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浅叹一口。幸好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午茶时间刚过,离晚餐时间又还早,咖啡店里人不多,不然可真要引起众人的注意了。
「那又怎么样?旧情复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妳别大惊小怪的好吗?」乐乐佯装镇定,其实心里已波涛汹涌。
每每看电视剧里的爱恨情仇,她最常思考的问题是,编剧们会不会太超过了点?爱情在他们笔下,竟像个会施法的魔法师,可以让人变得良善,也能令人变得邪恶?她抱持绝数质疑的态度。
没想到当自己遇到时,平凡到不行的恋爱,因阮娟娟的介入,让整段感情变得复杂无比,也因此让她知道,原来自己是个有强烈嫉妒心的女人。
她曾不止一次暗自祈祷,阮娟娟可以彻底消失在她和宗翰之间,不论任何形式!她甚至想过最恶毒的可能,就是让她害怕的事情成真——由那个恫吓她的嫌疑犯将她「了结」,让她在人间蒸发。
当那邪恶的念头窜上脑际,她结结实实地骇住了!
直到那一瞬间,她才明白自己的嫉妒心有多惊人,也才明白自己对吕宗翰投注了多少爱恋……
不该是这样的。她以为的爱情是甜美的、光明的,而不是像她目前的心境,苦涩且阴暗;她很清楚,假如自己执意再走下去,那将形成一个无止境的黑洞,将她变得更为邪恶、自私,甚至禁锢自己原本的性情。
这不是她要的爱情。
倘若非得放开吕宗翰才能回归自己的本质,她宁可选择在自己的妒意还没强烈到伤害任何人的现在就放手,而不是等到自己不由自主伤人之后,才不得不遗憾的面对。
「我大惊小怪?!」桃桂瞪圆了眼。
啊……气死人了!她找错了谈判的地点!若不是挑选在这种公众场合,她便能放纵地大吼大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忌惮别人的看法,失策啊!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他是妳的男朋友吧?男朋友要结婚,新娘不是妳,妳竟然还叫我别大惊小怪?!有没有搞错!」乐乐不疯,她就受不了先疯了!
「桃桂,每天都有爱情诞生,也每天都有爱情死亡,缘起缘灭实属正常,别看得太重了。」摊开社会版,情杀、为情自杀,那样做真的值得吗?这段没了再来一段,总会遇到好的吧?一旦做了傻事,任何机会都没了,也别妄想会有好的降临。
她由一开始的抗拒、愤怒、颓丧,继而到现在这样说得豁达,其实是在心头不断翻搅才推断出来的结果。
就算不甘心又能如何?如果一切都已是无法挽救的事实,那么,就让它成真吧!
毕竟她也曾体验过和吕宗翰在一起时的愉快,着实没道理全盘抹杀掉它的美好。
「听听!这像我们乐乐会说的话吗?」天啊!她是这么倔强的一个女人啊!竟然在经历一段感情之后,便有如此大的转变?!
爱情,真是全世界最恐怖的东西!
「桃桂,是我说的没错。」扯开一抹苦笑,她端起微凉的咖啡一饮而尽,表示这个话题到此结束,然后断然起身付帐。
失神地凝着乐乐的背影,桃桂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不要像乐乐那样「性情大变」,但若是爱情那种「妖怪」找来了,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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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你竟然要将那个刻薄女人『资源回收』?!你是不是头壳坏去了?」在得知吕宗翰放弃了「恰北北小姐」而就尖酸刻薄的阮娟娟,屈允尧忍不住大声嚎叫。
「有那么严重吗?」跟阮娟娟没什么交集的项岳军,不明究理的只感到好笑。
在接收到吕宗翰释放出来的「喜讯」之后,几个经常凑在一起的死党们直接杀到他公司,将他「绑架」,架到他们经常聚会的那间PUB「质询」。
除了屈允尧、项岳军,参与绑架的「嫌犯」还包括田汉威,而项岳军恰好是其间最搞不清楚状况的一个,也唯有他到现在还笑得出来,一副不懂人心险恶般的无辜模样。
「啊你新来的不懂啦!」挥挥手,屈允尧像个糟老头般叨念了起来。「虽然恰北北小姐是恰了点,不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上次她表现得不也挺好?你竟然还会回头再去啃那株草?!我看我得到脑科帮你挂号子!」
「我好得很,不需要医生。」吕宗翰冷睨他一眼,不想多加解释。
李组长有交代,越少人知道这个计划越好,因为其他和这件案子不相干人,极有可能在不经意间将整个计划泄漏出去,这样比不做还糟,只会让歹徒更加防备而已。
他的幸福就看这一役能否成功,再拖下去他不仅没办法对乐乐交代,也会对自己当初的妇人之仁感到唾弃,所以,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不是脑袋有问题,难道是她给你下了什么符,才会让你看不清现实?」田汉威难得的不嘻皮笑脸,竟是为了好友的感情事,只因这么让人跌破眼镜的结局着实令人太难以接受。
「事情没那么复杂,你们也未免想太多了吧?」吕宗翰烦躁的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如果你们真是我的朋友,就该诚心地祖顺我跟娟娟,而不是一径儿泼冷水。」
「啊啊啊!你真的没救了你!」田汉威的正经持续不了多久,既然事实难以改变,那么——「给我韩乐乐的电话,我要去安慰她!」
屈允尧闻言大翻白眼,项岳军还在状况外,搞不清恰北北小姐等同于韩乐乐,吕宗翰则是神色一凛,双唇紧闭不语。
「快啊!给我乐乐的电话!」田汉烕揪住他的领带逼问。
「呃,需要帮忙吗?」陡地一道男音介入,轻易得到在场四位男性的注意。
拨开田汉威不礼貌的手,吕宗翰明显松了口气。「沉觅,没事,朋友闹着玩的。」
「是喔?那就好。」高沉觅解除戒备地露齿一笑。
「你怎么刚好也到这里?坐下来一起聊。」吕宗翰为他拉开椅子,大方地邀请他入座,一点都不像被绑架的「肉票」。
「刚好想喝点小酒就来了。」和其他人点头致意,高沉觅坐了下来,向侍者点了杯威上忌。「你怎么还有空在这里喝酒?不是应该很忙吗?」他的婚礼在耀达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加上不久前才传出他和韩乐乐的恋情,更让这场婚礼增添几分神秘,在同事间引起多方揣测。
「花钱消灾啊,反正那家伙钱多,花几个钱死不了的!」屈允尧酸溜溜地损道。
「呵,说的也是。」一人一款命,有钱人出手就是不同,高沉觅尴尬地笑了下。「不过我倒是一很意外你跟娟娟……你知道,先前你才和那位插花小姐……」
「那笨女人被甩了,等着我去接收。」田汉威才不管吕宗翰脸色难不难看,总之他对韩乐乐的印象下错,追求看看又何妨?
「你自己麻烦事一堆,干么去淌这趟混水?」项岳军忍不住插话,提的是田汉威工作上遇到的难题。「一个女人都搞不定,还想去招惹另一个?我看你是活腻了!」
「我……谁说我搞不定?!」田汉威胀红了脸,眉头攒得死紧。「我的事情自然有解决之道,倒是你的保全稳不稳当?可别又发生命案,到时搞得名誉扫地。」他不甘示弱地回敬项岳军一记回马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