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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可是无戏言的。”

  “那好,这回我还定要治好你才行呢。”

  顾征只当她是玩笑,没料到这个小丫头竟然当起真来了。

  望闻问切,真像那么回事,而病因、病况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的。

  到最后,顾征不禁有些将信将疑了。

  秦芾在桌案上写着药方,顾征则一直催顾放去看看她都写了什么。

  顾放只得把宣纸上的东西念了一念。

  “芙蓉花一钱,柠檬皮一钱,接技果再一钱……”念到后来,连顾放自己都开始用怀疑的眼光看她了。怎么都是花呀果呀,这样的东西可行吗?

  果然,顾征笑不可抑,倒不是嘲笑,而是一种宽厚的笑容。“我就说丫头不行,果然就是不行,这么些东西,芾儿以为自己是在办家家酒吗?天子的身子,治坏了是要掉脑袋的。”他故意吓她。

  怎知,秦芾半点也不害怕,反而正色道:“什么家家酒,我列出的可都是好药。”

  “怎么说?”

  “父皇血亏,芙蓉花可以补血顺气有助消化;父皇常常咳嗽,这个柠檬皮就是止咳化痰的良药,还有薰衣草可以缓解压力,有助睡眠。”

  听她一笔笔分析,他不住的点头,虽然还是不怎么信,但确实有了些许转变。

  “丫头,这些花花草草真的有用吗?”

  “有用无用,全在一试,父皇您尽管放心好了,芾儿绝对不敢拿自己的脑袋来抵父皇的铡刀呀。”

  伺候着的太监拿起药方问顾娘娘,“娘娘,我可要按这方子给陛下弄去?”

  顾娘娘还没有回答,顾征就替她说道:“去吧,我信这丫头。”

  秦芾又把其中需要注意之处一一告诉那个太监,等都嘱托好了才让他出去。

  安排好了一切,顾征要留他们用膳,顾放因为还有事情没有解决便推了,而秦芾也看得出顾征十分体虚,不宜勉强支撑着说话,所以也不好打扰,就和顾放一起出去了。

  出了寝宫,还没有走几步,就见朝中一位大员急匆匆走了过来。

  顾放看看秦芾,秦芾也十分体谅他,就说:“你忙去吧,反正我认识路的。”

  顾放这才放心和那人一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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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皇宫,赶车的马夫已经等在那里了。

  车夫看见秦芾并没有走过来,就扬声问:“主子,您这是要去哪里?”

  “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就会回去的。”

  撑起宫女递来的纸伞,她信步走进市集,还是像来的时候那样,贫困的人占满所有可以站人的空间。

  雨水顺着油纸一滴滴地坠落下来,秦芾伸手探了探,那是冰冰冷冷的感觉,她的视线无意中落到了一处角落,那里正蜷缩着一个苍老的妇人,满身都是雨水,可是她无心去想这些,贪婪的目光就一直留在街对角那间包子铺。

  她叹了口气,走到那间包子铺,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纸包,她走近那个妇人,把纸包递给她。

  老妇人一下就抢过那个纸包,其实从秦芾进入那个包子铺起,她的眼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和手里的东西。

  她狼吞虎咽的样子,让秦芾觉得眼睛发酸。那年,她离开京城的时候,也曾经看见许多这样的人,他们饥饿,他们痛苦,充满了对于生活的无可奈何。虽然面对的曾经也是她的敌人,可如今,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就像她对顾炎说过的那样,百姓永远是无辜的,战争后受到伤害的,并不仅仅只是那些战败了的人呀。

  “老婆婆,你怎么在这里呢?这里风大雨大,很容易生病的。”

  “水淹了庄稼、淹了房子,是没有地方去才在这里的。”老妇人边吃边说。

  “前些年不都下了大雨,可也没有这样呀?”

  老妇人抬起了头,浑浊的眼睛不解地看着秦芾,看了好久好久才恨恨地说:“姑娘这样大富大贵的身分,自然不会明白我们的苦日子,年年都有缴交不完的税赋,种地要交,买衣买食要交,就连打仗也要交,这样也就算了,只要日子过得去,我们也不怕,可是那些个当官的却还是不放过我们,这日子真是没法子过了。”

  “以前好,现在却不行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多说什么有用吗?反正是不行了。”那妇人似乎认定了必然是没有用处的,怎样就是不肯再说。

  而周围的人也故意避开了她探求的视线,他们都看见她从皇宫里出来,自然不愿意相信她的好意。

  “主子,雨大,我们回家吧。”那车夫原来不放心,并未走开,在等了一会儿又来劝她赶紧回去。

  “好。”她坐上马车之后,却对马夫说:“我们不回去,先去一个地方。”

  “主子要去哪里呢?”

  秦芾知道要了解真相,最好的办法就是去那个隐藏着秘密的地方,对于这件事,她是管定了,是为了顾征,为了顾放,更加为了天下所有的苍生。

  “我们就去秦河附近。”

  “那里正发大水呢!”马夫提醒她。

  “我知道。”

  “而且秦河离这里可有很长的距离。”

  “我也知道,但我就是想要知道一个答案,所以我非去不可,反正,我也不想游完秦河,就选最近的地方去吧。”

  “好,遵命。”

  马车带着她,开始飞奔起来。

  而越往前走,所见的一切便越是狼藉不堪。

  她本来以为自己必然会因为大水受阻,却不料一路行来居然十分顺畅,等到了秦河,她让马车停在岸边,自己则不顾危险、不顾劝阻地走近那看来十分高的长堤。

  面前的秦河,翻着汹涌的波澜,还有不住向外推的巨浪,河的这边显然是安全的,而河的那边早就被河水淹没了。看到这两岸明显不同的景况,她似乎终于明白了其中的秘密,还有百姓的怨言。

  “贵老。”她掀起车帘,问车夫。

  “主子,什么事?”

  “这里的地势明明要低于对面,而且也没有什么村庄,更是几乎没有田地,不是正好成为泄洪之处。”

  贵老是个老实人,也不会骗主子,虽然觉得有些话是奴才不能说的,可还是说了。

  “往年这里确实是泄洪之处,所以百姓们的生活也没有因为这大水而有许多变故,可是今年却和往年不同了。”

  “有何不同?”她问得尖刻。

  贵老这回支支吾吾起来。

  她知道其中必有内情,就不问下去,转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贵老,不要瞒我,你知道这里的地是谁的吗?”

  贵老低下了头,“主子,我们都是些做奴才的,有些话,我们是不能说的。”

  “你不说,难道我就问不出来吗?”她提高了声音,“贵老,你也瞧见了那些受苦的百姓,难道你就忍心吗?”

  贵老终于被她的语气给激起来了。“回主人,这里的土地有的是顾娘娘的,有的是那些个顾姓王爷的。”

  “他们要这些地做什么?”这里的土地其实也不是过分的好呀。

  “我听府上有人说,那些个王爷是看中了这里的仙气,他们纷纷圈了这里的土地,纳为己有,准备百年之后把这里做为自己的归处。”

  秦芾冷冷一笑,“怪不得会突然在这里筑上那么长、那么高的长堤,原来是怕死了没处安身呀。”

  原来死的人还比活的人更加重要,真正岂有此理。

  “贵老,你去车上看看,可有什么可以挖土的工具。”

  贵老不明白她要做什么,着急的问:“主子是要做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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