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也想放暑假 颜依依
艳阳炽烈高照,暑气委实逼人的夏天,最常教人挂在嘴边嚷嚷的莫过于──好热哦!
天啊,真的很热。
这时就会发现,学校老师教的、家里大人说的什么心静自然凉,全是骗人的,没有冷气吹,即使心静得安分,还不是照样热到不行。
夏天,确实万分恼人,尤其对咱家阿娘口中的「破少年」、被暑气一折腾常需刮痧伺候的姑娘在下我而言,更觉盛夏的不可爱。不过……嘿嘿,今年到目前为止,我需要刮痧的次数少很多哟!
「因为今年的夏天才刚开始没多久。」不给面子的家人凉凉的吐槽。
ㄟ……OK,这是实话,但比起去年,我是觉得自己「没路用」的身体有比较强一点说,只是仍然渴望能放个暑假。
转得有点奇怪?是这样的,写这篇序之前,读国小的外甥与外甥女已由台北回来住好几天,两姊弟完全不把暑气看在眼里,玩得满头大汗、差点没疯掉不说,外甥犹想顶着大太阳,找他舅舅PK羽毛球。
佩服莞尔之余,我不禁想,这样无忧无虑、随心所欲只顾开心畅玩的童年,你我不也曾拥有过?每天背着书包认分又不甘的上学,等的不正是可以大玩特玩的寒、暑假,管他天气冷或热,尽情「放牛吃草」就是了。
同理延伸,假使上班、工作也有暑假可放(公家教职人员除外),让成天为五斗米折腰的小市民也能放松心情休个长假,我想,此时在心境上将有微妙的变化,无论再炙热的天气,亦会承受得甘之如饴些。
当然,放假期间若老板大人能发放些放假津贴,那就当真有如酷暑逢甘霖,教人沁凉到心坎去,姑娘我保证一整个夏天都不用刮半次痧……
「妳热昏头啦!又在那里大发白日梦。」好几颗超级白眼直向我射来。
呵呵……可不是?到哪儿找这种足以叫他第一名的滥好人老板?
好吧,别理我的痴人说梦,泡杯冷饮,慢慢阅读依依将时序设定在凉柔秋天的《恋爱达人》,也许能为你消解几分暑意。
序到最后,说真的,我还是好想放暑假ㄋㄟ。
亲爱的朋友,你想吗?
第一章
静谧的巷子里,袭晴笑意盈盈的为姊姊和姊夫送行,夫妻俩选在今天搬家,马上就要南下台中。
「晴,妳真的不跟姊姊一起走?」相对于她的粲笑如花,袭玲拉着她,满面愁容。
袭晴反握住她的手,吐着俏皮语句,「我要是跟去当大电灯泡,姊夫可是会半路偷踹我下车。」
姊夫与姊姊新婚半个月,突又接获公司拔擢他为总公司经理的另一喜讯,碍于总公司位于台中,因此两人不得不搬离台北。
「小姨子。」老实的彭建群唤喊着抗议她的揶揄。他一向爱屋及乌的也很疼老婆这个宝贝妹妹吶。
「唉,姊夫怎么老改不掉小姨子这古板的称呼啊?」
「晴,姊姊跟妳说正格的,妳别扯些有的没的……」
「姊姊。」轻轻晃动她的手臂,袭晴喊断自家手足着急的絮语,端正神色,认真说道:「妳放心,我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
「可是……」
她再次拦话,「母鸟再怎么舍不得,也得让幼鸟自个学飞,没办法在牠身边照顾牠一辈子呀!妳这些年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别再老为我挂着心。」
她七岁时父母因意外双双过世,留她与大她十岁的姊姊相依为命,姊姊辛苦拉拔她长大,更为她蹉跎青春到三十二岁才结婚,往后是她与老公过甜蜜两人世界的日子,自己怎能再霸占她,成为她的负担。
袭玲望着妹妹的眼里满是心疼。她为晴做的已经够多了?不,只有她知道,是妹妹的乖巧懂事,让她从学生时代即可安心的留她独自在家,专心打工维持家计。总是默默捱受冷清孤寂的,一直是晴啊!
「姊夫,你可要好好疼爱我姊,如果让我晓得你欺负她,我会拿菜刀杀到台中砍你哦!」威胁得煞有其事,袭晴趁姊姊分神之际,迅速推她坐进轿车里,再让她这么依依难舍盯着她看下去,到天黑她也走不开脚。
「小姨子,我疼小玲都来不及,不会欺负她。」彭建群信誓旦旦的宣示。
「你的承诺我收到了,现在你可以过来开车了吧?」好不容易让姊姊坐进车内,她这个只差没指天立誓对她姊的爱意比山高、比海深的姊夫却还愣在原地。
微怔了下,他连忙坐进驾驶座。
「晴……」袭玲想开车门,却被她制止住。
「念在我平时是个满听话的妹妹的份上,姊这次就听我的,放宽心和姊夫到台中,我向妳保证,我真的真的会照顾好自己,若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也一定会告诉妳,好不好?」
望进姊姊盈满期盼的澄澈瞳眸,袭玲发现自己根本吐不出拒绝的话。她若再坚持晴一同到台中住,只会徒添好意不想打扰他们夫妻俩的她,心里的为难吧!
低叹,她只能点头。
袭晴释怀浅笑的探身进车窗搂住她,「谢谢姊。」
「傻瓜。」语气里回荡着浓浓的不舍与深切的手足情谊。
在她的含笑道别声中,彭建群终于载着妻子离开。
「晴一个人真能过得很好吗?那孩子其实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强。」袭玲像自问般喃喃低语。
开车的大掌腾出一只握住她的,「别担心,没事的。」
是吗?回头眺望那道犹对着他们挥手、在她泪眼里愈来愈模糊的纤细身影,她多么希望老天爷能听见她的祈愿,赶快让晴遇见一位值得她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代替她这个无法常伴她左右的姊姊,全心全意的呵疼宠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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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当视线里完全失去白色车影,袭晴始终强摆的笑靥倏然凝在唇边,不断挥摇道别的小手亦颓然垂下,逸出沉沉叹息。
姊姊走了,台中说远是不远,但以后要见她一面,毕竟不再那么容易。也许她该任性的叫姊夫一个人搬去台中,这样她们姊妹便可以常聚在一起,唉……
「啊!不行不行,都已经要姊放心了,我怎么能一径在这里咳声叹气,还有这么自私的念头。」
敲自个脑袋瓜子一下,她振作起精神,大步走出巷子。
她很坚强的努力压抑着自己,没哭哭啼啼为姊姊送行,而且说到就要做到,接下来她得好好过日子,向姊证明她一个人当真能过得很OK。可惜才这么思忖,她抖擞的步伐忽顿,连昂然直挺的肩头都无力垮下。
一个人呀?以前她虽然也常一个人独自看家,但工作再晚的姊姊终究会回家,直至她结婚,同在台北市内的姊妹俩亦能时常碰面,可是从今天起,她就只有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欸,好沮丧。」站在马路边的她想也没想的,便垂额抵靠停放她身旁的轿车车顶边缘,任低荡的情绪在胸臆间翻腾。
同一时刻,刚与人谈完合作案子欲回公司的慎原南烈,瞧见的却是有人鬼祟的趴在他的宾士车前。
如鹰的锐眸危险瞇起,修长双腿大步迈进,他不动声色的走近她。
一串柔亮的乐声响起,惊醒怔忡于低迷心绪中的袭晴,她连忙取出包包里的手机接听。
会是姊打的吗?
「小晴,我是卓承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