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下,才想起是她的男朋友之一。「你怎么会打电话来?」
「我们主管刚才下令业务部同仁今天要加班,所以打电话告诉妳,晚上无法陪妳吃饭了。」他说得泄气,被迫与佳人取消约会,心里好呕。
「没关系,我们改天再约。」她柔声低语,心底难过姊姊搬家,她倒忘了今天与男朋友有约。
「那我再拨电话给妳。」
「好,我等你电话。」
结束通话,袭晴低落的情绪虽不见回复,却突然思及自己也并非那么孤单,至少她还有很多男朋友可以陪她吃饭、陪她聊天。
这么一想,她暗自盘算,「既然晚上原订的约会取消,那我就找……对了,找第5号男友出来,上次欠他一次约会,正好今天还他。」
就伫立在她左前方,清清楚楚听进她的低喃的慎原南烈,不敢恭维的蹙起眉头。
第5号男友?用情不专、脚踏两条船已万般不该,这个低着头看不清长相的女人,居然一劈腿就五个!
「如果没记错,他应该叫陆纲,电话是……呃──」袭晴欲按手机查询电话号码的动作,猛然因她微侧转的身子停住,愕然的直视前方。
她身边何时站着个高大男人?五官深刻出众,气质磊落中隐隐夹带着王者的凛然气息,他绝对是那种在人群中能立即吸引住所有人注目的男人,问题是……他此时看她的眼神怎如此不友善,像批判又似谴责?
「请问我们认识吗?」她实在记不起自己跟这个出色的男人有何过节。
「我没兴趣认识妳。」
即使长发垂肩的她极其清秀俏丽,十足美人胚子样,可光凭她是个滥情的花花女这点,他就衍生不出好感。
细如弯月的黛眉微拧,「你这话什么意思?」他的话语里着实有藐视她的意味。
「走开。」沉浑的嗓音没有温度的掷向她。
袭晴有些火了,这人的语气怎么这样无礼?要她走,她偏不!「马路又不是你家的,你凭什么叫我走开,怎么你不闪远点?」
「凭妳挡在我的车前阻挠我上车,这理由够请妳哪边凉快哪边站没?」俊脸冷板,慎原南烈不悦的抨击,他都没难听的叫她滚了,这花花女竟敢要他闪远点!
眨眨眼,袭晴看看他,再指向身旁的黑色轿车,「你的车?」
「妳听不懂国语?」落话,他举步向前,好逼退她挡在驾驶座旁的身子。
原想回驳他的轻讽,无奈他迭步欺近的慑人气势逼得她仅能直向后退。她不过刚好站在他的车子前,他有必要如此狂狷霸气的走向她吗?
罢了,这男人有点危险,她速速离开的好。
「该死!妳休想走。」
「啊!你做什么?」
袭晴脚跟才踅开半步,手腕却冷不防地被扯住,整个人煞不住车的直接撞进他怀里。
「妳竟敢这么做!」若非他自制力强,她纤细的手腕很可能教他扭断。
「是你要我走开不是吗?我要走啦!你又发什么神经拉我?」她抚着撞疼的小鼻子仰脸瞋视他,这人的胸膛是铁打的啊?硬邦邦的。
「张大眼看清楚,我说的是这个。」有力手臂改箝转她的腰肢,让她看清车门把下一道清晰的狭长刮痕,当她退开挡住驾驶座门的身子,眼尖的他即发现这道刮痕,于是长手一伸便拉回她。
袭晴有些惋惜的盯着那条破坏整辆车美感的瑕疵,不解的问:「我看到了,怎样?」
她说怎样?!厚实大掌带着怒气的在她纤细腰际一个抓扳,让她直直面对他,「妳好样的,动手刮我的车还如此嚣狂。」
灵灿水眸倏然大睁,「我刮你的车?」
「罪证确凿,妳赖不了。」
水眸里愠火跳燃,「见鬼的罪证确凿,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刮你的车?」要她背黑锅,门都没有!
他深黑眼底的火苗不比她少。「就在五分钟前,妳鬼鬼祟祟趴在我的车前,妳敢说没有?」
「我没有鬼鬼祟祟,也没刮你的车。」
「那妳靠近我的车干么?」慎原南烈依旧诘问得咄咄逼人,这女人感情道德观糟糕就罢,犯错被抓包犹死不承认,她如果是他妹妹,他肯定禁足她一个月,要她彻底反省。
「我会靠近你的车是因为……」
因为姊姊搬到台中,往后只有她一人在台北,她心情低落得迷迷糊糊的挨靠路边的车子叹气。可这私人的秘密她做啥跟他说?且她怀疑这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顽固男人会相信她的解释。
「怎么?掰不出借口了?」双手抱胸,他毫不放松的俯睨她,非逼她亲口道歉不可。
岂料巴掌大的细致小脸上满是不服的倔强,「我说没刮你的车就是没有。」
「死不认错对妳有什么好处?」
「你!」袭晴气鼓一张俏脸,都说她清白得很,他硬要栽她赃。
咽不下这口气,她忽低头翻动皮包,取出一串钥匙,气呼呼的举到他面前。
慎原南烈有型的剑眉微挑,「妳的犯案工具?」
「对!你睁眼看仔细了。」她咬牙切齿,拿起一支钥匙对着他车上那道刮痕下方用力一划。
「该死的妳做什么!」成团的怒火在他胸间炸开,他低叱的勾揽过她,光火得在她再次撞入他怀里时不放反收的勒紧她的腰。
她居然向天借胆的当他的面毁损他的车!
「是你逼我这么做的。」抬起头,袭晴强迫自己镇定的迎视他噬人的眼光。「既然你非要诬赖我破坏你的车,不用我身上仅有的犯案工具留下让你比对证明的痕迹,如何还我清白?现在请你看清楚,那两道刮纹根本不同,要是你仍不信,我还有两把钥匙,不介意再一一制造供你比对的证据。」
那道刮痕不是她的杰作。凛冽的望进她无惧与他对峙的双眸,慎原南烈这会信了她,然而另一道恍悟的心念却在瞬间劈入他脑里。
放开对她的箝制,他浑身的怒火骤降为冰冷寒气,嘴角似有若无的勾着嘲讽,「原来这是妳钓凯子的伎俩。」
「钓凯子?」袭晴很错愕。
「寻觅高级轿车,伺机接近,再视状况随机应变,引起车主的注意……」他意有所指的打住话,给她个「妳真高竿」的睇睨眼神。不可讳言的,她的美貌是诱惑男人的绝佳利器,要不又怎会随口一提就有个第5号男友?
袭晴先是怔愣的傻住眼,而后恍然顿悟他话中有话的批判语句。他是指她刮划他的车子全为引起他的注意,再借机媚诱他,让他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真是够了哦他!这家伙把她当成什么人。
「告诉你,我就算要钓凯子也不会钓你。」谁说开宾士车就是凯子?搞不好那辆车是他向人借来的,他打肿脸充胖子什么的?
「算妳有自知之明,妳想钓,我还没兴趣奉陪。」
轻轻松松将话丢掷回去,慎原南烈无视她鼓颊瞪眼的怒颜,潇洒越过她坐进车内,驾车扬长而去。
他明白自己有教女人巴赖的本钱,可惜他向来不时兴逢场作戏那套,更讨厌见一个爱一个的花痴女,何况是这个同时与多位男人交往的劈腿女,纵使她再美,举手投足间甚至不可思议的有抹清纯的味道,他也不可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听听他说啥气人话啊!袭晴直想拿高跟鞋砸向他呼啸疾驰的车尾泄愤。
算她有自知之明,她想钓他还没兴趣奉陪?言下之意他绝不会看上她?!莫名其妙的狂傲男人,鬼才想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