑著,怕小琉衣伤心,她早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她好痛!受了内伤使得她的气息不稳,再加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势,只会让她更觉 得全身冰冷,好似一瞬间坠入冰窖般。
“小琉衣,你别怕,待会儿大夫就来了。”心底是急得很,但聂宇明白宫朝阳不愿 让小琉衣担心,就跟著瞒她。“嗯!嗯!”小琉衣以衣袖拭泪,拚命点头。
“这才是乖孩子。”宫朝阳笑笑地称赞她,早已没力气抬手抚抚她的头。
“小姑姑,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小琉衣自责地忏悔,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 ,小姑姑根本就不会受伤。
“傻瓜,你忘了在最危急的时候,你还保护了小姑姑呢!”见她如此伤心,宫朝阳 心疼不已,朝聂宇使了个眼色,也要他称赞小琉衣。
“是啊!小琉衣,你很棒的。”聂宇口拙,只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真的?”小琉衣噙著泪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完了!她快没力气了,一颗脑袋乱烘烘的,不行!她不能晕倒! 绝对不能昏倒,不然会吓坏小琉衣,可是……可是她的头好重,身体好冷,就快要撑不 下去了。
一波波黑色的漩涡不断朝她袭来,使得她的眼皮愈来愈沉重、沉重。
“你……”聂宇发现她的异样,焦急地将内力注入她体内,使她的伤势不再恶化下 去。小琉衣静静地看他救小姑姑,丝毫不敢出声打扰。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收了聂宇一锭银子的小二哥手脚俐落地带来大夫。
小琉衣闻言,赶忙去开门让小二哥和大夫进房。
“大夫,请您快帮她看看。”见大夫来了,聂字立刻放开宫朝阳的手,不再传递内 力予她,好让大夫仔细探察她的伤势。“好的。”老迈的大夫靠近诊察。
一旦失去了雄厚的内力导入体内,她的身体便再也支撑不住,受到黑色浪潮席卷, 整个人就昏死过去。
幸好是大夫挡住了小琉衣的视线,才没让她发现小姑姑已经昏过去了,她小小的个 头著急地晃来晃去,为的就是要由大夫的口中得知她的小姑姑平安无事。
她一昏过去,大夫连忙低道:“她伤得很重,身上的伤口也很深,得赶快上药才行 。”
“大夫,麻烦您了。”聂宇郑重地拜托大夫,十分君子的回避开来,见小二哥仍杵 在房内,他皱眉道:“谢谢你,小二哥,你可以下去了。”
“是!是!”小二哥见没他的事,又见聂宇一脸不快的模样,知晓他若再不识相离 开,恐怕会被痛扁一顿,笑了笑便退了开来。
聂宇没发现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像是个紧紧看守宝物的守财奴,也像是正在吃醋的情 人,若非是怕会破坏地的清誉,他早就自行为她上药了,但自小所受的礼教不容许他那 么做,他才会拖那么久等到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